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分

作者: faiyeung | 来源:发表于2019-07-19 19:48 被阅读20次

        1895年的夏天,我同好友斯里蒂奥避开炎热潮湿的莫迪港口来到了景色宜人度假绝佳胜地——坂伯尔城,坂伯尔位于甘尼尔山脉脊后的盆地内,即使热潮到达甘尼尔,也会由于甘尼尔山的高耸而被阻滞到云层中,热浪到了高处就会降温产生雨水,雨水在山脉中部下落,形成了众多河流,河流汇聚流向了盆地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湖泊,湖泊周围一般有森林覆盖,所以尽管这儿是度假胜地,但由于实在偏僻加上森林开发率较低,但来的人却很少,大多数人是当地的原住民。

      至于我和斯里蒂奥怎么找到这儿的,这原因也很简单,我和斯里蒂奥都是作家,需要安安静静的进行创作,这儿无人打搅,风格又相当于我们两个性格匹配,倒不如在这儿呆半年,自在得很。

      忘记介绍了,斯里蒂奥是我4年前在作家协会结识的,说来也巧,我二人同时获得了第二十届作家星辰一等奖,之后便一直联系,互相切磋作品,瞻膜各种创作的环境,一来二去也就熟了,不过我善于创作历史小说,而斯里蒂奥则擅长于恐怖小说,不过我倒觉得斯里蒂奥比我高明的多,他可以说擅长任何的文学创作,但获奖的却是恐怖小说,只是太过于突出了。

    斯里蒂奥这个人倒有几分当法医的天分,他可以说天生就喜欢解剖尸体这种常人无法忍受的行为,他完全把这当作娱乐。我曾经观摩过他在莫迪港口的几处私人博物馆,几乎全部是死去的一些动植物标本和骨殖样品,排列摆放极为精巧,尸体分离的也很精致,给人以极大的艺术享受,但细细回想起来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汗毛竖立。斯里蒂奥和我不一样,他对于数理学,医学,天文学,自然学都十分的精通,和他说话时,常常给人抛出一些莫测高深问题,他呢,则是在提出问题后微微一笑,之后自己一言不发开始沉思,我起初是会觉得尴尬,慢慢我也就习惯了这种方式,他每次一提问题,我立即拿起了我的书本掩饰我的表情。

      这次出行是他主动来找我一同前往的,说是想找个地方安安心心写写文章,一个人孤独,妻子和孩子都在莫迪工作,索性就找我来了。我也没有多想其他,仅仅有些奇怪他创作为何来如此偏远的地方,坂伯尔城距莫迪港足足有220多英里,乘坐火车也整整两天时间才能到,虽说这儿实属佳境,但莫迪港口方圆几十英里的避暑胜地多的是,我们何必来这么远,我有些担心他长夜坐卧害病,也劝了他很多次,他却讳莫如深不肯多讲,只言去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一向如此,我也没再多说了。

      6月20日中午,我们两人终于抵达了坂伯尔城,他托人在郊外乡村周边租借了一套房,主人一家搬迁到了外地,房子经人转手成为了租借房。

      我们下车后骑着早已安排妥当的马匹向着目的地前行,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眼欣赏美景,果然一点都无夸大之词,比莫迪环境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就算是郊区外界也并没有任何重工业基地,四围树木合抱,光线在绿叶遮蔽下变得稀稀疏疏,像一根根的彩线直直拉向地面。

    这儿并没有大路以及官道,所以只能骑马穿越丛林径入村子。 

      当走到雷穆河时,我们已经走了将近50分钟,领头的人告诉我们大概还需三分之二路需要走,现已中午过后两个小时,我们就停在了雷穆河旁边的树林中,下马吃了几嘴干粮,歇了歇脚。导游跟我们介绍四周的村子,这四周大概有八九个村子,我们要去的是时尔,村子人都很少,大概每个村子也只有六七百人口,最多也就770多人,而且都是本土居民,很少有外来人,说见到我们还挺稀罕的。不过说来也很不巧,或者说是很巧,四个月以来村子里大量丢失人口,以前也发生过,不过很少,而且隔的时间很长,警察来过查过,可却没有任何结果,渐渐的被淡忘。最近旧案重发,而且失踪人口巨多,所有村子丢失人口数量加起来竟然多达52人,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坂伯尔城镇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城镇地区大概也失踪了将近10人。大家都传闻有恶鬼作祟,不是不敢出门,就是纷纷举家南迁,我们租借的那一套房子就是主人嫌弃此地,全家人收拾去了南方,走之前托给了朋友照看。

