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经】
二十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
夏,齐大灾。
秋七月。
冬,齐人伐戎。
【传】
二十年春,郑伯和王室,不克。执燕仲父。
夏,郑伯遂以王归,王处于栎。
秋,王及郑伯入于邬。遂入成周,取其宝器而还。
冬,王子颓享五大夫,乐及遍舞。郑伯闻之,见虢叔,曰:“寡人闻之,哀乐失时,殃咎必至。今王子颓歌舞不倦,乐祸也。夫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而况敢乐祸乎!奸王之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忧必及之。盍纳王乎?”虢公曰:“寡人之愿也。”。
【笔记】
本年【经】不见【传】,【传】不见【经】。先看【经】。
不接着上年那条八卦的消息,文姜又到莒国去了。去年秋,今年春,文姜两次如莒,原因不明。
夏,齐国发生大火灾。灾,本义就是“天火”。人为的火,称“火”。
冬,齐人伐戎。这一条,也没有解释。据考证,这是【经】中第一次记载“伐戎”。
再看【传】。
上一年,周王室内部发生王子颓之乱,子颓在卫、燕的支持下,周惠王败走。冬季,子颓就当了周王。郑厉公在王子颓和惠王之间进行调停,结果没有成功。于是把南燕国君燕仲父抓了起来。夏,郑厉公把周惠王安置到了他以前的大本营栎地。
这时候,又出现了二王并立的局面。当然,这局面不可能长久。秋,周惠王与郑伯作了一个举动,到邬地。邬地原属郑,鲁隐公十一年被周王取走。邬显然靠近周,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到了成周(都城,当时子颓在王城,成周在王城之东),取了周室宝器而还。
这对王子颓应该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偏偏这人也没什么用,到了冬季,还用享礼招待当时支持他政变的五大夫,奏乐遍及黄帝、尧、舜、禹、汤、周武王六个时代的舞蹈。郑伯一听这事,更觉得王子颓太不靠谱了,于是游说虢叔,一番话,有理有据。打动了虢叔,表示愿意跟郑伯一起干,把王子颓赶走,恢复周惠王的王位。
解释一下这番话。“哀乐失时”,就是说悲伤和高兴都不是时候,这样的话“殃咎必至”。国家发生内乱,王子颓在这种情形下,还歌舞不倦,这简单是以祸为乐呀!法官依法杀人,君主都为此减少娱乐,更何况以祸为乐!“奸王之位”,篡夺王位,有比这更大的祸吗?“临祸忘忧,忧必及之”,要不您跟我一道把惠王迎回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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