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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流浪是什么意思。
我的家在贵州省一个美丽的大山里,我们的家,是瓦房,或者平房,坐落在半山腰上,一间房挨着一间房,两家人可以共用一堵墙。时常抬头仰望天空,那时的天,总是很蓝,那时的夜,总是很静。喜欢爬上屋顶,看星星陪伴着月亮,月亮陪伴着我们。那时,走夜路也不会觉得害怕,因为月亮是我们最亮的灯。奶奶告诉我:无论走到哪里,月亮都会跟在你身边。看着过往的车流,和疾驰而过的路面,我总能回想起那些混沌的时光。
前段时间给奶奶打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奶奶说:三舅奶奶去世了,因为年纪大了,体质不好,所以生病死了。一直都很害怕提到死亡,从不敢多想什么。我无法想象他们离开我的样子。
我每天都会问自己:如果未来都以这样的状态生活下去,我会开心吗?答案是否定的。
我们每个人自打一出世,便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每天游走在世间,像这个大地遗失的孤儿,却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儿时,孩子们的愿望是当医生,科学家,教师。那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父亲早点回家做饭,因为我很饿了。我还希望父母亲一家团圆,而我是中间那个被牵着手的小女孩儿。后来,我希望家离学校近一点,因为每天走将近四个小时的路对我来说实在太辛苦;我希望考取好的学校,让父亲颜面有光。再后来,我希望可以独立生活,赚钱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是,未曾谈论过梦想的自己,从不知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着枯燥而又无趣的事情。不是没有想过要逃离,曾几何时,我独自背着包踏上陌生的路。人在哪里最渺小,在繁华的都市里最渺小,高楼大厦的映衬下,人潮拥挤,你一步只能踏出一个脚印。即便再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所有的冲动和想法,终究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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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光结束后,我无数遍追问过自己,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没有人告诉我答案。城市的灯红酒绿时而让人陶醉,时而令人生畏。总有那么一段一段的时间,会生出莫名的恐惧,不敢睡觉,整夜整夜的无法合眼,我害怕迷失了自己,害怕有一天突然选择了放弃。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在遥远的地方,没有我的牵挂,我不再有机会搭乘老式的绿皮火车,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省到另一个省,从静谧的山村到喧嚣的都市,再返回一个人的小镇。一路繁华与落后的交错,而是在安静的小镇定居,晨起画娥眉,暮时煮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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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我是会安然享受,还是无聊至极?是选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坐在阳台上看书?还是三五成群相约打麻将?是温柔贤惠的娇妻?还是毫无道理可言的邻家大婶儿?
无论做什么,我们都一直在流浪着,朝着未知的方向,流浪去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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