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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水  （三）4

第三章  少女是滴滋润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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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威在左右商铺里与右哥交谈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点燃了生活的热情，把刘老头的话丢进天河漂远了。

以前道听途说的那些关于彪叔的传说，今天在右哥这里得到证实，更加崇拜更加心潮澎湃，何况，现在自己不仅仅是“彪叔迷”，而是与彪叔有了直接联系，这样的殊荣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获得的。这以后，走道可以甩圆了膀子昂首挺胸，或许再过几年，大家崇拜的不只有彪叔，还有我戚威呢！

想着就让人陶醉，血液自然会沸腾。还有右哥那些从未听见过的“人生道理”，也听得他心服口服，点头称“是”。

于是，戚威在“是想平平淡淡过日子，还是想挣大钱”中，无庸置凝选择后者。

“右哥，我记住了。这辈子就跟着右哥您，一定好好混。谢谢右哥！”戚威无比感激地说。

如果说右哥的话让戚威心潮起伏，那左哥插进来的这句：“以前我们是俩兄弟，总是手脚不够。这下好了，我们兄弟仨人，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了。” 足以使他把这份交情看得比命还重要。这就是年轻时候的血气方刚和义气使然。

在每个人的青葱岁月里，都有自己的崇拜对象，崇拜的人却往往是望不可及的，只是一种向往和精神象征。于是更需要一个榜样，榜样却是实实在在的，并不虚幻，很多人都在努力追赶着自己的榜样，后来又成了别人的榜样。努力做好别人的榜样，才是人生中的真正成就。

对于人们，首先要有对未来事物有美好的想象和希望，这才能影响这个人确立自己的价值观和信念，我们常称这种信念为理想。

信念决定价值观，有了信念，才会认为自己的努力与付出以及坚持是值得的，是有意义的；价值观会影响思维模式，你的大脑思维会偏向自己的价值取向；所有行为都会为思维服务，做着你想做的事；行为的结果是什么？行为结果就会完全服从于思想，你想要做的事会努力去完成。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戚威满腔热情面对生活，年少的心又变得充实起来。在左右商铺的时间很多，吃住都和左哥右哥一起，过起了很惬意的日子。

张勇带着戚威，也没做什么让戚威感到不安的事。只不过有事没事就到镇上的几个舞厅，台球室和招待所里转悠转悠。老电影院那边常去的，是粮站家属楼下面的永兴录像厅。

勇哥长得高大，确切地说是有些胖，脸很圆，圆得看不见颧骨，婴儿肌一样的脸蛋，随着脚上黑色尖头皮鞋底下的“耐磨掌”发出的金属摩擦声，有节奏地一颤一颤的。

这两年，右哥让他负责老电影院那一带。这是个新兴的场所，包括供销社大楼，粮站仓库和家属楼。

供销社大楼最早的时候是镇上唯一的“门市部”，人们拿着所有粮票布票肉票油票什么的，都在这里来兑购实物。随着国家物质的丰富，原来的计划经济变成了市场经济，这是一个惊涛骇浪般惊心动魄的变革，人们的生活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被物资充斥着，占据了整个生活空间，甚至挤走了一直以来让农民们赖以自豪的对上层建筑的向往崇拜与敬畏的精神支撑，于是就有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热火朝天。

原本平静朴素的街道上，各个门脸儿都千奇百怪地展现着自己特有的魅力，原来能给予人们遮风挡雨、蔽阳纳凉的“三尺屋檐”现在被无情地占作商用，于是原来“社会的主人”变成“消费者”之后，总是会有些差别的，不然怎么显示出“经济实力”的伟大与神圣呢？以至于到后来，乡镇和城市里都没有了“屋檐”。

供销社大楼三四五楼都成了“乡镇府招待所”以外的第二个招待所，成了老百姓谁都能住的地方，一楼是招待所饭馆，二楼是招待所歌舞厅。

这也是镇里第一个歌舞厅，和饭馆是同一个老板，姓郭，从城里来的，据说是“越战”时从前线退下来的连长，是真正扛过枪受过伤的“老资格”，复员后在郧西县政府里开吉普车。后来有了一个新鲜名词叫“下海”，于是郭连长就“下海”了。郧西有汉江，有天河，没听说过有海，但郭连长要“下海”，却不去海里，偏偏要在这天河岸边来开歌舞厅开饭馆，很是让人费解。

粮站是由县粮食局统管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站”，人数却不少，除了一个站长，一个副站长外，还有一个会计，一个出纳，五个保管员和八个仓库保管员，另外还有粮站包谷酒厂的三个工人。

每到稻谷、小麦和玉米花生黄豆油菜收割的季节，这里就比“河埠头米行”还热闹很多。秋收过后，粮站最忙的是仓库保管员，他们要日夜监测粮堆湿度、温度的变化，这里毕竟是国家“备战备荒”的粮油筹备点，他们有责任把粮仓保护好。

家属楼临街，一楼新开辟了两间房出来，作为粮油烟酒饲料等综合商行，于是来往的人就更多了。后来，电影院关了，二楼就多了一家“永兴录像厅”，看录像的人很多，多得通宵达旦地放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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