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应该是停了,听不到淅淅沥沥的声音,最近一周天气变化的表现为是上午阳光灿烂,中午飙到38度,空气对流缓慢,下午雷阵雨准时报到。总结出这样的规律后,看到天气预报上那个大大的太阳,多少有点怀疑,带着伞出门,坐地铁走路又觉得是个累赘,索性不带,淋就淋吧,两手空空,背一个包,走起来也自带风,轻快自如。
一年多没有感冒,作到想体会体会感冒发烧咳嗽的感觉,结果淋了些雨还是没有丝毫不适,头没疼脑也没热。是那个没有带伞的人,也没有因为怕变成落汤鸡而在风雨中奔跑,不慌不忙,看着正阳门,慢慢走,雨打在脸上,水花溅在小白鞋上,雨滴顺着头发流下来,有几分罗曼蒂克。掩映在灯光中的正阳门将老北京的精气神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
点滴四年前去人大,也是暑假,当时支付宝、微信支付使用不像现在这样普遍,走进了东区食堂,从第一个窗口走到最后一个窗口,看四川的麻辣鱼,西北的大盘鸡,湖南的米粉,直咽口水,无奈不收现金,只刷校园卡,最后饿着肚子又走了出来,在校园中的一个小卖铺买了几个肉松饼垫巴,在地摊上站着看了大概二分之一刘同的青茫,确定是想要看的书,就买了下来,在公管院拍了张照片,经过田径场感叹草场绿意茵茵,被有点西方特色建筑风格的教学楼吸引,便是当时的收获。
点滴刘同的青茫在这一年中又反复读了好几遍,挤在公交上在混合气味的熏陶中读,在办公室里嗅着咖啡的浓香读,午休时花大概十多分钟去读,夕阳将落时坐在小区楼下的座椅上读,有时是整本书一字不差的读,有时只挑其中几篇来读,还有三部曲中的另外两部,向着那光亮前进,你的孤独 虽败犹荣,也是反复咀嚼了好几遍,通常都是在有像一个困笼之鸟,无力感爆棚时的状态拿出来读,汲取一点养分,为冲出自我束缚和自我限定,积蓄力量,每次读就会有一种新的见解,思维打开一点,挣扎减少一点,二十岁三十岁三十七岁的的刘同不一样,十八岁二十岁二十三岁的自己也不是同一个人,不得不去承认,这都是真实且存在并发生着的。
点滴上周与筱臣姐相约,在民大的草场上乘着风坐在大块的林荫下,看LED屏幕上播放民大学子的一帧帧画面。草场上还有五个女孩坐成一排对着镜头笑,拿着相机的男孩将她们的美好定格在一瞬,我猜她们应该是一个宿舍,坐在观众席,恍惚以为自己就是在师大,五个女孩里面有一个就是自己。坐在左边坐席上,坐席下是砖红色的塑胶跑道,跑道里面一圈是草场,右手边是校门,正对着大概四五百米的前面是一条人行道,人行道另一侧就是篮球场,默想,所有的学校都长得差不多啊,至少从我在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民大和师大的布局一样,就连打篮球男生投篮的瞬间都好像是印象中有一天路过篮球场那个投了三分球男生的姿势。一年多没见,筱臣姐出落得更加漂亮,踩着高跟鞋举手投足的自信就应该加十分,和她聊起发生在大学中的错过与过错,还有在新环境中时有时现的无助感、面对挑战时的不知所措,以及如何找到稳妥合适的处理的方法去解决等等话题,在一杯浓缩和一份披萨的时间中,得到许多启发。这世上,存在着,与一种人相遇,往往在心与心的碰撞,眼神与眼神的交汇中会迸发出火花的奇妙,筱臣姐正是印证了那句“你当温柔且有力量”,你愿意把自己的脆弱敏感讲给她听,她在倾听的同时毫不吝啬,张开了怀抱,给你温暖,让你感受到女孩儿该有的心气。
今天再去人大,出了地铁A1口,从东门进去,直直往前走是求是楼,求是楼是人大的公管学院,和朋友在4楼报告厅参加了一个关于房地产的论坛,听得有点稀里糊涂,理科的东西往往高端大气上档次,带着文科的思维和浅薄的认知,去理解一个概念,几组数据,一幅思维图实在有点抽象,不过在一个老师讲伦敦的房地产时,倒是认认真真看着他课件上的英文一个字一个字翻译,连字成句,也觉得颇有趣味。下午没有用导航,在校园里溜达了一大圈,随意走,不经意间也把静园,田径场,图书馆,这些14年走过的路,统统又走了一遍。最后在东区食堂四川风味的窗口处要了香锅和西米水果涝,香锅偏麻偏辣,水果涝偏清淡,坐在靠空调的位置慢慢享用,回味无穷。路还是之前的水泥路,苍穹之下,是蒸包子蒸屉中散发出来的湿热,汗已经浸透了衣服,在重走一遭后,对人大又有了几分熟络,不期而遇的惊喜,失与得之间体会的深刻,凡此种种,感触颇多。
点滴越来越喜欢给生活赋予仪式感,其实自己有的时候想想也会发笑问自己,“你怎么会那么矫情”,笑过之后给一个说服力强的解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后,领悟到生活的艰辛与不易,就懂的要去好好珍惜以及把握,身边值得去爱的每一个人,坦诚用心去付出。今年父亲节正好和爹爹生日错了几天,就赶在一起过,也是第一次给爹爹过生日,下午在美团上定了蛋糕,点了几个菜,妈妈发过来视频,餐桌上蛋糕蜡烛燃的正兴,爹爹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笑得很开心,远在千里之外的我,隔着屏幕,能感受到他的满足感和欢喜,看着他开心,我也高兴,我的性格遗传了爹爹,在爱的人面前,不善于表露情感,把所有的语言都渗透到行动中,互联网➕提供了一个用这样的方式来略表心意的平台,所以很感谢。
