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
素最终一个人留下来继续念书。最好的两个朋友,都离开去了外地求学。
突然之间,日日相伴相知最好的两个朋友,都不在身边。素很不习惯,很孤单,还有莫名的失落,害怕和恐慌。
她习惯于身边有最亲近熟悉的朋友陪伴。可以随心随意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情。
她有一直写日记的习惯,难过高兴困惑的时候,就和自己的文字对话。还有,和身在外地的最好的两个朋友写信,说彼此的生活,有难过也有开心的事。
她们两个跑去外地,满纸写的都是新鲜好玩的事。
虹告诉素,学校有好看帅气酷酷的男孩子,和自己走得很近,会唱很动听的情歌。
云说每天早上起来,寝室女孩子,都是 坐在瓶瓶GUANGUAN前涂抹;还教云怎么涂抹,云发现自己涂抹一番后,真的好看很多,等她回来,教素怎么涂抹;还说有个稳重深沉的男孩子,深夜醉酒在宿舍前面喊自己的名字,云的心里紧张兴奋又害怕。
而素, 只能每天在学校上课,早上早起,跟同学跑步晨读,但是,从小早睡晚起习惯多睡的她,经常早饭后,在床上休息一会的时候,就睡着了。直到上第是二节课才会醒过来,再急急跑去班上上课。
坐她前面的男生英,老是笑话她:又旷课,贪睡鬼。
素经常收到信件,素前面那个男生英,是个集邮爱好者。每次看到素收到信件,总是兴奋雀跃,讨要那些邮票。
有时有素特别喜欢的,素就犹豫,想自己留着,男生英就想方设法说尽好话,要素给他。
素经常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就把邮票还是给了他。
男生英经常带些小吃。然后,经常在上课的时候,素的前方会突然冒出一只手,手里往往往放着半个剥好的桔子,或者几个花生,或者几粒糖。
男生英一般都不回头,直接把手递吃的给英:好吃的,分你一半。
素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住。
英就会作势要把东西扔出去的样子:不吃,我就扔了
素只能微皱着眉头,迟疑的接过英手心里的东西
男生英的同桌,叫刚,是个沉默憨静的男生。偶尔会微侧身,看看英和素的这些,然后,再回转头,看黑板,或者转头看窗外。
窗外,偶尔有小鸟划过天空。
其实和素一起留下来的,还有一位旧友,青,还有一位同学,婵。
青是典型的狮子座女生,明媚直接热烈倔强骄傲,无认是喜欢的同性还是异性。
素也是性情中人,但是她的开朗活泼随意,只在熟识老友面前,换句话说,是非常了解,信任,有安全感的朋友面前,才会流露天真快活伶俐直性鬼马本性。而不是很熟悉或者感觉隐约不安的人面前,素,表面是客气安静的。
青那时一直耿耿于素和虹云铁三角关系。总感觉她把素当成最亲近喜欢的朋友,素身边却有较自己更亲近的虹云,总是心有不爽。有时会有幽怨的嗔骂素,
素会淡淡笑,素和云是发小时候就一直交情最深的同学也是朋友。虹是高一认识后来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慢慢变成的知已。
素知道自己在青心中的位置,却一直也没有行为偏颇虹云。虽然心里感觉,历久经远的友情,更经得起推敲。
安静听青说她的感情,她的家里关系。会帮她分析,让她不要偏激倔犟。青总是会听素的
婵,个子偏矮,健康沉稳的样子。一年四季,一尾粗黑的长辫垂下腰部。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稳重的。一双大眼,眼神深深的,似乎有无限心事.
