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于凤至、赵四小姐
文/费漠尘
小时候，诸如灰姑娘终遇王子、白雪公主嫁给王子这些童话故事，打动了无数个少女心，也成了懵懂无知的青春期关于爱情的美好憧憬。后来，又遇到诸如琼瑶阿姨的洗脑轰炸，让我们都以为爱情有多么纯情与美好。
于是，出身官宦之家的名门闺秀赵四小姐，原名赵一荻，在舞场偶遇风流倜傥的张学良时，月老的红线便将二人捆绑在了一起。尽管此时她有婚约在身，张学良亦是有妇之夫，她却依然不管不顾，不仅退了婚约，还忍受着众叛亲离，以及无名无分委身于张学良。而张学良果然也未辜负赵四小姐，给了她一辈子的爱情。
然而，这样艳羡他人的爱情故事，除了有着小三上位的传奇色彩，最不容忽视的是这样美好的爱情结局也归功于原配夫人于凤至的牺牲与退位，而且这个退位是为了张学良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即便离婚，宋美龄等人仍称呼于凤至为张夫人，而张学良与她的书信往来中称谓仍未有任何改变，除了一纸婚书不再，其他都还在。多年后张学良来到于凤至墓前拜祭，抚碑长叹：“生平无憾事，唯负此一人。”由此可见，于凤至在张学良心底的地位，未必不如赵四小姐，这一点我们还可以从他们生活的点滴找出几个例子来说明。
张学良夫妇与蒋介石夫妇
结婚后除了陪同丈夫兴办教育，于凤至也喜欢做慈善事业。当年，她感于街道上的穷孩子们流离失所，与张学良商议筹办贫儿学校，夫妻二人讨论了大半夜，决定自筹资金，从发动家人捐款开始，于凤至自己先拿出1万元。第二天，她来到小青楼，把张学良要办贫儿院的事情对寿夫人说了，又募集到1万元。从卢夫人和许夫人处，也各得到5千元。当她把钱交给张学良时，张学良高兴极了，他说：“大姐，你的成绩真不小，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于凤至在贵州幽禁地因被检查出左乳发生癌变，经宋美龄暗助前往美国就医临行前张学良叮嘱她：此行赴美就医，无论将来病情是否好转，都不要再返回贵州。他希望于凤至到美国后，设法把当时尚在英国读书的几个孩子转到美国继续学业。即使自身难保，张学良仍为着于凤至的安全着想，希望她永远不再回来。
后来病重期间，于凤至的母亲曾悄悄与卢夫人商议，要再找个于家的姑娘嫁给张学良，好好养育于凤至留下的几个子女，张学良知道此事后坚决不同意，他说：“大姐还在，要是我娶了别人，不是盼她死吗。我不同意。”于凤至康复后，得知此事，感慨万千。
贝太太蒋士云
还有一点，为了家庭和睦，张学良向前来投奔的赵四小姐提出她将没有夫人名分，只能对外称作张的私人秘书，对内称为侍从小姐，但这都丝毫没有动摇赵四小姐对张学良的一片痴情，她心甘情愿地以秘书身份陪伴着自己心目的英雄和偶像。即使在赵四小姐之前与古瑞玉同居多年，也始终维护着于凤至原配夫人的地位，坚决不给古瑞玉名分。按理说，以张学良的身份及性格，在当时迎娶几个小妾也很符合常理，任谁都拦不住的。然而，无论他有多爱谷瑞玉和赵四小姐，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给她们名分。
除了赵四小姐，张学良的生命中还有一位四小姐，是蒋士云，因为赵四小姐的插足，蒋士云一气之下远度重洋去了欧洲，开始了新的生活。在欧洲，中年丧妻的贝祖诒邂逅了蒋士云，两人情投意合。于1932年春举行了隆重的婚礼。而张学良曾称赞：“赵夫人可敬，贝夫人(蒋士云)可爱。”并在结束软禁后第一时间去了纽约看望蒋士云，这让赵四小姐甚为气愤，即使后来她与张学良居住在纽约，再未与蒋士云有过任何往来。所以，如果不是后半生遭遇软禁，以张学良的风流性情，与赵四小姐的爱情未必会成为传奇。
这世间的爱情，如果真正深入其中去了悟，你会发现，其实每段爱情里都有甜蜜也有痛苦，幸福与不幸也总是一半一半，互相依附着。也许今天爱了，明天就是恨了，或者当时恨，后来爱。更多的是爱恨交加，而谁又能真正说清楚谁的心思呢？我们总是习惯性地忽略爱情里的不堪，宁愿自欺欺人地选择看向爱情的美好。然而，爱情终究是看起来很美好，背后都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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