      我转过头望着斯里蒂奥,他似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看得出他早就知道了此事,或者他根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到这里的,我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他给我表现出来的起码可以说是他比较真实的样子,尽管我没和他身边的那些我不认识的或是知道他的人谈论他。

      他坐在小溪旁的草地上,随手掐下几根类似蘑菇状的菌类植物闻了又闻,眼神飘向了远方溪流的尽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面容凝重,他什么话也不说。

      我微笑着让导游收拾留下的痕迹,我们一行便又上马继续前进。

      沿途风景还算不错,除了经过了一片沼泽区有一种淡淡的腐臭味影响了我旅游的心境之外,至少在这里修养身心,写写文章可以算是绝佳之地,当然我现在隐约感觉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我最初所想的度假,至少对于斯里蒂奥来说就肯定不是度假那么简单,我倒是自在得很,他可就不一定了。

      时尔村居民也许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原因都聚集到了刚下过雨的泥泞的官道上,起初我以为是因为我还以为大概是我们这几个生人的缘故,来的人少,人们有热情,想必是迎接新的客人的礼仪,但很快我发现他们似乎人人手中都拿着几个金色的东方寺庙和尚钵的碗状器皿,内部还盛有清澈的液体,看起来并不像水,因为这液体粘粘的,即使洒出来也是闪闪的,倒像是油。

      导游讲村子居民最近都在供奉神明,他们是要去几英里之外的教堂中去祈福供奉,手中拿的就是前去供奉的东西,我只的尴尬笑着让他引路。

      住所还算不错,屋子背后是一大片阔叶林子,前面有几处马厩,旁边挨着一条小溪,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之前在路上遇到的小溪。我和斯里蒂奥进了房中,他则是从背包中掏出了一厚叠的报纸,顺便叫了我来去看看。

      只见上面写着“坂伯尔日报”,中间有几栏目全是坂伯尔一些政治变故等等新闻,我自然不会去关心这些,报纸看的多了你就会觉得这种新闻完全是为了混淆视听,至于政策有没有落实到类似于时尔这样的小乡镇,显然是一目了然的,报纸就是统治阶级的抚民手段。

      我眼光直接跳到了最下面的一栏:“坂伯尔城最近多地频频丢失人口,尤其是附近的村镇更是如此,据统计坂伯尔城从三个月前到现在,已经有将近46人失踪,人口种类较为繁多,然而据相关家属及居民描述,失踪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身体都较常人肥胖一些,甚至有几个失踪者体重都超过了260磅,其中或许有些关联,具体情况仍处于调查阶段,警察以及已经被派遣到各个村镇调查,请稍安勿躁,不日便会有结果。

                                                            1895年5月12日”

      斯里蒂奥又交递我一份报纸,这份是“甘尼尔报”,看起来像是一份私人经营的报社,此中参杂了大量评论与个人观点,简化了对事情的描述,内容大概是这样的“近几个月来发生了大量的人口失踪事件,尽管警局已经出动大批警力去调查,但获得的却仅仅只是失踪人身份的线索,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比如失踪的地点,时间以及失踪的原因等等线索,坂伯尔警方高效的办案行为令我等刮目相看。失踪的人数巨大,绝非人力所能为,并非说存在什么妖魔鬼怪邪神之类的,只是太令人匪夷所思,再度的调查恐怕也很难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是此案的神秘性质,二就是警方自身的原因了,民众恐怕很难相信大张旗鼓报销大笔开支的办案方式,仅仅一个月,竟然从各地款目中削去百分之二十的成分,得来的成果呢,也不过薄薄几张纸。

                                                                1895年5月28日”

