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欢子在歌里也唱到过“我们的爱情开了花,不结果”。
图片源于网络-01-
当2018年来到的那一刻,我仍然觉得有万千压力,随着时间的临近,内心的忐忑与不安更是把自己逼入了谷底。
对于农村家庭来说,一个家庭能出一个公职人员就会是莫大的荣耀,因为吃“皇粮”的,总比吃野食的强很多,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每当自己身边有人考上了公职,不管是什么岗位,都会成为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这种现象在农村也很普遍,“某家的姑娘或儿子考得了哪个地方的第一名。”其实有些时候,懂行的人就知道,一件事情往往会被吹嘘和夸大,只要入了编制,好像人生就都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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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来评价这个社会,所谓七分努力三分靠人,对于那些考上的我只敢持羡慕的姿态,毕竟在这条路上我爸从开始的满怀期待变成了唉声叹气到如今的失望透顶,他望女成凤的期望已经变成了阻挡在我心底的一块石头。
2016年毕业前夕,图书馆一座难求,为了占座,为了看书,也曾在图书馆没有开门前就跑去排队,把牙膏或者洗面奶都随身携带。
那时候总觉得自己逢考必过,天真地把自己当成了玛丽苏励志女主,以为命运本就对我不公平,先苦后甜,毕业后一定可以如愿以偿。可我忘了,时代不同了,而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专科生。
我没有左右逢源,没有金榜题名,我依旧还是众人眼中的“即使把所有的知识点背会了我也考不上的人。”
成绩和结果往往是最终的裁判手,它可以决定你这个人的一切,而那些背后的努力在没成功以前即使你百般珍惜,却还是没人愿意相信。
所谓成败,决定的往往只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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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成为焦点的,也许,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焦点。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亲戚或邻居惯上了“励志”的标签,成为了别人教育孩子的教材,比如开家长会的时候邻居会说自己家的孩子,“你怎么不向她学一下呢,她可是没妈的人呢。”以至于后来,所有的人都把那句套话用在了我的身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这是一句褒义的话,但却在我的身上扎了根,成为和别人一决高下的理由。
我爸真正注意到我学习的时候是在高二,当时我考了我们普高文科班的第一名,他去到学校开家长会,非常有面子。几个表弟也和我在一所学校,每次的优秀学生表彰,也都有我的名字,加上那时为了高考,往死里拼,每天只睡三四个钟头,累到眼睛睁不开却还是拼了命“悬梁刺股”。
我第一次感受到学习的魅力,比如老师会注意到自己,班里的贫困生补助也会优选考虑成绩。是的,我为了改变家里的现状和自己的条件得了一笔笔奖助学金。
我靠自己的努力穿上了新衣服,有时候刚刚领到奖学金我就跑去百货商店里给奶奶买了一件衣服,次日再拿这笔钱去县城买复习资料。
很多人都认为,以我的努力程度,我一定可以为我们家翻身,一定可以光耀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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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大学后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如履薄冰,当毕业就失业的现实把我压迫得犹如受伤的小鹿,我发现,我怂了,我输了,我怕了。
不放过任何廉价的提升自己学历的机会,我曾用最少的钱和最多的努力自学本科课程,也曾因选专业一窍不通请教一个远房表姐,而被对方拉黑,理由是:谁也不欠你。
我摸着石头过河,是深是浅,只有自己才能感知。
天亮我在图书馆,天黑我在宿舍,日出而习,日落而栖陪伴了我三年的时光。
我永远也忘不了2016年6月我第一次告诉我爸不能报考特岗教师时他的反应,“你读什么烂学校,烂专业,这也不能考,那也不能考,当初让你换专业你不换,你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如今想起我爸的这些话,我依旧害怕得直发抖。那种来自于望女成凤的执著告诉他:我必须赢,否则就不要回家了。
回家仅一个星期,就被骂得狗血淋头,拖着行李去了县城,找了份收银员的工作,那段日子我甚至怀疑自己的人生,我拉黑我妈八年,差点也要把我爸拉黑。
那一周在家备考的日子里,他当着亲戚朋友的面,数落我没本事,他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只要我每次的考试没有成功,他就会把我高考填志愿不好的事情搬出来讲一遍,骂一通,指着我鼻子告诉我:这辈子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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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去找一份有潜力的工作,可自己不甘心,所以每次找工作的初心都是为了有时间可以看书。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能熬几年,为了这个别人以为很简单的梦想我患上了抑郁症,完全不敢看岗位表,心会莫名的慌,有一种恐惧感。
2017年,我终于离开了家乡,去了大山,以为一切都会有转机,可我还是没考上。我很讨厌自己的家乡,一个适合的岗位都报不了,我跋山涉水去了最偏远的地方,可1比128的比例也只是区区前列,不是榜首。
也还记得那途中的艰辛,一个人听着手机导航,坐着大巴,去着永远没有想过要来的地方,山路十八弯,为了缓解晕车的痛苦,我总是趴在车窗边睡觉,朦胧中依稀感觉到头被砸得生疼。
时间已经悄然地来到了2018,在距一年一度的大考越来越近的时刻,我愈发紧张,手抖脚凉是常事,失眠多梦,常常想起我爸那狰狞的面孔。
这个世界才不相信所谓的“360行,行行出状元”,公职成为了多少人羡慕的金铂铂,尤其对于一个来自农村的穷孩子来说。一个文秘岗500:1,像我这样一点都不聪明和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往往在没开考前就把自己否定了或者被吓傻了。
家,是多少人停泊的港湾,而我却因为没考上公职,没给家人带来荣耀而灰心丧气、不敢回家,日子就像乌云压顶,让我越来越看不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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