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十一月,冬日里的海;也见过五月,夏初的海。今天,又遇见了八月,盛夏的海。
对于大海,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热爱与亲近。中国的海岸线绵长,无论在哪里,无论何时见海,它始终如初见的样子。一如皎月,不论千里之外,抑或古今悠悠,以之为凭媒,天涯共此时。
由此地至兴城海边,仅有十公里的车程。越接近,风里越温柔,满是海的温润柔软。夏日是海滨的旺季,入夜了,海滩上喧闹依旧不减。鞋子在沙滩上总是沉陷的,索性脱了,赤脚踩沙。沙砾粗粝和着银色的贝壳碎屑,略略有些扎脚,却也唤醒着刻在细胞深处的原始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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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沙滩的处处人潮,路过几只浅滩游船,游艇操作员们正在指挥,沿轨道拖着游艇上岸。再走过了两三家露营的帐篷,终抵达一处安静的所在——栈桥下面的小小海湾。海浪正温柔地拥抱着那里大大小小的礁石,带着海的节奏与呼吸。寻一块最大的礁石攀爬而上,临海而坐。2米高的礁石之上,竟有一个三角狭状的裂缝,藏着一处水洼。一只小虾正谨慎地缩进窄小的缝隙——这定是涨潮时,大海的馈赠。被海水浸润过的礁石细腻光滑,赤脚踩在水洼里,怕是搅乱了小虾的清梦了。水位悄悄地漫上来了,淹没了我们的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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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人声鼎沸,歌声,欢笑声,孩子呼唤爸爸的喊声……依稀在海风里飘荡。一条旧船的暗影就在浅海里,随着波浪晃动着。橘黄色的灯映照着栈桥,一路向海。
再往海湾深处去,连海浪的声音都变得愈加温柔。最妙的是这里有最细的沙,好像泥土一样松软。踩出每一步都异常欢喜。贝壳与礁石融为一体,好像她插在鬓角的花朵。更多的礁石坚硬无比,却被大海冲刷出无数的沟壑与脊背,与山脉的形状如出一辙。若是赤脚踩上去,割得发痛,想来那为了爱,而每一步如在刀尖上行走的人鱼公主,该是比这更痛的感受吧。
蹲下身去,打开手电筒,你就会发现海湾的一些可爱的“小秘密”。比如,无数个背着黑色小贝壳移动的寄居蟹,藏身沙滩与水洼各处的小螃蟹,还有微微游动着的,手指甲长短的小鱼苗……
远处的栈桥处,吉他男孩的歌声从未停歇。心灵从来需要一方净土,教育亦是如此。
任它烟波云起,与我信步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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