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关押是因为日伪时期帮日本人收过税。
日本人投降后,国民党接管了这个小县城,他也被关了起来,但随着解放战争的深入,管理松弛,他便和另一个也曾为日本人服务过的同乡跑了出来。
解放后,又被关了起来。原以为也是关一段时间就没什么事儿了,可是已经半年了他也没看到希望。
他不知道自己的罪怎么定,但直接觉告诉他,被惩办是一定的。
他恐惧判刑在狱里的日子,更不敢想老婆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的艰难,他有三个孩子,最大的是女儿十三岁,最小的两岁。
老婆为了讨生活改嫁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他谋定了继续逃跑,像被国民党时期关押一样。更何况被关押的地方还是老地方,县里一户富人的大院子。
他为日本人做事时也常在这儿出入,这是他的地利,他要的是天时和人和。
从谋定逃跑他就一直在寻找出逃的机会。
他腿勤嘴勤会说话,进来不久就有了小差事,每天到厨房给关押犯打饭、分饭。出出进进他便对大院的防卫情况有了了解。
院子两进两出,两个大门分别两个哨卫看守,他看准的是院墙。
院墙一人高,里院的院墙还要低一些,凭他的体力爬上跳下去不是大问题,他看准的西院墙外面是小巷子,没有路灯。
他需要的是夜里能从牢房出去。
牢房的门是双扇木门,一根链子栓起来挂了一个锁头,中间门缝的空隙能伸出一根手指头。
他利用在厨房进出的机会,摸到一根铁丝,他磨尖了头,后来被他当做了开锁的工具。
那是六月初的三更夜,阴天,黑色的夜给他做了屏障,当他爬上外院的院墙时,四周黑咕隆冬一片。
这就是他想要的,不需要一点点光,他只要记得方向。
那年他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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