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闽北的蓬莱镇上,
一条玉溪河蜿蜒从小镇穿过,顺流而下
这小镇地处丘陵山地,以水稻为作物,
又地处湿冷
用酒驱寒
向来是这一方山水人的不二之选
而那糯米酒自是寻常之物。

每当秋收立冬之后,
每家每户总会酿几石(以米量为单位)米酒。
天冷过年的时候,舀一瓢米酒,热一下,
热乎乎的米酒下肚,那是庄稼汉的惬意。
天热九伏天时,
舀一瓢米酒,冰凉透心,累意全消。

记得小时候,爷爷是个酒痴。
立冬过后,
每当上山打野猪时,
他便拿出所余无几的毛钱,
提上几两野猪肉
在奶奶新酿下来了几石米酒,
还没过年份,
偷偷从后房进门,只听门咿呀一声,
就着新酒打上,
奶奶就着手上洗一半的衣服,
骂上了。
但爷爷却就着酒壶喝上了。
我与弟弟,在边上巴巴的看着那下酒菜
而爷爷就偷偷的偷给我们酒喝
有一次,大概喝了一大碗,
竟然全醉在了酒缸旁,且身上起了疹子了。
最后还是奶奶出马,用香菇蒂就着酒蒸上
让我们喝了,居然疹子不见了。
那几年,家里就没有老酒过。

后来,爷爷也因酒而去世,家里老酒才有过年头的了。
现一直想,要是爷爷能活到现在,
不像以前那样拮据
至少喝个像样的酒是有的。
以前一直不懂几时要作酒。
这几年自已怕寒,再加上月子里喝过,
年岁一上,越发认为酒是好东东了。
每每吩咐婆婆作酒时告知我下,却常忘几时。
而婆婆老叨:“立冬开酿,春分封坛”。
想“道法自然”的规律,恪守“一冬一酿”,才有了“千年一坛红酒香”。

春分时分.
回家偶见家家户户起酒压酒
那阵阵酒飘满屋了.
各家品着来年的酒色
心里暗喜自家的色浓味正。

这作酒,却是年前冬至后下的。
还好一方清泉一方水,
好手艺也得有好水质哦
这清洌的水见得底,
来年的酒香才会四溢
才会有那年老的老翁品着放不一手来

要得“千年一坛红酒香”
作酒的工序却是马虎不得
洗缸,凉干。 泡米,要纯正的糥米。
酒曲的纯色更是要正,
如一味酒曲不好
再好的手艺也是白搭了。

酿酒人对于酒曲的成色,那是苛求的
细细的晒着,手里捻着这红色是否着对了色。
上米蒸上,热气上升,却是要边上气到火候才地,
又要凉开了。
就上红曲入缸。

然后等发酵, 发酵到来年春来,起缸,压酒了
再后封窖 三五年后才开封,才是纯正老酒飘香。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
米酒的柔和,恐怕正如江南女子,想来回味无穷吧………
而农家里却只是"把酒话桑麻"才是真正的日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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