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寂寞的男人 (1)

第一章 深夜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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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街头，已经接近午夜，几乎看不到行人。

雨晨一个人慢慢地走着，感受着寒凉的夜风，又是一个无聊的晚上，吃喝应酬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常态。三十岁前，只想着拼命赚钱做成功人士，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三十岁后，事业小有成就，可是并没有想像中的快乐。

身边的狐朋狗友很多，莺莺燕燕也不少，无论是吃喝玩乐还是纵情声色，都无法填补心灵上的空虚。这种感觉在独处时犹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现在的金钱地位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雨晨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想理清自己的情绪。

这时一辆马车突然出现在雨晨身边，车座上一脸如银盘的大汉冲雨晨微笑着。

那大汉虎背熊腰正一步一步向他踱来。他不免得心中有些紧张和忐忑，不知道这大汉过来究竟会是怎样，该不该不理他走开，正在瞅瞅间大汉一道眼前只见大汉露出已经被。烟草熏黄的牙齿。朗声叫道，兄弟要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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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啥盘？″雨晨没反应过来。

"你是男人不，啥盘还问我？你说啥盘？"他不耐烦地压低嗓子，不经意间打起哈哈来，眼泪鼻涕齐下。

雨晨一看完了，碰上个瘾君子:"多钱？″快点打发他走。

"一张100，五张500，管你爽。″他摸了一把鼻涕眼泪，鼻子红通通地，深吸了一下，只听见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雨晨摸出皮夹数也没数塞给他，接过盘转身离去，倒霉遇上这样的差。

手中的烟让雨晨狠狠丢到草丛中，加快速度转弯，向后转头偷看一眼，还好没跟上来，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墙角下，翻看手中几盘来，都是丰胸肥臀，妖艳货色。看得心跳加快，真没出息，又不是处男，没见过美美，大概是被那大汉给吓得。

天空渐渐变得更黑了，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站了起来。突然口袋里电话响起来，是她！

"喂！你能来我家吗？他又喝醉了……″电话那边抽搐着哭泣声传了过来:"我，不知道怎么办，吐得到处都是，我……″没声音了。

她与张美丽和雨晨是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三个人穿一条开档裤长大，同时考上本市大学。

雨晨喜欢她，可不敢表白，因为张美丽从小叫她老婆，黏糊糊的贴着。只好看着他们秀恩爱，每次看他们你情我浓，苦涩就会占据整个心房。

毕业以后，雨晨拼命挣钱，交了很多女友，可内心只有她，不时跳出来，扎一下心房，他妈的！

张美丽送喜帖过来时，雨晨正在办公办与手下文书吃豆腐，被不懂敲门的张美丽一头撞开。

"老同学，别来无恙，我和白青杏下个月初结婚，你可一定要到哦，到时做我伴郎。″大直嗓门，震得整个办公室都发抖，生怕没人听到似的。

文书识相地，扭着腰肢离开。

雨晨拿起办公桌上的烟抽了一根，一手啪点上:"恭喜恭喜！来一根不？对了，你不抽的，老同学。″然后悠闲地吐出一圈圈白雾，慢慢地散开。

"嘻，嘻嘻，青杏说了，你是咱们爱情的见证人，婚礼上，你可一定要到场！″张美丽那张油腻肥胖的脸，一点不配"美丽″两字。

据说是他父母想生女儿，取名叫"美丽″，那时没有B超，结果来了个小子，得一拍大腿就叫美丽！

就不明白了，白青杏为什么会爱上张美丽，三人在一起时，张美丽就会来事，贴着，腻着叫:"老婆，老婆！″唉！真的变成他老婆了！

自从婚礼之后，雨晨再也没见到过他们。听说张美丽做生意赔了钱，又听说白青杏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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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消息时，雨晨冲动地想拔打白青杏的电话，可一想自己以什么身份去问她的家事？同学？青梅竹马？啊呸！自己还是算了吧！

可是现在她打来电话，这半夜三更的。还是去一趟，看一看什么情况吧。路边的灯光红蓬蓬地，细细的雨丝串成了透明的红色珠帘，把雨晨浇得透心凉。微风吹得雨更密了，头发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脑门。

他把几盘碟放进外套口袋里，伸手去截出租车，早知道就开车出来好了，本是想溜达溜达，理清一下自己的情绪。

"车租车！″连续拦了几辆都有人，好不容易打到车来到了白青杏家。

站在她家门囗，朱红的木门上，雕刻着双喜，显得格外的诡异。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深吸一口气，用手捋了一下头发，雨水走掉一些。

