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霞客
今晨读了《唐诗三百首》第一部分——“五言古诗”的最后一首: 柳宗元的《溪居》。所谓“诗意的栖居”,大抵如此吧: “晓耕翻露草,夜榜响石溪。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
我也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的那些“晓耕翻露草”的日子。那些日子是那么辛苦,却又是那么从容。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然而能否回去,其实已经无足轻重。重要的是: 那些日子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在我的心头种下了清风明月,种下了晨星露草,种下了屋后雪夜折竹声,种下了村外十里稻花香,种下了一片芬芳宁谧的天地,种下了一颗诗意栖居的灵魂。
这就足够了。这颗诗意的灵魂,将带给我一个诗意的人生。什么是诗意的人生?就是诗意在心,整个人生也都变了模样。贫穷也不碍高贵,艰辛也不碍愉快,孤独也不碍幸福,苦难也不碍超脱。
就像柳宗元一样,哪怕被贬到了永州这样的南蛮之地,竟是报以一笑: “久为簪组累,幸此南夷谪”,说这可真是自己的幸运啊!
正如苏东坡被贬黄州团练副使,才成就了“大江东去”的苏东坡;白居易被贬江州司马,才写出了煌煌华章《琵琶行》;柳宗元也是被贬永州,才写下了光耀千古的《永州八记》,荣列了“唐宋八大家”之一,文可与韩愈齐名,并称“韩柳”,诗则与王维、孟浩然、韦应物同列,并称大唐山水诗四大家的“王孟韦柳”。
可见对那些诗意的灵魂而言,不幸也可以是大幸。
2017.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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