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是我的初中同学,性别男,爱好女。
他从小人很瘦,因为胆子小又常常被人欺负,弯腰低头的动作就成了他的常态。所以同学们送给他一个“小老头”的外号。最近“小老头”长胖了,大有返老还童之势。
记得他刚上班时在一家工厂做技术员,主要是带领一群刚毕业分配的中专生从事技术革新,他工作很努力,一边革新技术,一边仔细观察着工人当中为数不多的女工们。
而其中一个女孩他是越看越喜欢,常常看得发呆。看人的时候用手刮弄着嘴角,下巴上的痦子被刮破了,他都不知道。
而这个女孩起初对他并不在意,但被他看久了就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再加上一些老工人喜欢拿他们两个开玩笑,于是这女孩就对老赵有了感情,后来她托我(我们是邻居)带老赵去她家里玩,并且羞答答的对我说:“我的这个小领导观察我都快两个月了,除了工作上的简单交流,他还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像样的话呢!”
于是,我就带着胆小的老赵去“家访”了,路上,我把女孩的话对他一说,这家伙更紧张了,在敲女孩的家门之前,他竟然视我为空气,一遍又一遍的复习着一会见面时的会话稿。
可这小子进门后却把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沉默了几分钟后竟说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不是这句话有毛病,而是他的腔调。
他问:“小青(女孩的小名),你妈呢?”
五个字出口圆润,而且每个字都像是用湿巾沾着香油擦过了,说得又香又甜又小心。
这可能是他觉得家乡话太土,配不上心目中的女神,于是就来了这么一句标准的普通话。
可人家女孩听惯了家乡土话,这种甜嗓子的普通话实在降不了,所以老赵一开口,正在喝茶的小青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差点就把茶杯咬破了!
这还没完,老赵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小青,你爸呢?”
我当时就觉得嘴里的牙好像没有一颗是完整的,全都被自己咬碎了!
而小青倒是改变的挺快,往日大大咧咧的性格全没了,竟然扭扭捏捏的坐在老赵身边,配合着他把话说的越来越甜。当时天很热,我的小心脏被他们的谈话甜得一抽一抽的,直冒凉气。
两人见面结束后,我在家里问老赵:“你们下一次再见面时,你准备问她什么?”
老赵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这家伙竟恬不知耻的说:“小青,咱爸咱妈呢?”
我讲得挺夸张,可当时的他确实是这样又呆又萌的。其实老赵的初恋在我们心里都有一个相似的版本,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挺可笑,可那份呆,那份萌现在想来是如此美好,人的初恋只有一次,岁月流逝中,再翻看记忆中的那本粉红色的相传,也只剩下感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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