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的端午节,我和胡先生与莹莹小夫妻仨,晶晶小夫妻仨人一起过。胡先生买了小龙虾,黄鳝,还烧了晶喜欢的糖醋鱼块,鸡鹅。一大桌菜,唯独没有蔬菜。饭桌上,胡先生说恒宝只吃荤不吃素。我怼他,哪来的蔬菜?全家人笑。
在老家,人们把过端午节通常叫作过端阳。
小时候,提到过端阳,很盼望。这阶段,杨梅熟了,枇杷熟了。我们家住在镇上,大山里的古镇四面环山,古镇就在青山下。那时候不像现在,没土地,只有点菜园子做蔬菜吃。那时候我们家有一半人有一亩四分田,种大米吃。父亲年轻时,做的工作就是负责农业户口和居民户口的问题。听他们讲,那时候多数人都想做农业,粮食不用买。所以我们家五兄妹,一半有土地的就是农业户口,一半居民户口没有安排土地。
偏偏我们家后面的大山上都不长粽叶,但我二姑家的那边山上都长粽叶。每年要到端阳了,我们姐妹几个都会争着去二姑家,以采粽叶的名义,其实是想去走亲戚,玩。
二姑家那边的山,除了长粽叶,还有很多可采来吃的山果。小时候的我们,把二姑家那边的山当游乐场。私下里把它们唤作“野山”,而自己家这边的山就叫“家山”。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生态问题。也就是说,二姑家那边的山,几乎是原生态,没开采过的多,黄泥。而我们家这边的山大多是沙地,被大片开垦,种了庄稼。
沙坡地种庄稼,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种红薯和花生,等到收获时,从蓬松的沙泥里拔出来,干干净净。不好的地方就是沙泥容易干,保湿时间短,必须是风调雨顺的年生才有好收成。
后来,我的姐姐嫁到了二姑家,土地桠那地方又成了我们不续费的乐园。但我的姐姐一家只在那边居住了五年,原本结婚后还把工作调到了土地桠小学任教的大姐,为了多生一个侄女,她活生生被撤职。伤心难过的大姐,决定把侄子送到镇上读幼儿园,于是他们一家到我们镇上建了房,从此居住在离母亲家只有两百米远的地方。土地桠那地方成了姐姐一家口中的“老家”。
依然记得,那时不懂世事的我们,其实是多么的不希望姐姐来镇上住,土地桠相当于我们心里的世外桃源,那一带人家,还算富有的。这让我后来联想到一句话,很应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也许是缘分。后来,小女莹在我肚子里六七个月后,我的姐姐和母亲把我送到了土地桠。在姐姐家的那座大宅院子里,我一直住到莹莹出生,满月后离开,前后住了三个月。
如今,那一段与土地桠朝夕相处的岁月,成了我生命中念念不忘的往事。每次想起,记忆犹新。那时候,母亲和姐姐时不时会过去陪我,看我,给我惊喜。
正值秋天,空气清新的早晨,鸟啼蝉鸣的午后,都会令我流连忘返。
现在,姐姐家老宅仍在,但已经在多年前换了主人。
记下这些文字,就当我重新走了一回年轻的路。
202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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