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多年的老朋友,刚换了工作,距离新工作入职还有三周,从杭州赶过来看我。其实我们距离上一次见面也没有很久,二月底,我上次休假的时候。十个月的时间,我没有觉得间隔了很久,他也一样,就像我们从初中初识开始到现在,十四年了,不细细算算,谁也不觉得认识已经有那么久了。
两个老朋友,十多个小时,无外乎聊聊近况,叙叙旧,谈谈以前那些一起认识的人。初高中同班,大学又是一个专业的经历导致朋友圈出现了高度重合,让话题变得不会断片。
相同的人生轨迹,在大学毕业之后出现了分叉。朋友跳槽,从一个创业小公司去了著名外企,薪水也随着工作年数呈正相关增长。聊起感情生活,两个人相互交待,理想中的爱情迟迟未来,却就已经到了得接受现实的年纪,朋友说:“相亲的有,朋友介绍的也不算少,总觉得不是想象的那样,再看看吧,不过看着长辈的年纪越来越大,最多再撑个一两年吧,自己也得妥协了。”
初中同学里,有的跟着在银行老爸的意愿,进了银行系统,西装革履,收敛起当初的年少轻狂;有的没遂在教育系统老爸的愿,跑重庆开了个咖啡店,一反当初的言听计从;有的习惯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上不了朝九晚五的班,自己和朋友合伙开了个炸鸡店,想什么时候营业就什么时候营业;有的发挥着自己那看的过的特长,去学校当起了英语老师;还有在初中就翻墙出去通宵上网打游戏的,现在干着游戏代练,早早地娶了媳妇生了儿子,还开上了宝马;班长经历最特色,去阿联酋航空当了空姐,满世界地飞,看遍各地的景;还有的,我和朋友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仿佛初中毕业就不再有关联了,也说不好以后的哪个时刻又进入了彼此的世界里。
谈起高中的三年,豆蔻年华,男男女女,你你我我的事情似乎成了主基调。复杂的关系超越了青春题材小说作者的想象,剪不断,理还乱,我和朋友也免不了在里面掺和过。回过头来看,有因此成长的,也有因此反目的,倒是好几个没有在那时瞎倒腾的,早早地进入了婚姻的围城。
大学的同学圈,虽然是相同的专业,两个班人的走向却因为彼此职业的特殊性,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就像我和他一样。他们班里的几乎都在几个大的互联网公司里,为这一波已经兴起的互联网大潮肆意张扬着自己的青春和才华;我们班的人一个个在看着最最稳定的体制里谨小慎微,被飘忽不定的政策和渺茫的前景弄得忧心忡忡却又是无能为力,随着年岁的增长逐渐缴械。
距离朋友返程的班车还有一个小时,两个人在星巴克挑了个靠窗晒得到太阳的地方。刷新朋友圈,看到大洋彼岸的朋友在一家名为Lanzhou Hand Pulled Noodles的店里找家乡的味道。我不知道那边的兰州拉面有没有这里这么便宜,而星巴克有没有这里的这么贵。
在大洋彼岸的兰州拉面 透过星巴克的窗看到的中国一角透过落地窗,晒在身上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周末的街道上,公交车在开,出租车在开,还有两个中年妇女被拒绝了数次之后终于送出去了今早的第一张传单。电话铃响起,一个宁波的固话,“喂,您好,请问宁波黄金地段的商铺有兴趣吗?”我没有做任何回复,礼貌地挂掉了电话。
阳光之下,百态竞存,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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