        斯里蒂奥对我说,这份报纸尽管很不明智的把案起矛头指向幽冥,不过还是有很多令人欣赏的地方,就比如分析的原因第二点,就很快人心,这也有挺多好处,就比如可以提醒他们做事情隐秘的重要性,就避开贪污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不说,就光着么明目张胆吃吃喝喝这实在让人气愤,他们不是傻子,这里面肯定有些继续需要探求的问题,比如说,已经如此之久为何案情一直没有发展,难道只是因为警察们办事不周拿了钱不做事加上案情复杂难以下手?那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一直派遣这些最底层的警察去查案,仔细想一想,一件失踪人口巨多的大案子,竟然各地警局都派最底层的警员去调查,甚至滑稽到有的甚至是处理日常纠纷的警察,就算派遣的人员只是去调查的,但这已经将近2个月,除了有案情发展的前一个星期,后面的时间像是专门糊弄百姓的,再说难道就没有更高级一点的警员去管这事情吗?偏偏搞这种牛头不对马嘴事情,这可不像坂伯尔警察的作风,毕竟他们以往从来没这样糊弄过群众,即使他们敢,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民变一旦发生是上司最不愿意看到的,我想他们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我又接着看了几份他带来的报纸,差不多都在议论坂伯尔城的失踪案,我看完后望着斯里蒂奥:“我就知道你大概是为了某些事情来的,看你样子你已经摸的很清楚了吧。”

      斯里蒂奥:“具体找到答案和实施还有些差距的,不用着急,我想应该我们离凶手应该很近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人为的吗?”

      “我并未说凶手是人,但更不可能甘尼尔报纸上所说的神鬼作祟,起码我敢说是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且..而且我们可以知道这凶手,不过要想抓住他,我想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现在的情形来看,反而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可以知道他的身份,抓住他又怎么会不可能呢?”

      “你仔细想一想,失踪的人的身份,他们都是彪形大汉,个个身强体壮,第一个问题出现了,如何制服他们,假如只是晚上用武器偷袭他们,必然会留下血迹和死亡现场,警察必然会发现,因为这么多的被害人不会留不下一处现场,就算是清理干净那也不会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失踪的人竟然都是在上午出门后失踪的,所以偷袭一说不攻自破;

    那失踪者失踪地点在哪里呢?第一,在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外,这样的话就更不可能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同时去荒郊野外呢?那第二,他们去了同一个地方,然后遇害失踪。这个解释是目前最合理的,也是最有可能的,你想一想,在大白天,一群胖子或者壮汉,在或者说人们经常去哪里?”

      “坂伯尔城有很多的集市,餐厅酒吧,这些地方一般是人们经常去的,集市太开阔,几乎不可能下手,应该是去了餐厅酒吧这类密闭室内的环境。”

      “嗯,没错,况且他们还都是胖子,所以对吃喝肯定是情有独钟。”

      “可是有一个问题,凶手是针对性作案还是随机作案,且抛开都是胖子这一点共同点。”

      “问得很好,我想应该是随机作案,只是这些人都是胖子罢了,他没有针对每一个人身份做文章,你想一想,每一个村子都有失踪人,这些人即使有几个人认识或者有几个人都认识一个人,但城镇地区也有失踪人口,把这几十个人都联系起来不可能是人,只能是你说的酒吧或者餐厅这类地方,酒吧在晚上营业较多,所以更有可能是餐厅。”

      斯里蒂奥看着我接着说:“回到刚才所说的问题,他们到了餐厅之后遇害,那么如何处理尸体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如果说有一两起案子我可以大胆的说是一人作案,可是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起码一个人不会做的这么完美无瑕,连警方都拿他没办法,这就说明,这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起码有几个或者是几个人才能做。而我们呢,只有两个人,所以即使能够查到凶手,也绝不可能抓到他们。”

      “我们可以通知警察去抓他们啊,自己动手太过于危险,胜算也很小。”

      斯里蒂奥拿着报纸对我说:“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们的。你仔细想一想,他们为何派任较低层警员去调查,还有既然失踪了这么多的人,整个坂伯尔城警戒程度就和平日里一摸一样,他们不是傻子,查不到线索定然会全城各地搜索,包括城中的娱乐场所,包括餐厅酒吧之类的,他们不会查不到的,他们为什么连查都不会查,只能说是上司让他们这么做的,上司不让查,谁敢去硬干涉呢?即使案件有些起色,也会随之终止。”

      “你的意思是警局有人本身就参与了这件案子?”

