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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柳岩湖畔,灯火已不如入夜时那般张扬,街上行人稀少,车辆几乎绝了踪迹,仿佛是厌倦了这喧嚣的世界,亦或是躲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尽情享受去了。尽管正是柳岩夜市兴盛之时,但在这偏僻的一隅,显然与那热闹的气氛无缘。
刘泽与秦涵坐在湖边的木椅上,相对无言。地上的啤酒瓶胡乱的放着,像极了两人此时的心情。
夏日的晚风捎来些许凉意,也吹散了刘泽的爱情幻想。
“就这样吧!”秦涵首先打破尴尬,她板着脸重复着这句在心里演练了好几遍的台词,显得冷漠极了。
秦涵说完便离开了,刘泽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他不明白,不过一场夏日的告白,为什么会这样。秦涵、张然和他多年的“铁三角”竟然就此瓦解了。
02
入夜的灯火放肆张扬,恰似几个人年轻躁动的心。夏日的晚风见证了刘泽的第一次深情告白。在场的,还有当事人张然和旁观的秦涵。
“对不起,我只把你当朋友。”刘泽就这样被张然拒绝了,简单的言语,明白的答案,抱歉的表情。
秦涵望着眼前的一幕,只是抬头仰望一天繁星。
送回了张然,刘泽强忍了多时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滑落。
秦涵不明白,男生为什么会哭,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秦涵看了看手机,又静静地看着刘泽。几瓶啤酒,却让两个人都醉了,是不是烦恼的人都特别容易醉?刘泽因为被张然拒绝而苦闷,那秦涵呢?
“刘泽……我……我喜欢你!”秦涵皱着眉头,犹豫半晌,终于还是磕磕盼盼的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酒后胡言,还是酒后真言。
总之,迷迷糊糊间,秦涵的话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一下子把晕乎乎的刘泽炸醒了。
抬头,刘泽一脸的错愕。这还是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秦涵吗?走路也不忘背单词,上个厕所都要带本语法,甚至在全班春游时也要“煞风景”带本政治书来读的学霸?
刘泽在脑海中努力搜索有关秦涵的一切,却发现她从来都在不近不远处独自做着自己的事,少悲少喜,少言少语,很不合群。
但他唯独没见过这样的秦涵,夜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刘海,她紧皱着眉头,眼睛看着湖面,一张小脸通红。不知道是酒精所致还是为告白害羞。
“你怎么不早说?”刘泽沉浸在回忆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涵还在等他答复。
“因为我在导演《西厢记》,而我是红娘。”刘泽诧异的眼神正对上秦涵冷漠的表情。
“可如果我也喜欢你呢?”刘泽沉默了半晌,张然已经拒绝他了,没想到秦涵居然向他表白。失去了张然,难道连秦涵也要失去吗?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结局!
秦涵想过很多种回答,唯独没想到这一种。她望着刘泽摇头苦笑,这就是她的朋友,刚刚才被张然拒绝,现在却说喜欢自己,而且是“也喜欢”。那有没有他不喜欢的呢?那个“也”字一直在秦涵心头萦绕,仿佛夏日里一只赶不走的苍蝇。
“秦涵,做我女朋友吧,我是认真的!”刘泽完全没有察觉到秦涵异样的情绪。也许,他是真的醉了。
一行热泪滑落脸颊。
秦涵突然觉得好可笑,是自己要撕开这层面纱的,厌恶了刘泽,但自己呢?恐怕比刘泽更加让人厌恶。但这场戏还是该继续演下去,不是吗?
“刘泽,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张然?”秦涵走到湖边,看着风中摇曳的柳枝,麻木的问道。
刘泽不知道秦涵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确实应该好好想想。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最初只是想追求张然,但是张然几乎和秦涵形影不离,所以就和秦涵套近乎,希望她可以帮忙制造点和张然独处的机会。似乎一开始就只是把秦涵当作追求张然的桥梁。但现在已经习惯了三个人的脚步,一起闲聊,一起逛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尽管秦涵总是很少发言,但她的存在却是不可忽略的事实。
“是与不是,只管说就是了,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我会帮你转达的。”正当刘泽神游太虚时,秦涵已经表明用意了。看到刘泽一脸的困惑,她只是笑着说:“我说过,我的角色是红娘。”
“我是喜欢张然,但现在更喜欢你!”刘泽终于给出了果断的答案,便不再言语。他没想到秦涵会喜欢他,这突然的告白,像一个馅饼砸在他脑袋上,竟然弥补了刚才被张然拒绝的痛苦。
他不知道秦涵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秦涵如何将泪水咽到心里。
“哦,我知道了。”秦涵冷冷的回道。
“所以呢,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吗?”刘泽急迫的问道。
“我们只是朋友,不过以后不是了。”秦涵的声音更冷了。
游戏结束了,该回家了。
“为什么?”刘泽完全懵了,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刚刚才砸向他的馅饼飞走了!
刘泽拉住秦涵的手腕不死心地问道:“是因为张然吗?”
“不是,是我不能帮到你,更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秦涵低着头回道。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刘泽还在试图挽回什么,他不明白,为何三个人突然就这样了。
“就这样吧!”秦涵抽出手腕,已然下了定论。
她匆忙站起身,沿着湖岸一个人往回走。抬头,仍是满天繁星。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又被一次次风干。这夏日懵懂的爱情,注定来去无痕,随风飘散。
03
秦涵醒来时只觉头疼得紧,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恍惚听到妈妈在客厅抱怨女孩子不应该喝这么多酒。看了下表,居然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了。
看到手机上好几个张然的未接来电,昨晚的记忆慢慢浮现,秦涵蹭地坐起来。把手机丢回床上,闭着眼睛犹豫片刻,还是给张然回拨过去了。
张然先是寒暄了几句,问秦涵怎么一直没有接电话,然后便询问昨夜告白的后续。秦涵只是说让她失望了,张然便不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秦涵望着手机发呆,上面是张然昨晚拒绝刘泽后发来的短信:
“涵涵,你先陪着刘泽好不好?我刚拒绝了他,他看起来很难过。其实我也喜欢他,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本能的拒绝了。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可能是我爸妈的婚姻给我留下了阴影,不太敢接受。不过这次我决定勇敢了。你假装给刘泽告白好不好,说你喜欢他,如果他拒绝你,我就答应做他女朋友。”
秦涵当即删了这条短信。张然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理由拒绝帮忙的。
可是,刘泽,我决定,不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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