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Y

作者: 高羽 | 来源:发表于2019-07-31 00:57 被阅读11次

      文/高小川

        昨日天气明朗,适逢单位聚会,下定决心不饮酒的我,耐不住劝说,还是端起了酒杯。只是饮酒的不多,比起早些年前至少远远不如。多半是少了几分情怀,人到中年转变时期,我最是适应不了,少了几分豪气、少了年少饮酒的激情。

      于是我又想到了老Y,老Y陪伴我度过了儿童时期至少年时期的大半时光,说不得光屁股长大,至少也趴在地上拍画片的情意。

      几月前,听闻儿时居住的地区面临拆迁,心头莫名一颤,只想赶回去看上一眼,与那少时的羁绊再连上一次接触。

      妻子最是懂我心意,由得我胡来任性,坐在驶去的班车,总觉得不由来的轻松。与妻子指指点点窗外的风景,再叙说一番幼时的囧事,惹的妻子笑声不断。

      看望完姥爷后,与妻子单独出来,最繁华的街道如今已是一片萧条,没有多少走动的行人,小商铺小贩无有生气的,或是靠着、或是趴着,显然没有兴隆生意。许是天气炎热的原因吧,有谁会像我这般顶着大太阳兴致勃勃寻找过去。

      有一张照片,我站在胡麻花田里傻兮兮的样子,至少有十七个年头那么久远;于是追溯源头,想再去看上一看。拉着妻子,东窜西走,也始终不得其道。只是明白学校变成了崭新的村委会,绿油油的麦田、淡紫色的胡麻花通通变成了市场,脏臭、破败虚掩的门铺,让我十分不喜,找不到记忆中的地方,也只得扫兴离去。

      下一站便选择回老屋去看一看,这是我此次的终极目得的。

      家具没有多少好货,母亲舍不得撇下,叮嘱父亲全部搬去新租的楼房里,一个罐、一个瓶,只要还可以使用,便通通带过去。父亲多半不喜欢,觉得麻烦且无用的‘拉圾’太多,只是执拗不过母亲,也只有多跑两趟了。

      老屋便剩下的东西不多了,且是我真正喜欢的味道。一副床铺是父亲暂时居住的,锅碗筷也只剩一只一副,刚好够父亲独自享用。此外也就只有桌子凳子还算完整的待在原地。

      院落里葡萄藤还兴致勃勃的搭在半腰处,是春时父亲从新搭的树架,前些年间的葡萄藤,在一个特别严冬里去了西天拜佛。

      院落的缸里也没有了多少好货,只剩下一潭死水,绿油油的附着着一些水藻植物,荷叶和鱼儿也终于不知所踪!

      倒是枣树最是争气,爆炸似的结满枝头,只是还没有成熟,也生机盎然极了。不知哪天哪月都将被通通碾碎推平,化为一片虚无。

      终于在离去时候见到了老Y,我瞬间欣喜若狂。以为今年他又一次远走他方、逍遥自在。

      老Y变化还是十分巨大,不像我前些年见到的那般华丽浮夸,留着小平头,发福的身材,与我记忆有了许久偏差。

      他显得没过去那般机灵,与我坐在桌前,显得成熟稳重。我兴致突然上来了,想起儿时我们就在此一起偷喝老爷子的酒的事情,口头发痒,便出门买了五六罐黄河啤酒。

      他却是不喝,一口不动。有了家庭与妻女,真是大大不同。其实我也许久不喝酒,只是遇到太好的朋友,只想碰一杯,喝与不喝,没有多大关系。

    “我是戒了,几年不曾动了。房子要拆了,离不开,走不了。”他点了一根烟说道,烟雾一条直线向上散去。

      我只得独自饮一杯,听他说这里的变化,早些年间,繁华的场景一去不复返,矿区倒下了,经济大受影响,年轻人大都去了大城市,流失了人口,夜市都大不如前、十不从一了。到处都在拆迁,听说我们这里要规划为陶瓷小镇和煤炭工业纪念馆。

      老Y没待多久便接到电话离去了,我还沉寂在他的话里没有自拔出来。直到离去,我也没有接受,我儿时最后相连的羁绊将要彻底消失的事情。我与妻子离开时,只记得老Y,变得成熟与稳重,不再饮酒了。

      后来,几个日前,老Y朋友圈更新动态,黄河边的蚊子真多,河风凉爽,喝啤酒最是适合这里。一排排乐堡像士兵并排着,有脱帽的、有戴帽的。

      后来我才懂得,只是现在的老Y喜欢高档的味道,不是黄河啤酒。而我也只配喝黄河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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