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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
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
一千年前,李白温了一壶温酒,不为万事烦忧,不为千丝忧愁,而今,我临窗而坐,听着窗外簌簌的雪落声,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我的思绪便如长了翅膀一样,飘到了那些有些鲜活记忆的下雪天。
小时候的冬天很冷,早上起来,窗外上会有好看的窗花,屋檐有透明的冰凌,院子里的水缸里结一层结实的冰面……每逢下雪天,雪花就会把房顶,院落,树木,田野装饰称统一的童话世界。
父母盼着下雪,因为雪可以为小麦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低温冻死害虫,小麦安全过冬,庄稼又何尝不是庄稼人的孩子?
我们盼着下雪,因为雪天可以打雪仗。
三三五五的小伙伴们,穿着自家母亲做的厚厚的棉衣,略显笨拙得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定好规则,开战。于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开始了,有人不小心会摔个屁股蹲儿有人冷不防被人在领子里塞进去了冰冰凉的雪球,那感觉,酸爽;还有人一不小心被“敌人”迎面雪球暴击……我们跑着笑着闹着,从未想过岁月就这么倏忽而过,童年成了最遥远的记忆。
工作后,离家很远,我也很少再做这么孩子气的游戏。只有那一年,我抛下刚刚一岁的土豆,赶去泰安工作,只有周末可以回家相聚。那一年,泰安下了罕见的大雪,我们老板提议下楼打雪仗,我发现,成年人打雪仗与孩童大不相同,我们多了很多顾虑,身体也不如少时灵活,可是我们玩得也是少有的开心,也许是因为成年人的开心太少了。
那个时候,我在想,我的孩子,人生得第一场雪就这么来了,也不知小小得他,看没看见这美景,会不会觉得冷?
如今,我的土豆已经快八岁了,他果然最喜欢下雪天,喜欢踩雪,喜欢堆雪人,只是不知有没有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场雪仗?
我还记得四五年前,单位组织我们元旦期间去了东北“雪乡”,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我看见我前半生最大的雪,我一次觉得一片一片的雪花纯属事实,并非夸张;走在路上,第一次感受到积雪的厚度如此敦实;看雪场里的“冰雕”,感受美轮美奂……东北的雪不像我的故乡的雪那么含蓄,遮遮掩掩,它们来得粗犷而长久。
我的故乡的雪轻盈娇小,它除了护佑庄稼,从来不会全部覆盖,也不会在别处停留太久,太阳一亮相,它们就争着抢着跑掉了。
今年是我重返济南的第五年,这里的雪是老舍先生笔下的“小雪”,她更像是一位精灵,突然之间来拜会一下济南的冬天,调皮地撒下点点雪白,又倏忽一下就不见了。
我喜欢下雪天,无论身处何地,我总感觉,下雪的时候,心特别的安静。世界被重新粉刷了一下,心里也默默下了一场雪,覆盖烦忧,只留下美好纯净的场景。
好巧,今日也是立冬,初雪是冬至送我们最好的礼物吧,记得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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