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谈·温柔

2019年5月24日  星期五  晴15～31℃

攀谈·温柔

攀谈

公交车上，我坐最末一排。

上来一女士，一直走到最后，在我右边的空座上坐下来。

“咦？小周。”她对着前排小伙的后脑勺说。小伙没回头，她又问一句，“你小周吗？”

小伙还是没回头，女士把头使劲往前一伸，侧着脸，就差没用手捅一下小伙后背，大声再问一句，“你小周吗？”

如此接二连三地问，“小周”才猛然回过头来，确认女士是问他，面带笑容对女士说，“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小周，我姓王。”

女士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我还以为你是小周呢！你跟小周那么像。”“像吗？”小伙笑着问。“嗯，看那大脸儿。”女士说。

小伙把身子侧向一边，把头扭过来，开始跟女士攀谈起来。

小伙很好奇，“我就跟小周那么像吗？”女士说，“像，真像。”

小伙接着问，“我说话声音也跟小周像吗？”小伙的追问，让女士没料到，“嗯，声音也有点像。”我能感觉出，女士在敷衍回答。可小伙并不觉得，继续说，“看来，你跟那个小周也不是很熟。”下话没说，若熟悉就不会认错了。

小伙滔滔不绝，“可能我长的模样跟好多人都像。一次在站前，也有位大姐，热情跟我打招呼，我以为她认识我，谁知道，都聊了五六分钟，她才感觉不对，再一问，原来是她认错人了，她说我真像她的一个熟人。”女士不开口。

安静了两分钟，小伙又扭过头来问，“你上政府吗？”女士回答，“不。”

小伙不厌其烦地问，“你到哪里下车？”女士无可奈何地回答，“到万达。”

小伙感叹，“哎呀，那么远。”女士没回答。

小伙看女士再不吱声，又转回小周的话题，“你那个小周是干什么的，在政府上班吗？”女士有点不情愿地回答，“没有。”小伙继续追问，“那他干什么？”

女士不耐烦地回答，“做小买卖。”话音刚落，她突然起身，小伙眼睁睁看她从座位上站起，走开，到前面，找个合适的座位坐下来。

小伙很尴尬，也站起来，走到车门位置停下来，可是，前面一站并没下，又经过一站也没下，而是到了体育场，小伙才下了车。

温柔

单位楼下有块地盘属于福利院。

我下楼时，听见福利院那位女士在打电话，“喂——，老公——”慢慢腾腾，声音甜美。

等我拿档案回来路过她那里，她还那么慢条斯理，声音动听，“……你去吧，咱妈都准备了，你去吃一口吧，不然就浪费了呀！去吧哈，嗯，好，好好……”

我的心头涌出一股热，要知道，我可从来就没那样对丈夫说过话，特别在公众面前。

是我空虚吗？不，我是个实在人。是我不会温柔吗？要知道，我可不是那种风风火火，精明干练的女汉子，我也是斯斯文文，安安静静，一点不掺假的小女人一枚。

可是，为什么我做不到那么“柔情似水”呢？要说是我老了，她也不年轻呀！再说，我年轻时都没那样，何况年老？

在我看来，有些东西学是学不来的，装也装不来，改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