素算来和她同学几年,和她并无深交。
素一直是班长,总有是男女同学围绕。而婵总是安安静静来来往往上学,安静沉默,彼此生活活动,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素只是隐约听人说起,婵的父母是离异组合,婵下面有一个漂亮活泼的妹妹,素也认识。加上婵总是安静还有些忧郁的气质,素对她总会有些怜惜之情。见面其实总会微笑招呼。
有一天,青给素看婵写给她的信,满纸幽怨:青,你心里只有素,你只在乎素。我在你心里没有一点位置。
青说:你这坏家伙,我对你对这么好,你知不知道。
素无声无语。有些难过,为婵,
素想,可能是从小家庭原因,所以她的占有欲会特别强,对朋友会更没有安全感吧。
素说:青,要不,你对她再好些吧。她其实瞒可怜
青回头看素,眼神有些怪怪的:你这臭家伙
青摔伤腿,让素骑车去接她,半路,婵来了,看到素载青,婵就停下来,站在路边,眼睛一直盯着素和青。嘴唇紧紧 抿着,却不言语。
素心里明白,于是在婵面前停下,让青坐她的车。
之后,素对青说:以后,让婵每天接送你吧
后来,婵和青天天在一起,还有刚,慢慢玩一块。
而男生英和刚是同桌也是玩友。
他们渐渐玩成一个伙。
经常一起跑出去玩的,还有素的一个徒弟,辉。
辉很喜欢和素一起玩,总是笑起来眼眯眯t,每天 拖着双拖鞋啪嗒啪嗒进出。
素逗他,让他喊素,“师傅”,辉就从此做了素的徒弟。每天师傅长师傅短转着素转,
还因为素无意夸他随便的一张素描好看,就去学了艺术,最后还从一个天天晃荡的小浪子成了一个统招艺术类大学生。这些都是后话
婵开始似乎有意无意漠视孤立素
刚也天天跟着婵晃。
有次素想听刚的单放,刚犹豫好久,最终没给。
青也开始和素闹,陌生,可怕,强硬
慢慢,所有人,似乎都转着婵转,素心里越来越失落空旷。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办
有一次心里难过,素跑去虹的学校,旷课一天。
第二天再跑回来。
第二天放学时候,所有人都走光了,有男生英却一直没有走,
男生英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素说:现在不是玩的时候,你不应该跑那么远去玩,以后不能再跑那么远去玩了。
男生英还没说完,值日打扫的青,就把扫把扫过来。在男生英的脚下乱扯一气。
男生英不知所措,无法坐立,只能手慌脚乱站起来离开
刚和蝉越来越近,护花使者一般前后转悠,青和蝉也越来越近。男生英一直和刚玩,久了,婵慢慢和英走得也越来越近。
英也不象以前一样,老是守着素,守着教室。开始老跑出去玩游戏。
婵晚自习时候,跑去游戏厅,让男生英回来上晚自习,
男生英贪玩,不肯,
婵就在游戏厅门外一直等着,不说话,等到游戏结束,甚至半夜三更,男生英出来,蝉,才肯走。
素远远看着这些,日渐孤独,忧郁。
高考过后
大家聚会一起玩,
辉告诉素:师傅,你好笨。婵好早好早就喜欢男生英。 可是男生英天天和你一起,而且对你很好。她就很讨厌你。把你当情敌来着。明着暗着,不让别人和你玩,放话,有你在的地方,她就不去
辉还说,男生刚曾经灌醉过男生英。问男生英到底喜欢谁。英醉得一TA糊涂,说更喜欢素。婵对她太好,让他感动。是这一辈子对他最好的女生。
男生英,是父母抱养所得,后来父母自己又亲生了一个别妹妹。
男生英一直觉得,自己只是身外客,不是家里真正的一员,父母待他只是客气,真 正心里疼爱的,只是妹妹
婵才是真心爱他待他好的
之后一年
素 无意听人说到, 男生英在一中复读。在外面自费读书的婵来看他,买了很多营养品。
男生英在校车上,却一直没有下来,婵就一直站在车外。
校车开动了,英还是没有下来,甚至没有对婵说一句话。
婵发狠,就跟着校车一直追。。。。。
素听到朋友说这些,心里有些难过。同为女子,明白这些,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大的苦痛。虽然,婵,那么待她‘
素想,女生如果先爱或者太过爱一个男子, 是否注定要付出更多,经受更多苦楚。
后来,英和素相隔二年,分在同一个单位上班。
男生英刚到单位报道时,看到素,欣喜开心
素客气淡薄如同初遇。
素后来离开了那个单位。
英后来结婚了,新娘不 是婵
2015年1月
连日阴冷,素生病,蜷在家里烤火
QQ头像闪动,
一条来自陌生人消息
你回来了吗?
竟然是刚。
开始素并不知道,很早时候一个陌生人加她,素只是能过验证,没有加对方好友。
但是素不知道是刚.,也奇怪刚为什么还会记得她,加她。
客气聊了几句,提及蝉。
刚说毕业后的同学,除了朱,没有和其它任何人联系
素好奇怪:你当时可以是天天围着蝉转啊。
刚:我哪有。
素:难道不是吗,还合着伙一起欺我。虽然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蝉所以什么事都向着她,可是,还是感觉不大舒服
刚:我从来没喜欢过蝉!
我从高一就喜欢你,我以前还让你帮我写入团申请书。
素发蒙。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要努力寻找过往的一些回忆痕迹
刚继续说,因为那时见素和男生英玩得好走得近,心里就不舒服,就想和素对着干,让素不高兴就舒坦。
所谓“因爱生恨”
素脑子仍旧回不过神来,那些往事,转眼过去近20年了。素很努力的回忆,可是仍然,无法搜集太多过往细节
最后,刚说,我10号会从深圳回来,你,可以见我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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