点滴也在认真想,该如何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纪念或者说庆祝来京的那一天,很有意义的七月十号,说纪念是因为这一年漫长,加班很晚会哭,工作不顺心会哭,焦虑不安会哭,歌词撩拨到心弦时也会哭,好像只要有一个引子,辛酸委屈脆弱就会决堤,所有的坏情绪一触即发。说庆祝是因为所幸还好,在看过走过度过这一年后,内心已经有了些许柔软的变化,不好的情绪学会了整理后及时消化,遇到一群人,有原来一起相伴着走过一段路的,还有走着走着就聚到一起大家一块往前走的,学会了断舍离,得到了很多照顾,从燕姐强哥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跟着哥哥嫂嫂涨了见识开阔了眼界,还有最近结识了一位83岁的老奶奶,她做了粉色的小花手帕送我,顶着38度的高温,拄着拐杖送来红瓤沙甜的西瓜,感动到无以言表。
小侄子过百日宴,哥哥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请上假回去一趟,听到奶奶在旁边说,“让她回来一趟吧,为什么非要等到过年才回”,对我的倔,奶奶口气中带有几分埋汰的意味,我知道奶奶是想我了,亲手带大的孙子孙女天南海北,长了翅膀后一个一个飞走了,闹腾的小院,变得安静,老人需要更多的陪伴和心理慰藉,在这一点上,我和几个哥哥一样,给予他们的远远不够。每次和奶奶通话,“静静,啥时候回来啊”“奶奶,我过年就回”,为了更具体表明,回家是一件已经提上日程的事,就折合成月份,告诉她。“奶奶还有九个月我就回家啦!”“奶奶还有八个月,时间过得很快哦,我马上就回去了。” “奶奶还有七个月啦,好想吃香豆布拉子”“哦,七个月,七个月那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哦”电话那头她有点失望,声音哽咽。“你和爷爷要照顾好自己哦,吃好喝好,身体不舒服就给妈妈打电话”“你也是,不要省钱,吃好一点,操心好自己,家里一切都好”。踏上离家火车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你做的这个决定将会伴随有许多无奈,比如回家变成一件奢侈的事,用晴悦姐的话说,家不能回,梦还剩点;比如走的越远,留有的回头的余地越小,牵挂和思念冗长,自己往往渺小到无能为力。
格外想念妈妈的味道,早起去市场买了面粉,新鲜的香菇,西红柿,刚出炉软软的豆腐,做了炒面片,面粉不够筋道,味还算可以,当然,这个可以是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感觉还可以,沉下心全心全意投入只为做一顿饭的感觉可以,你说真的有多好吃,能和妈妈的味道相提并论吗,也不见得。
点滴毛不易唱“像我这样迷茫的人,像我这样寻找的人”,我又是哪样的人,其实每天都在做自我剖析,逐一列举,好坏参半,勇敢也怯弱,笃定向往哭鼻子是常事,有些想法没有主见,从来感性理性不足,渴望改变不知所措,不甘无为终究还是碌碌无为,就是如此矛盾的一个人,这么纠结的人就是我,风中凌乱的我。
七月,应该会是很充实的一个月,很期待,项目中期评审,要整理材料要答辩,喜欢忙起来的节奏,因为忙起来,瞎想的功夫就不多,想得不多就不会产生种种焦虑。了解到好几个朋友都在路上,有为自主创业做准备的,有组建团队开发运营公众号的,有为写出高质量的论文天天泡图书馆泡到十点半的,有报了研修班每周坐6号线换乘4号线从朝阳跑到海淀上课的,还有同事为了减肥,天天下班后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有了比较就会有落差,有了落差感就不得不逼自己努力追赶,大家虽然走在不同的路上,但因为步调差不多,孤独指数就不会很高。
点滴喜欢哈姆雷特这段独白,不做任何评论,一起用心领会就好。
生存或者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结束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
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
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
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已的一生?
谁愿意负着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的迫压下呻吟、流汗。
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顾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真正的伟大,不是轻举妄动,而是在荣誉遭遇危险的时候,即使为了一根稲杆之微,也要慷慨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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