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寻常百姓自是难忘项背。只是“苔花如米小 也学牡丹开”,且听风/笔者吟。
一、一枝一叶总关情
春雨淅淅沥沥飘飘洒洒,而迷蒙雾气如淡畑般弥漫。春风柔柔,树叶簌簌。
泥泞弯曲的小道,隐没在乳白色的雾中,无声无息地伸向远方。雾中的一切都不很清晰,隐隐约约的。人在弥天雾里高一脚浅一脚地漫步,犹如一叶扁舟在浩淼的江面上摇荡。
睁眼定晴注视着眼前的景物,路旁的垂柳靑丝绿叶湿漉漉的,在风中摇曳生姿,轻柔如水,却少了长亭外惯有的别离的萧索;几株梨花树点缀其间,含烟带雨中,雪白色的梨花开合间楚楚动人,幽深的甜香却挡不住地袭来。而道边的芳草萋萋,叶尖上滚动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宛如明亮的小星一样圆润可爱,似在叩问“春草‘每’年绿 王孙归不归”?。
于是,这梦幻般的世界就这样地宁静致远。林深处,忽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扑棱……扑棱”飞起,“呖呖”地叫着。它们的羽翼振动着清新的空气,悦耳动听的叫声透出春意盎然,凭空又添了几份幽静……
“最是一年春好处”,当是踏青折柳时!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照拂下,那种“撑伞接落花 看那西风骑瘦马”之一腔愁绪走古道的不合时令/宜的情怀,也就无法“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了!
是的,“一枝一叶总关情”。当然,触景会生情,亦能伤情。但笔者那日更希望看见的是,雾深深雨蒙蒙中,蕴有“诗和远方”的晨曦闪耀在留白处。
二、 庭院秋深
黄昏,庭院里,映入眼帘的是无花果树。它那茂密的枝丫,重重叠叠纵横交错地向下弯曲,你情我愿地攀扯在一起。而宽大的绿叶却在秋风中摇摆,发出悉悉索索声音,快活哉!?翠绿熟透了的无花果呲牙咧嘴,挑衅般地散发出一股浓浓甘甜的幽香。
旁边的洗澡花,也不甘示弱地释放出独有的馥郁芳香。而它那细长碧绿的花骨朵,顶着喇叭形的水红色的花朵,似乎在说,我才是“夜来香”啊!
花丛中,蝶飞蜂舞穿梭不停。一对褐色蜻蜓头尾相连,弯成椭圆形挂在花树上,旁若无人地秀着它们的恩爱。
丝瓜藤悬空架在两棵杂树上,碧绿的藤蔓上缀着几朵黄花。而丝爪却吊在瓜藤上,摇摇欲坠半梦半醒地想着自家的心思。
老檀树,像巨伞倒插在泥土里,粗壮的树身上杈枝密布。旁逸斜出的杈枝上,结满青色扁平的豆子。败叶萧萧地从树上纷纷扬扬落下来,地上便铺了一层薄薄的的金黄色的叶片,宛如杭锦苏绣一样地轻柔。人若踏上,于静寂处,听破碎声响,竟有“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的感觉。
哦,这庭院,这秋深的庭院,怎不叫人“一步三回头”啊!
三、秋日落无声
你看,秋天的傍晚,那落日似火球(并不刺眼)一样,又红又圆地挂在西边的天空上。它的下方是一群黑魆魆的山峰,山顶上飘着几片黑云,而太阳的上方却是一抹绚烂缤纷的流霞。
再看,太阳由原先的火红渐渐地变成绯红,又变成暗红。它以人们难以察觉的速度向下轻移,像是人用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它,一丝一丝地挪动。
缓缓地,它不甘心地隐在了乌云的后面。乌云并不是浑然一体,在乌云的中间有一狭长的空隙。这样,太阳的红光又从那里喜庆地透了出来。
于是, 整个球形被分割成三部分。太阳的上部被黑带似的一缕乌云蒙住,而它四周的云团却在阳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泛出淡淡的红色。
太阳穿过云层,继续向下坠。一会儿,乌云的下端便探出一小部分太阳。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地变大,最后又露出一个完整的火球。
低头一瞧,火球又靜靜地跌入我眼前的一条小河里。蔚蓝的天空,灰色的云朵,涓涓的流水,岸边摇曳的青草,水面上游动的白鹅,这一切,竟然“水火相容”,且各自安好?
抬首望去,那太阳又向群峰背面慢慢地坠去。在山峰不经意地遮挡下,球形太阳成了扇面形,成了长方形,成了一条很短的红带子。
俄顷 ,它又变成一个三角形,欢快地向山洼填去。齐平时,渐又变成了一根火线,像是女孩子扎发用的红头绳子。最后,它终于成为了一点,貌似句号。是的,是句号,是一个红色的实心的句号。
句号,表示一句话结束了。那么,日点就昭示白昼过去了。
今天的太阳虽完全落下去了,但是它的生命力并没有随之消逝。
这不,“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
古云:女子伤春,男子悲秋。而饮食男女我等一壶浊酒喜相逢时,若能惯看秋月春花,端得是平凡亦可,平淡亦真!
2022年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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