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阅感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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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凹凸有致的青石板,又传来妖娆的“咯咯,咯嘎”的走路声,他们说是那个着恨天高的女人来了,似乎她的出现与这个所谓的“贫民窟”格格不入,然却又无法说不出什么不适。
居民们似乎已忘了恨天高为什么住在这儿的,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理作祟,人们都会有权利选择性地失忆,按理说,恨天高是有钱人,有钱人几乎没有或是不会选择住在这儿的,因为这儿是居民们戏说的“贫民窟”,事实上也只是一些收入不高的人,聚居在一起形成城市一隅的寻常住地。但恨天高是个例外,有钱且大方的恨天高,相对于居民来说,还是比较善意的。对于善良,人们从来没有理由拒绝,或许只有表面上的招呼,没有利益的冲突。无利益冲突又与人为善或是自我保护的最佳方式。
他们去过恨天高租住的房子的,虽然房主并非恨天高,其实又有谁会很有把握地说,我是这个房子的永久居住者。只是居然有人能把“贫民窟的简陋房”扮装得如此整洁而豪华,居民们确实是挺佩服她的。家里的健身养生器械一应俱全,这或许是恨天高容颜身材姣姣出众的原因吧,尤其吸引人的是恨天高家里安装了电视,是那种安装大屏幕高清电视的少数人,居民们会借此机会到恨天高家里看电视蹭茶点,然恨天高只看温情电视和时事新闻,居民们可以理解长期过着独处需要温情怀念,只是一个女人过于热情关注时事,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居民们想要调频看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几乎是不被允许的,况且对于一个喜欢边看电视边品头论足的习惯,并非是大家所认可的,虽然他们知道唠叨是女人天生特有的,身处地优势的话语,过度地评论,说多了总是令人反感的。因此,居民们也渐然失去了去看电视的热情,慢慢地恢复之前走街串巷喝茶聊天,闲坐静看行人匆匆而过的日子。
恨天高说白了就是那种有闲钱,还有着闲时,并且在闲暇时刻,身着华服经常游走于街头巷尾,捞着话意顺口说上两句的人。她有比较明智的认知,继续优雅地生活方式为自己充实,着装雍容而华贵,恨天高踢踏声仿若死气沉沉的巷子里浮游的生机,相对于她的言论,人们说不上是否反感,有些话题或是有建设性,另一些则是主观上毫无根据的,或是个人臆断地想当然。
人们奇怪的是恨天高为啥总是一个人居住在这儿,平日里亦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民众们或多或少有着窥密心理,倘若不表现明显,都可谓之正常。对于谜一样女人,许久以来,人们还是私底下议论过恨天高身份的,众说纷纭,说法不一,只是从与恨天高聊家常的时候,捕捉到一些信息。这些都是从描述者发语当时的情感描述,所体现出来的精神状态了解的,比如兴奋,比如愤懑……他们猜测着恨天高曾经是有幸福家庭的,并且有一个优秀的丈夫和优秀的孩子。因为,每回街坊妇人对其家庭不满,疯婆子似的站于街头泼妇骂街的时候,恨天高都会象征性地劝导着,有意无意透露出,她曾经幸福引以为傲的丈夫和孩子,并以此津津乐道,虽然他们从未见过恨天高的家人。然而这种居高临下的宣传与煽情的自我形式地表演,居民们权作笑谈,不以为意,好在恨天高心态极好,早已习惯了,识趣自离。
当记忆中的某一天,恨天高的脚步声不再响彻巷口,居民们初始还是有些不适,曾经溶于生活的一部分,突然消失,总会有茫然若失弥留心头,因此开始私下相互猜疑揣摩着,却始终猜不透个中原由。为此他们再次结伴而起,相约恨天高,然敲了许久的门,却不见开门,惊悚之下赶忙呼来房主拿来钥匙,打开房门,所有物件一应俱全,唯独不见恨天高,有人在桌旁,发现了书信,有人认出这是恨天高手笔,只写了短短几个字:我该走了,抱歉!打扰了!信封里还多预支了几个月的房钱。居民们面面相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趣离开,徒留青石板孤单地一块挨着一块回忆着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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