      “即使没有实际参与,肯定与内部的某些人有分不开的联系。我想不久应该就能查出凶手,就是可惜我们无能为力,再等等吧,兴许有办法抓住他呢。”

      “看来你已经摸的一清二楚了。”

      斯里蒂奥没有在说话,坐一边开始收拾行李打扫屋子。

      过了几天,大概是周日晚上,斯里蒂奥叫我一同去外面走走,顺便尝尝当地的一些特色美食,看看风景。他这几天倒是饶有兴致,总是一个人进进出出,神神秘秘不知在搞些什么,也好,今天索性就叫我一同前去,我总算可以探索他的意图,我想他应该是找到了答案,我便一口答应下来。

      我俩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家餐馆,与别的餐馆不同,这家餐馆营业时间几乎到了晚上10点。

    坂伯尔城不算伦敦那种大城市,晚上10点几乎不会有人去吃饭,饭馆营业到那个时间点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一脸诧异的跟随斯里蒂奥走进去,正好走了这么长时间感觉肚子空空的。

      斯里蒂奥进去是一脸凝重,他没有说话,斜着眼睛撇了我一眼,紧皱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想我们可以查得出一些端倪来。”

      “你的意思是就在这儿?”

      “大概吧,我们小心点,不要太过于招摇,现在这儿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下面的顾客,他们看我们就像待宰的羔羊。不过我想,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手的,毕竟我们只是两个瘦弱没有多少肉的羊羔。”

      我们点的菜确实很不错,尤其是斯里蒂奥点的蘑菇,我几乎没有在任何地方吃过。我也算是去过不少地方,尝过不少珍奇食物的,但这蘑菇是第一次吃。它肉质倒像是动物的肉,没有平日蘑菇的土腥味,多了几分肉腥味,而且这蘑菇长的小巧,尤其是根部更是细,但随着菌杆一直向伞的方向延伸,逐渐均匀变粗,锥形状的顶部长着极圆的菌伞。这与平日的蘑菇大相径庭,一般来说根部是支撑整个蘑菇的重要底基,应该最粗,向上延伸逐渐变粗,到达菌环处最粗,随后再次均匀变细,直到菌伞处。不过这并不是奇怪之处,大千世界,蘑菇种类繁多,长相不同可以理解,但它的味道实在难以让人相信这竟然是植物。

      斯里蒂奥并没有把兴致多的投入到这饭菜中,也没有多吃几口,他一直看着楼上和后厨厨房位置。

      坐了一个多小时,斯里蒂奥拉着我走了出来。

      “那蘑菇虽然好吃,可你知道这蘑菇的来历吗?”斯里蒂奥表情凝重低低地说。

      “这蘑菇确实挺奇怪的,尝起来并非植物那种味道,像是肉类,这可真是稀奇。”

      “这蘑菇叫做盖斯拉红蘑菇,又称为血蘑菇,这蘑菇的种子是一种微小孢子,混进水里或者食物里人的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出来,即使是像老鹰的眼睛还是狼的鼻子也没办法分辨或者嗅出来,当动物们饮用了含有血蘑菇孢子的水后,孢子就会寄生到动物体内,孢子在食道和胃温化作用下,开始四处扩散,像寄生虫一样,体内哪里有空隙,孢子钻到哪里去,当孢子数目多是它甚至会占据食道的表面然后扎根穿透,随后孢子扩散到血液,血液全身流动,孢子侵占了动物的整个躯体,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几天,当这个过程结束,动物便会在痛苦中死去,死亡的动物尸体就成了血蘑菇生长的养分,蘑菇生长最需要的便是动物体内的脂肪和蛋白质,当吸收大量养分后,再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血蘑菇为了获得氧气,便会穿透动物皮肤,在表皮上生长出来直到成熟,也就是刚才我们吃的那样。血蘑菇是百年前在亚马逊森林里发现的,原本比较小众的一种食品,后来被传入莫迪港口,也就被带到了内陆地区,后来因为孢子传播寄生家养动物和人类,加上大量食用血蘑菇会有一定的致幻作用,经过大量提纯就会成为高浓度的毒品,所以它出现几年后就被禁止加入市场了,现在基本上也没有人知道这种东西了。但因为此蘑菇易于繁殖,口感像肉制品,更何况当被端上饭桌的时候,它已经不是它原本的样子了,经过洗漱后,血蘑菇褪去原本的红色,再经过热油的烹饪后,它基本上就变成了金黄色,不经过化验没有相关了解它的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所以就又渐渐流通回了市场,这也不过是它的其中一种销售方式,大量的血蘑菇被催化提纯之后变成了毒品致幻剂,这些东西价格昂贵而且很稀有,有些人就是靠着种植血蘑菇发横财的。几年前我看过相关的报道就曾经有几名印第安人将孢子寄生到牛身上,然后繁殖血蘑菇的,不过由于太过于招摇,还没有流通进入市场就被抓住了。

