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行走】江水一直在流

文\图    简半坡

是一江碧水托住了两岸青山，还是，两岸青山捧住了一江碧水？

可是江水，一直在流。从古代流到当代，从脚下，流向未来。

孔夫子说：逝者如斯，时间随流水一去不复返了。今天的江水，不是昨天的江水。江水马不停蹄，不舍昼夜。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我今天看到的乌江，不是昨天的乌江，这一刻看到的乌江，不是上一刻看到的乌江。可是昨天的江水在哪里，上一刻的江水又流向了何处，我又该去哪里寻找。

站在江边，我不是我，是乌江两岸的一处风景，是时间流里的一个物事。江边的竹叶，随水而下，流去无声。江上的渔船，逆江水而上，用力的划桨，荡开一层又一层的波浪，撞击着脚下的山石，发出轻响。随时间之水逆流而上，是不是就可以撞击出浪花，发出哪怕是轻微的声响？真正的漂泊，是奋力划动手中的桨叶，而不是向着流水的方向？

苏子衣袂飘飘，伫立船头，扣舷而歌，他的诗文在江水上回荡：“……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水流走了又流来，月缺了又圆，风停了又起，你又何苦，流水忧伤？

沿着江岸，背着流水的方向，不停地走，跨过源头，是不是就可以到达彼岸？是宽阔的江面，让山有了彼此，还是江水的柔情，折叠了两岸的风景？

横跨江上的大桥，过桥的人、车，两岸一重又一重的青山、危岩，江边人家，看风景的人，江上的船，全都被折叠进了江水里。江才水那么蓝，那么立体。垂钓的人儿坐在江边，一根鱼杆，一截鱼线，垂钓，江水里倒映的自己。

一丛菟丝子，将心事在灌木丛中饶了又绕。老农告诉我，你只能看见它的缠绕，它的根，却掩藏在对岸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因为不知道，才要渡过？因为不知道，才要跨越？渡过了，跨越了，你就能够在江水的映照里找到那个，丢失很久的自己吗？

……

江水一直在流。

【一个人的行走】江水一直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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