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7月13日20时55分,随着中国人民志愿军第20兵团杨勇司令员一声令下,金城反击战打响了。
我志愿军在近30分钟的炮火准备阶段,向敌人25公里的防御正面,倾泻了1900多吨的炮弹。
据《美国第八集团军简史》的记载:“令人难以置信的大量炮火在头上呼啸,在呼啸声中,他们前赴后继地攻击这个地区的大韩民国防线。在一阵猛攻下,前哨阵地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垮了。”
当然,铺天盖地的炮火准备,从时间的控制,到炮火密度的掌握,也是大有讲究的。
被兵团司令员杨勇委以重任,担任在主要进攻方向主攻部队的68军203师,在发起冲击之前,在它进攻的正面,炮火准备就更加注重了节奏和密度的控制,并且做到了炮兵和步兵精准的协同配合。
十多天的战斗准备阶段,就已经在作战计划里,决定了当攻击发起之后的某一个具体时间段里,开始减弱我军炮火对我主攻方向上的打击密度。
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麻痹敌人,迷惑敌人的判断,使当面之敌“白虎团”,确定不了我203师的主要进攻方向。
“斗智斗勇”,之所以把“斗智”放在前面,那是因为要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占据主动,就必须针对不同的作战对象,以及对战场环境等综合因素的客观判断,做出的选择——“谋定而后动”。
诸如这些重要的战术动作设计,都是在战前诸军兵种的协同动作计划中,早已经明确下来的。当然,当时的情况也的确如此,发起攻击后,炮兵和攻击部队步兵的协同动作,也就是严格按照协同动作计划来实施的。
当金城反击战的炮火,刚刚从炮火准备到炮火延伸变化的一刹那,担任在“白虎团”前沿阵地撕开口子的609团侦察排,就在排长张润喜,副排长李福荣的带领下,几乎踏着炮弹的落点,踩着炮火向敌人纵深延伸的节奏,冲垮了“白虎团”前沿阵地的防线。
此时,距我志愿军炮兵准备刚刚过去12分钟。
在这12分钟里,39个人的侦察排,干了一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由于志愿军在609团方向进行的炮火准备中,密度和力度均有所保留,致使敌前沿前的地雷、铁丝网、鹿砦等主副防御设施、明碉暗堡等敌火力点,受我军炮火破坏程度有限。所以,残留下来的绝大部份的障碍物,和火力点,都得由侦察排自己解决。
另外,开战之前,对当面之敌的兵力总量估计不足。原来估计,当面之敌最多是一个加强的步兵排,兵力不会超过50人。可攻击发起之后才知道,该地守敌竟然有一个步兵排、一个机炮排、一个搜索排和一个炮兵观察所,共计200人之多。
200比39!而且一个冲在明处,一个藏在暗堡里,这是一个什么状况?冒着枪林弹雨,硬是在躲在暗堡,数量五倍于我的敌人面前,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口子。
战斗结束之后,609团侦察排参加本次战斗的39人,(其中,有10人为团担架连临时抽调出来,配属给侦察排的。)仅剩6人。排长张润喜等33人壮烈牺牲。
正是有了609团侦察排,以33个鲜活的生命为代价,用鲜血和生命,在敌人前沿阵地撕开的这个口子,才有后面担任“穿插营”的609团第二营和“化袭班”,在这个被侦察排撕开口子的地方,像一把钢刀,插向了白虎团的纵深。出色地完成了兵团首长赋予给203师组织“穿插营”,插到敌人纵深,断敌退路,阻敌增援,打赢金城反击这一关键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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