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水与澈
【05】
前几天在和向屿唯打电话的时候，沈知乔拐弯抹角地问到沈明桐有没有交过女朋友这个问题，在做足了万分的心理准备后，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会不会是偷偷交了女朋友没有告诉你呢。”
“不会的。”向屿唯十分肯定的语气。
“唉，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
“因为明桐说过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十足的兄控，如果偷偷交了女朋友，将来被发现，妹妹一定会吃醋到发狂的，到时候估计会被记恨一辈子。”
沈知乔尴尬地咳了几下，心虚地嘀咕道：“我也没有这么不讲理吧。”
“虽然没有交往的女生，但关系好的还是有几个的。”向屿唯补充道。
“是我认识的吗？”
“韩以霏你知道吧？”
“啊，我知道，是那个长得很漂亮很会跳舞的学姐，我听说她因为搬家的原因，在高三寒假就转走了。”
“嗯，还有一个你可能不认识……叫余染。”
原来只是关系好的同学啊。
沈知乔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哥哥没有背着自己偷偷交了女朋友。
——哥哥都没机会再交女朋友了。
想到这里突然又开始难过了。
“璐璐，我昨天在公告栏那边看到你评上了校友励志助学金，什么时候的事啊？”
卫生间隔间外的洗手台边，薛涵拧开水龙头，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哦，这个啊，开学初申请的。”
“校友励志助学金不是贫困生才能申请的吗？”
“这有什么，申请个贫困生不就行了。”程璐璐不以为意。
“可是……”薛涵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家里条件不是挺好的吗？”
程璐璐瞥了一眼薛涵，又继续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申请资料这种东西，还不都是自己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学校哪有闲工夫去核实每个人写的情况是不是真的。”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程璐璐打断了薛涵，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北淮中学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奖学金都是只有贫困生才能申请的，贫困生才几个人？与其和所有人去争那三分之一，不如和少部分人去争那三分之二。再说了，你以为我们学校的贫困生都是真的贫困吗？别人能去申请为什么我不能？”
隔间里的沈知乔听到这里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目瞪口呆。
虽然和程璐璐没说过几句话，但开学以来，作为班委的她在班级里为同学忙里忙外，为人处世八面玲珑，成绩也排得上班级前十，不管在同学还是老师看来，都是十足的好好学生。
沈知乔之前对她的印象还挺好的，现在听到她说的这些话，感到整个人设都塌了。
摇了摇头，沈知乔顺手按下了冲水按钮。
“哗啦啦啦啦。”
卫生间里回荡着响亮的马桶抽水声，洗手台边的两个女生立马噤了声。
沈知乔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虽然不是故意偷听她们讲话，可是现在的情形真是进退两难。出去的话，以后在班级里见了面都免不了尴尬，不出去的话，又显得自己心虚。
有什么好心虚的，卫生间本来就是公共场所，是她们不注意开了话题，还能怪自己不小心听见吗？而且听程璐璐那理直气壮的口气，人家说不定就不怕别人听到。
想到这里，沈知乔鼓了鼓勇气，若无其事地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两个女生站在洗手台边直直地看向自己，程璐璐看上去有点生气，紧抿着嘴巴瞪了沈知乔一眼，转身离开了卫生间，薛涵也马上跟了出去。
沈知乔反倒松了口气。
虽然看不惯女生的做法，但自己一介平民也做不了什么事情，看程璐璐刚才的表情分明是把自己列入“黑名单”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以后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九月底天气还是很热，教室里的风扇从早上到中午一刻都没有停过，穿着统一白色制服的同学，一边期望着学校什么时候能给每间教室都装上空调，一边又埋头写起了作业。
沈知乔回到教室的时候，李南沁已经从图书馆回来了。自从高一申请当上了图书馆的管理员，李南沁经常利用午休时间到图书馆整理书籍。
原本趴在桌子上发着呆的李南沁，看到沈知乔回来后，急急忙忙地拉着沈知乔出了教室。
“怎么了？”沈知乔一脸懵地就被拉了出来。
李南沁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知乔啊，我今天终于下定决心了。”
“嗯？”
“就是那个啊……”李南沁压低了声音，“图书馆男生。”
沈知乔顿时明白了。
“图书馆男生”，是李南沁从当图书管理员开始，经常在图书馆遇见的一个男生，女生的少女心在见到男生的第一眼就沦陷了，李南沁把男生形容得“惊为天人”，虽然包含着很多添油加醋的成分，但看李南沁一脸娇羞的模样，沈知乔觉得可信度也有七八分。
“我今天，在他上卫生间的时候，偷偷翻了他的书，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之前不是说要顺其自然绝不主动打听他的消息吗？”沈知乔打趣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李南沁又急忙补充道，“知乔啊，你绝对猜不到他是谁……是唐燚啊！他居然是唐燚啊！”
即便是沈知乔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于年级里的风云人物还是略有耳闻。虽然没见过唐燚，但也经常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虽然在北淮中学颜值成绩家境三方面都突出的人不在少数，但永远都会有“更突出”这种逆天的存在。比如江木川，比如唐燚。
李南沁有点失落地叹了口气：“对方是唐燚的话，就更加遥不可及了。”
五年来都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的沈知乔，对于少女情怀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十分的陌生，可能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烦恼，面对蔫了的李南沁，想要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呐，”沈知乔双手搭着李南沁的肩膀，“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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