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袷衣 四

五月袷衣 四

送你一匹白马_题记

                            四

        既然在你最美的年华里，我有幸做了你的老师，那么，我会拼劲全力，舞出你岁月，最美的一笔。   

        一君曾经一本正经的正告过我：“张老师，如果有一天，我走进您的文字，请把我写的英俊些。”

      我一直记得八年前的那个下午的樱花，那个樱花飘香的下午，那节课，讲的是苏轼的爱情，在浩如烟海的古人名册中，苏轼，一定是我最浓墨重彩的一个人，无人能望其项背。

我一直近乎顽固的自私的认为，不是所有的人，都配谈苏轼。

      这不仅是因为苏轼重要，他的文学，几乎包含了我们精神世界里的所有主题。而，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会在不同的境遇里，与他相遇。

        更因为他好玩。

      余光中这样说过，如果旅游一定会选苏轼作伴；李白不可以选，因为李白不负责任，没现实感；杜甫呢，又太现实，整天苦哈哈的；只有苏轼，好玩。

      当看到老余的话时，我登时就笑出了声，这老头，当真不傻。

      “老师，你相信爱情么？”一个女孩，怯生生的问询。

      ”当然。”在走廊的尽头，女孩的声音像从樱花里飘来，我头都没回，依然盯着楼下飘落的樱花，回答的不容置疑。

转过身，面对着这个因为腼腆，使得她看起来心事更重的女孩，一字一顿的说，“尤其是女孩，请一定要相信爱情，并且一定要拥有爱情，你要相信她，才会拥有。”我补充道，“长大后，我希望你们都会和喜欢的男生，来一场不赶时间的恋爱。”

      沉默片刻。

      一只白色的鸟儿从天空飞过，落在正摇摇以轻颺的花儿上，我听见有叹息从鸟儿的嘴里遗落。

      “老师，您爱过吗？”

      “当然，亲爱的小孩。”

      “像苏轼写的小轩窗，正梳妆那样美好吗？”

      我感觉脸有点发烧，但我还是很勇敢的回答她：“让我想一想，再回答你，可不可以呢？”

      略微停顿了几秒钟，“亲爱的小孩，我想起来了。”我真诚的说，“我感觉，是的，就是那种美好，也许，你长大了的爱情比这更美好那么一点点呢。”

      “老师，可以讲给我听听吗？”她语调里的勇敢和认真，像极了正在风中飘落的樱花，让人动容，忍不住想伸手接起。

        “……小孩，这个故事有点长，今天的时间应该不够用了，等你高考结束，我用整个长长的暑假，讲给你听，好么？”

      好……”女孩赦免了我，但她并没有马上离开，红着脸继续问：“老师，只有漂亮的女生有爱情。不漂亮的女生，都没男孩追，没有男孩追，就没有爱情。书里都是这样写的，实际上，我们周围也是这样子的，只有漂亮的女孩，才有爱情。”

      风飘飘在吹衣，楼下的樱花眨眼间红了一地。

      我感觉，问题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了，原来重点在这里，我弯下身子，盯着女孩的眼睛，“请你一定要记得我的话，书里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包括我说的也一样。但是，爱情一定是有的，而且，很美。”

   

    “长的特别不好看，个子特别矮，还特别特别胖的女生，也会有么？”

      “当然，谁都会遇见，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间遇见罢了，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原来，这才是重点，我打量起女孩，她刚才的问题，应该是给她自己问的，迫于自尊，她在每个问题前面，都加了个前缀。。

      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面颊，来缓解一下她内心的窘迫，又怕惊着她，这是个我太不熟悉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