"咚，咚咚……″轻轻敲起门来。

"咯吱″门打开了，门上昏暗的灯光照在一张浮肿的女人脸上，头发蓬松着。

"进来吧！″白青杏侧过身让他进门。屋里只点一盏40瓦白炽灯，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酒瓶子。进门就闻到浓浓的呕吐物味道，三人沙发底下一大片呕吐物。

"美丽呢？″雨晨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拿起垃圾桶开始帮她收拾起来。

"在卧室，睡着了，我实在没力气收拾了，这个家我……″白青杏用力扯下了沙发套，到厕所去冲洗，水声"哗哗……″响，传到客厅。

雨晨清理完，来到厕所门口，看着这个让自己一直放不下的女人。她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青杏了。

一身柔黄色的睡袍包裹着水桶一样臃肿的身材，没变的是那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蓬蓬松松的挽了个发髻。

"青杏，青杏，我渴，给我倒点水……″卧室里传来张美丽闷沉沉的话语。

青杏，手从水池里伸出来甩了甩水珠，挤着从雨晨身边过，给张美丽倒水进卧室。

雨晨来到衣架边在外套里摸出还没潮了的烟点燃，走到没有套的三人沙发坐下，狠狠地吸一口。

"少抽点，对人不好！″青杏出来，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嘞，她的眼睛原本是杏眼，美的像夜明珠，现在这双眼睛是死鱼珠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现在才找我？″雨晨鼻孔里窜出两柱白烟，嘴里吐出一个圈。

"美丽下海，被别人骗了，两个人所有的积蓄都没了！″青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向父母全借了来，还没补上漏洞，就向高利贷借了！今晚，他们来了，美丽陪他们喝，喝成了这样。我，我跪下来求他们，宽限几天。想办法给他们补上。”

"哦，多少？″雨晨掐灭了手中的烟。

"利息十万，我们把这房子也抵压了，实在没有什么可抵押的了，钱真的凑不出来。"声音越说越小，雨晨听得却如泰山压着，喘不过气来。

"明天，你来我办公室，我给你先转一下。″

4

白青杏抬起头来双眼冒金光:"真的，谢谢你，我……我给你拿吹风机，你去吹下。″

"不用了，我回去，美丽没事就好！″雨晨站起来，伸了下懒腰，有点困了想睡觉。

"这里不好打车，你在这里将就，沙发上睡一觉吧。″白青杏站起来到卧室里找美丽的睡袍出来:"要不你去冲洗一下，先穿下美丽的睡袍，淋感冒不好。″

雨晨接过睡袍想起高中时张美丽跟他一样体重，那时俩人同一寝室，校服常穿错，不知谁是谁的。

有一次刮台风，雨晨晒的短裤头被风卷跑了，美丽又不在，雨晨翻了美丽的箱子找出他的短裤穿了。等美丽要换时怎么也没找到内裤，把整个寝室里的箱子全翻了个遍，衣服丢得到处都是。

雨晨没告诉他自己穿着，就偷笑，美丽实在找不到，就捉住了雨晨开始扒他的裤子。两个人在寝室里闹翻了，美丽力气大，把雨晨扒了个精光。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雨晨进卫生间冲洗起来。

青杏从卧室里抱出被子在三人沙发上给雨晨铺好。回到卧室在美丽身边躺下，可一点也睡不着，她想起三个人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那个夏天阳光明媚，青杏在学校操场绿树成荫的道边背英语单词。美丽拿着一袋鸡柳，小龙虾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小气鬼，给谁吃的？不给我吃就别在我面前晃，给我就拿来。″青杏翻了个大白眼，继续背单词。

"买来就是给你补充能量的，看你这样用公，体能要跟上，不然能考好吗？″美丽拉着她坐到道边长条掎子上，把袋子打开，铺平挑出最大一只龙虾给青杏。

"雨晨呢？怎么他没跟你在一起？″青杏放下书，开始撕起龙虾腿来，好香，又麻又辣，舌头的味蕾立马被挑逗起来。

"哦，他吃过了，在寝室用功呢，不用管。″美丽拿出一条鸡柳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青杏转头向身后看看，她怎么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看似的，身边并没有人啊！操场上三三两两学生在走路，跑步，徐徐凉风吹散了一天的炎热，华灯初上，拉长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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