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十年小学老师,先后在五所小学任教过,农村、城市都呆过。只要需要什么课都能上,语文、数学、英语都教过,音乐、体育也不例外,典型的“万精油”。啥都教,却啥也不精。有时都不分清自己是教什么的。
十年来看透了基础教育的浮躁与功利。同一个县,农村教育与城市可谓天壤之别。农村小学破败、脏乱,无人问津,在农村念书的都是留守儿童。父母外出打工,孩子挤不进城,于是只能留在爷爷奶奶身边,家庭教育几乎是空白。而县城基础教育设施完备,上级重视,家庭教育有“四加二”轮番上阵。对比十分鲜明。
如果仅仅是城乡的区别,还不是辞职的理由。主要是这个圈子实在太窄,窄到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成为别人的谈资。圈内的同行八小时之外,要么是忙于打麻将、赌博,要么是忙于赚外块。似乎整个社会都流于一种“病态”,抑或是“病态”的只是我自己。爱看书的我竟然成了同事眼中的“怪物”。
“这种书看的有什么用?”
“这年头还有人看得进书呀?”
“有这功夫多赚点外快吧!”
……
社会上盛行“读书无用论”也就罢了,可这是教育圈呀!似乎在多数人眼里,有了稳定的工作后,学习只是学生的事儿。说好的“终身教育”呢?读书非得那么功利吗?
十年教龄,同批分配的,后期招录的都早已是高级,而我却在一级上“耕耘”了八年。不是不想评职称,而是受不了近乎苛刻的手续,不愿低三下四托人找关系,不愿为虚假的材料而奔波,只想静下来看看书,教教书。
总之,从教十年总显得格格不入,理解是说我傻,不理解的说我矫情。如此不合群的我,被周遭视为“另类”。不是我太过理想化,而现实太过骨感。柏拉图说,当理念的世界与现实的世界相矛盾时,要么理想向现实投降,要么抛弃这个现实的世界。
我义不容辞地选择了后者。没有留下任何字条,只是静静地离开。后来读到“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女主辞职信,惊叹原来与这世界“处不来”的,我不是唯一。
读研期间,我爱上了大学校园,迷上了大学图书馆,离开那狭隘的小学老师的生活,嗅着大学的一花一草,棒着一本好书。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如同跳出井口的小青蛙,原来世界很美,天空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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