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曾国藩（69）

不一样的曾国藩（69）

（文接上文）

第八章 恩师妙计成佳偶 没齿难忘第一堑（八）

南五舅宽厚待人慰心灵

真的就如同约好了一样，似又有点儿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样子，这厢里曾子城刚想去萱洲，南五舅这边就来到了白洋坪。

于是，他们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一起动身前往衡山县了。

因为刚刚落榜，一时也没什么急事可做，所以并不急于赶路，路上差不多走了两天时间。

由于子城与江永盛（三舅、南五舅）爷俩儿特别亲近，若按往常，就会有很多话说。可是这一次，一路上却是没怎么交谈，有种平时少有的闷劲儿的气氛围绕着。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地“僵持”着。

爷俩儿一会儿一个坐板车，一会儿走一段，慢悠悠、不慌不慌的行路。

秋围放榜时已差不多是秋未了，道路两边的田里、河涌的两岸边，树叶都泛起了金黄。本是收获满满的季节，可是，这些景色对于此时子城的心情来说显得并不怎么合拍映衬，而是横竖都不舒适般的不协调。这金黄色，反而让子城觉得亮眼，情绪更加的烦燥。如果不是秋日的凉风吹着，可能要烦燥地发火呢！

南五舅也不计较外甥的行为及其表现。此时，他也十分了解子城的心理、心思、心情、情绪，并象约好似的用行动配合着，既寡言少语、又体贴周到，令子城觉得极为舒适。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嘴笨，平时说话也较笨拙，此时更不知说什么好。论学识，自己本来就没怎么读过书，而且读书那么难，早就赶不上外甥了，怎么可能比外甥多见识呢？！

并且，自己从小就敬重象老爹沛霖、姐夫介亭他们这些读书人。他们这些人读书好厉害啊，什么四书五经的，一学就会。自己可真不行！一看书就困，就会被书上的块块字弄得眼睛发花，自己根本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现在，又一个读书厉害的外甥宽一，虽然是连续考了六年都不及第，可他们读了好多书呀，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正想着呢，听到外甥叫自己：”舅舅，歇会儿吧？“

“好。宽一，饿不？”

”不饿，根本没胃口。“

“渴不？“”有点儿。”

“好，你等会儿，我到河边取点儿水。”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对话，就完全明白对方的意思，煞是默契。

也许各位看官觉得奇怪，渴了，就喝河水？河水能喝吗？那么脏？没有污染吗？

提出这些问题的，都是细心、聪明的人！

笔者试着分析一下：200年前的时间吧，那时尚处于典型的农耕社会，几无工业，基本无污染之说。如果说绝对的没有，也不是，基本、少量的养植还是有的。比如：桑基鱼塘，有的在河岸附近养鸡鸭鹅禽，有的养猪牛羊等，也非大量或规模养植。即便是地主富农家的，也规模不大，其他的能自给自足就不错了。这是其一。

其二，别说200年前的国土国人了，仅笔者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自记事那时节，在乡下，如下田耕地、播种，或是除草打粮，口渴时随时都可以在沟渠河道里滔水自饮的，水根本上差不多是清冽甘甜的；即使不清冽，也不是多么混浊的，甘甜却是肯定的（除非如河北沧州，或是江苏盐城海边盐田附近的水源，那样及类似那样的水，则是极端的、也不会甘甜的。非举出抬杠的个案出来，作者只好拱起双手：承让，不争！）

其三，卫生不？说实话，真的是不卫生。别说那时，连我小时候都无卫生不卫生这个概念！喝了就喝了，而且是只要渴就喝，没想那么多！再说了，那时的两湖之地，还有血吸虫等传染源呢？！也一样的会这么做？！

南五舅从河边打水上来，爷俩儿坐在岸边的地上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感觉好了许多。再看看子城，觉得这孩子瘦了好多，可能是读书累的吧！读书可不是轻松的活计。要我选，我宁愿耕地养猪！想到这，就越发的敬重读书人，心想：他们都是什么脑袋呀，里面装进去书上那么多的东西！

子城觉得舅舅特别懂自己，感觉轻松了不少。刚一这么想，就又有些担心来：爹爹补中了秀才，爷爷说一定要贺一贺，自己却自私的跑了出来，这算什么事呢？！唉，真是个心事重的人！谁让自己是男丁，而且是长孙男丁，自然承担着家庭（族）的希望的，可自己又不争气，怎能不让爷爷、爹爹他们失望呢？！

他刚想把这些说给舅舅听，舅舅真的好像是知己懂已的长者智者一样的，说：“宽一，别想那么多了，你这么年轻，已经是很厉害的了。别着急，读书这事儿，我虽然是不懂，但听你外公说，也是什么‘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呢！应该是像种庄稼一样的吧，你看，这将收已收的稻谷，还有果树上的柑橘，都是要到它们该熟该收的季节才可以的呀。。。”

顿了下，喝口水，又接着说：“道理我不懂，也不会说，反正你已经很厉害的了。”

子城听舅舅这么一说，心里平静了很多。思想了下，觉得爷爷、爹爹、舅舅等亲人，没有一个因为自己考得不好而怪罪自己的，或者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曾子城到了萱州镇铺，在外婆家住了差不多一月有余，渐渐觉得还是要抓紧时间读书，散心消遣毕竟不是长久之事。于是，就寻机想回荷叶塘了。

一想到要回荷叶塘，子城一下又将思绪回到了没有参加爷爷为爹爹及第贺宴之事，而自己却躲避了出来，这岂不是典型的不肖子孙吗？觉得内心十分欠疚。想到这儿，自己脸上热热的，估计早已是通红了。

于是，就把这顾虑给舅舅说了。

舅舅说：“我以为什么大事呢。宽一，这个事儿，你别太放在心上，到时候我来帮你说。”

子城，算是平衡地度过了心灵抚慰期，借机返回了家里。哪知，刚一回到家里，就又有了新的安排。到底有了什么新安排呢？欲知后事如何，敬请关注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