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四点半,这个时候还能醒着并不能说明我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只是因为我正在做的工作要求我这样,如果从正面去思考这一情景,也许我多出了许多本不属于我的时间,生命得到了延长。
刚刚看完了是枝裕和导演的随笔—《有如走路的速度》,很多地方令我想起了电影中的情节,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带着这种似乎窥视到导演小秘密的心情会心一笑,又有些地方,看到导演的笔触所书写的淡淡忧伤,不禁也跟着伤感起来,看到导演的童年照片,则是一种复杂的心情,这个少年就像所有无忧无虑的小孩一样呀,长得就像我儿子似的,这种想法让我感到亲切,未来他要经历很多的人和事,还要面临父母的相继离世,想到这又让我心疼照片里天真烂漫的微笑着的导演。
因为老婆说了本周就要做一期关于《步履不停》的节目,我这才下定决心要好好准备有关是枝导演的内容,由于是自己最爱的导演,没有之一,在开始做电台后,一直迟迟不敢下手,想着等节目再成熟一下再聊聊导演的作品。虽然这周的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也没能真的开始录音,可仅仅两天的研究下来,让我对于是枝裕和导演的崇敬更加深了一步,从小到大我没有什么想见到或者崇拜的名人,是枝导演是我的第一个偶像。
我也想写点什么来记录这平凡的生活中偶尔闪耀着幸福光芒的时刻,这是在看着是枝导演的随笔集时想到的,那就这么办吧。
将近下午四点钟,姥姥进到我们的卧室,从挂在衣柜门把手上的兜子里拿走了一个尿不湿,可能是小卧室关着门,要不就是我耳朵不好,并没有听到小孩吵闹或说话的声音,我便又把头埋进书里,想着在儿子醒来之前把这本《有如走路的速度》看完,可随着姥姥和姥爷在充当餐厅的小小会客厅里提高了说话的音量,我才知道孩子已经醒了,便赶紧合上了书,向小卧室走过去。至于为什么要赶紧走过去,大概是从孩子出生后就养成的习惯吧:他醒了,我们要赶紧过去;他饿了,要赶紧给他吃的;他拉了,要赶紧给他清理,总觉得小孩子是等不及的。
“3点多就已经醒了。”老婆如是说。好险好险我心里说着。为了边看书边做写笔记,我在儿子睡着以后打开了电脑,这要是让一觉醒来的他看到,为了游说他放弃玩电脑想必又将是一番“鏖战”。
吃过午睡 (?)后的水果之后,1岁10个月的儿子又来到我们的大卧室开始了他的翻箱倒柜之旅,我一边陪着他一边时不时地跑到小卧室问问生病在床的老婆感觉怎么样。向来不爱生病的她在上周查出白细胞减少之后又在前天得了感冒,对此我甚是担心,想着把后天的预约挂号提前到明天就好了。
与此同时,儿子又在另一个房间召唤我了,爸爸爸爸的稚嫩声音非常悦耳,我帮他把柜子里的储物箱拖出来,并告诉他这里没有什么玩具,都是爸爸以前的CD,但他仍不肯善罢甘休,为了省地儿,大多的CD专辑我仅仅保留了光盘,盘盒之类的都扔掉了,在仅剩的几张全套的专辑里,贝多芬的奏鸣曲集被他倒腾了出来。
“这是贝多芬的专辑,知道吗,记住了哈,叫贝多芬。”
我一遍一遍的跟儿子说着,他则急着让我把纸盒子里的光盘取出来,“开、开”的催促着我。我费劲的把光盘和介绍专辑的小册子拿给他看,可他只是瞥了两眼,没看到什么好看的画面之后便又去捣鼓其他的CD了。
《悲怆》奏鸣曲是我最喜欢的古典钢琴曲之一,初中的时候还炫耀般的和好友说起来,可惜没看清字,把悲怆说成了悲枪,遭到对这首奏鸣曲也有所耳闻的好友的取笑。
第二乐章,是最早让我单曲循环的歌曲,有一天因为头疼,学生时代的我常常会这样,便躺在那个单独为我格出来小隔间里的床上,旋律从磁带和CD一体机里缓缓流出来,我就那么迷迷糊糊的听着,这番景象我至今记忆犹新。
“要不爸爸给你播一个《悲怆》听听吧,可好听了。”
“好。”儿子边忙着拆开其他CD的盒子边答到,最近他经常会说这个词,很是可爱。
说是要播放,但如果真的能像《步履不停》中一样,把光盘拿到播放机里就好了,这样想着,虽然知道没有这种设备,我还是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算了,就用手机连接音箱吧。在我放弃传统拥抱现代后,熟悉的旋律回响在了屋子里。我坐到了忙活着的儿子身后,蜷起了膝盖,看看他又看向阳台的方向。“真好听啊”,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慨。儿子出生后,当他醒着的时候,这种平静惬意的时刻十分珍贵,如果在阳台的方向有摄像机就好了,真应该把现在这一幕记录下来,虽然再过几十分钟才会有夕阳把我们所处的方向染上金红色,即便如此,也该是一副美好的景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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