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村里,有两户是单门独户,我们村里这两户,是光杆司令的单门独户。
没有亲戚,没妻子,没儿女,一辈子就一个人生活。
我们村住的比较分散,一个村委会,七个队,分四个庄,北边一个队,叫北庄,中间三个对叫大庄,南边一个队叫南庄,东边一个队叫东庄,四个庄中周边是村里的地。
村与村之间相隔一公里距离,有一次,那是冬天清早,大雾天,只能听到,卖豆腐唠、卖豆腐唠、很远的就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外村一个卖豆腐的到榆树庄里卖豆腐,从北庄进村,开始吆喝卖豆腐唠,到大庄就开始打问这是什么村,人们说,这是榆树庄,到了东庄和南庄又打问,这是什么庄,人们告诉他,这是榆树庄。
他感觉很他,是不是走错了,转了一个上午,没走出榆树庄,就感觉不对劲,问人们,我们村里人,告诉他说,您没有走错,我们村住的分散,一共四个庄。
卖豆腐的,再往南走,问这是什么村,人们告诉他说,这是泊里庄,卖豆腐的说,可算走出榆树庄了。
听我父亲说,在他小时候,一次发洪水,都是灾情,逃难,逃过来的。
一户一户的安家,那时,我家叫赵家岗,王家叫,王家岗…听我父亲说,那时,赵家岗和王家岗是大户人家,人口多,几十口子人住一户四盒院,吃大锅饭,慢慢的就形成了一个村庄了。
还有的就是要饭要过来的,有一年,闹蝗虫大灾,庄家颗粒不收,山南海北来我们这里要饭和粮食,见我们这里好,就在我们这里落了户。
听我父亲这么一说,老周和狗蛋两家肯定是逃难,逃过来的,在我们村庄落了户。
他两家,都住大庄老周和我是一个队,住我北边,狗蛋是五队住我东边。
老周在我记忆里是有媳妇的,一个人种一亩五分田,照顾病在床上的媳妇,没几年,媳妇死后,老周就一个生活了,养了一条大白狗,喂了几只鸡、鸭、鹅,种着地。
老周病后,是我村二蛋照顾,清理他的后事,二蛋姓李,和老周不沾亲带故,老周姓周,二蛋姓李。
狗蛋是修鞋匠,有手艺,从我记事起,他就是我们村有名气的修鞋匠,一辆自行车带着修鞋工具,每天都能在村十字街口,看到他和他的摊位。
狗蛋的手艺很受村里赞赏,也有外村里人找他修鞋,每天他的活都是干不完的,早早的就有人来排队了,有的是来取鞋的,有的是来修鞋的。
狗蛋修了一辈子鞋,做了一辈子修鞋匠,直到社会发展快,他的修鞋生意慢慢的淡了下来。
狗蛋没媳妇,在夏天的,一天下午,我出门听到我房后。很是热闹,我跑过去看,有一群人围着。议论声,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还有一个婴儿躺在竹箩里。
都说是狗蛋,捡回来的婴儿,可怜的婴儿有先天气管炎。在那时医院设备落后,住院看病,费用昂贵。更何况这事落在狗蛋身上更是看不起。
后来,就没见到那个婴儿,更不知去向。再后来。
狗蛋,买了几只山羊和猪,有时候,村东苹果地里,苹果熟了,他还去苹果地里,用自行车驮两篓子苹果,在村里卖。
过了几年,他年纪大了,也不知得了什么病,病死在他家里,单门独户,没有亲戚朋友,无人照料。
村委会得知消息,组织几个人,把他安葬了。
我们村里,这两单门独户,在村里,没有亲人也没朋友,更没有亲戚,生来一个人,死后,也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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