      再说说寄生这件事情,一般养殖这种蘑菇的话,首先需要有动物原料,而且是活体,死亡的动物不会将孢子水喝到肚子里,就算有人将水灌进去,水也不会流通进入人的各个器官,更何况孢子孵化一定的温化作用,就是利用动物体温孵化出来,尸体既不具有温度条件,也没有散开作用;至于活体的选择就很简单了,孢子需要从皮肤的毛囊穿出扎根生长,所以动物毛囊中的毛发越少,就越容易穿出来,这样一来,有很多动物其实就避免了被感染,比如说兔子绵羊这些动物,水牛皮肤上的毛又少又细,就成了感染的最佳选择,但牛的价格昂贵,而且被感染的牛有一部分无法活过一周,这样一来损失就相当的大,尤其是随着牛死亡而无法孵化的孢子,占据了一大笔费用。曾经有人发现,孢子在人体中似乎更能够生长的好,只要给人提供食物水,即使感染了孢子,人也能活半个月,甚至在它突破皮肤后,人都尚残存有一丝气息,加上人摄入蛋白质脂肪的量远远高于动物,人体残存的养分也十分的多,尤其是身体发胖的人,养分更是多。在贩卖人口的黑市上,一些人发现了这个商机,边残忍的将市场中的廉价人口收购起来,让他们喝下含有孢子的水,随后几天将他们关在温室中,提供食物和水,大概一个多月后,再次去温室,这儿已经被血蘑菇占据,这些人早已在痛苦中挣扎着被血蘑菇吞噬,他们就相当于蘑菇的肥料。”

        我被斯里蒂奥的一番话吓呆了,战战兢兢的看着刚才的饭馆,我差点呕出来,谁能想到我竟然吃着人肉。

        “如果这样的话,失踪的人基本上都被做成了肥料,这些人为了钱财竟然做这种勾当,真是枉批了一张人皮。”

      “不光他们,你想一想那些来查案的警察,他们为什么不去深入调查,不去搜索这些地方,坂伯尔城并不大,那么多人,大概也就一两天,他们就能够把整个城市翻起来搜一遍,找到失踪人是迟早的事,可他们偏偏不干正事,我之前就说了,是上司不让他们这样做,所以迟迟没有眉目,这么一说,十有八九他们是一条利益带上的,退一步说,即使上司警官与贩卖血蘑菇的并非同一伙人,这些警察也接受了贿赂才会驱使手下不去办事的。”

        “你的意思是警察也参与了这场阴谋?”

        “这也就是我所说的即使查到作案凶手,也不可能抓获他们。你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森林中的腐臭气味吗?我几天前曾经去过,就在坂伯尔城郊外的森林中,我想我们所闻到的气味大概就是死去的人的尸体发出的,我寻着气味发现了一大片的蘑菇园,那儿的人告诉我是为了给蘑菇施肥撒上的肥料散发的气体,趁着他们不注意,我翻开土壤就发现了几只人手,手上长出来的就是这种血蘑菇。”

       

        他说的这番话使我彻底的震惊了,以前看报纸确实也知道人口贩卖这类勾当,我原以为被贩卖的人大多被充当廉价劳动力或者当作仆役驱使,但我实在想不到人竟然可以残忍到将人作为植物的肥料。我又实在是害怕将来某一天如果我的妻子孩子朋友被歹人劫走,我难以想象我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可是即便是斯里蒂奥都无法抓住凶手,这让我严重怀疑天平到底是倒向了正义还是另一边,这样知道了答案似乎也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倒还不如不知道的好,不知道的话我甚至可以接连每天都去吃炒蘑菇,谁能想到一盘普通的炒菜背后隐藏着一条黑色交易链,人的性命在利益面前显得一文不值。

        我想来想去实在是难以入睡,我是专门撰写历史小说的作家,对战争十分的了解,可战争带来的杀戮远远不及这血蘑菇给人带来的恐惧,这种扭曲变态的人性将人的档次彻底的转变为原始低等动物。

        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将这帮恶棍的所作所为全部写下来,发表到各地的报纸上去,总有一天他们会被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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