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闻得到花香

看得到月光

你有血有肉有心跳

你想要的

是生活

而不仅仅是活着

所以

你得告别陀螺式的忙碌

END

发现我妈发这条朋友圈是在昨天中午，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平时代购异常缓慢的“某某头”这次竟然能赶在她过生日的前两天把礼物邮寄到。

然而只是一天没有查物流，当然之前也绝对不会告诉我妈。这意外之喜惊呆了我妈，我妈发的朋友圈也惊呆了我。

鉴于我妈性格，我真的毫不怀疑她会把这个越洋电话打回去，然后退掉。

给我妈回复完，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我滴个天，幸亏解释的及时。”

1

我跟我妈最像的时候，大概就是在她半岁，我也半岁的时候。

俩人都没长开，看不出眼睛大小，下巴都是圆圆的。

这也是唯一一张我拿的出手的照片，证明我和我妈很早的时候，还是长得有那么点像的。

虽然小时候长得相似，结果长大了一点就完全不同。我妈大眼睛双眼皮瓜子脸，而我小眼睛小内双大饼脸。

坊间有个段子，还是我妈跟我讲的“你知道吗？小时候你X大大碰见我抱你出去，还问这是谁家狗崽子。”

所以从小，我就知道妈妈长得美，自己长得丑。几岁的时候出门，别人逗我“你长得像谁啊？”就只会老实回答“一般人”。

而每次当我炫耀我妈照片的时候，大家都是“你妈长得像明星！”“你是捡来的吧！”

一万点暴击。

我妈低调，我上学的时候基本不会去学校找我。有些家长常去，同学看到了，常常说“那谁妈，长得好看！”

这个时候我通常是不服气的，但是也不会说我妈更漂亮，毕竟自己是个反教材，完全没有说服力。

2

现在很多辣妈，大概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吧！尤其三代同堂的话，孩子都交给老人看管了。自己很少做饭或者压根不做饭，外卖什么更是常事。

我妈是个美人，但是对于我，她是极乐于下厨的。

在我整个上学时期，我妈几乎没少给我做过一顿早饭。

不像现在的小孩，我那个时候上学早。六点五十之前，就要到学校的。

所以家里的闹铃，定在五点五十。闹铃一响起来，我妈就会立马关掉起床，让我再多睡一会。她就走去厨房做饭。

这是简单一些饭菜，稍微复杂些的，比如包饺子，馄饨，她就起的更早了。

初中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吃柿子鸡蛋面，我妈也不会嫌烦，就天天早上给我做。白白的面条，上面飘着红红的柿子，当中卧着一个荷包蛋，那是我温暖的早餐。

初中和高中最后时期，每天晚上到家都要很晚，初中十点多，高中是十一点钟。回家一开门能看见的，一定是我妈妈还有她面前放的鱼汤。刚出锅还洋溢着热气，撒了些许香菜。那是补脑神器。

我妈包饺子特棒，皮薄馅大。而我独独喜欢酸菜肉馅的饺子。初中或者高中的时候，她就尝尝包很多，冻在冰箱里。我想吃的时候，就随时有的吃。

上了大学以后，个把礼拜回一次家。想吃饺子的时候也一定会给我包。吃完了，还会带走些，分给同学吃。

来京之后，虽然也有饺子馆，但是味道却不及妈妈包的饺子味道十分之一。

而每次放假回家，秉着“上马饺子下马面”的原则，临行前，必是吃饺子的。

吃着我妈包的饺子，上车前，才觉得是一个美好旅途的开始。

3

我妈是个美人，还是个强势的美人。我是在她严加管束下长大的。她眼睛大，生气了看起来就凶凶的，话又很多，言辞很犀利。我小时候少言寡语，总是被袭击的猝不及防。

很少挨打，唯一一次被打是在小学三年级。

那时候我刚刚转到新小学，英语使用的是全新的教材。本就学英语晚，新环境下更是完蛋。那时候还不知道要背单词。所以刚开学考了两次试，满分100，我一次考了8分，一次考了10分。

成绩太低了，下意识的，就是不告诉家里。

可是未曾想，事情败漏了。缘于当时一个同学来家里找我去上奥数班，我妈问她“你们考试吗？”同学老老实实回答“考了两次英语。”“多少分呀？”“一回50，一回80。”

“你呢？”我妈转头问我，我嗫嚅着“一回8分，一回10分。”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心里极其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小心瞄到我妈的眼睛，严厉又吓人。

我妈让同学先走，对我实施了成长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家暴——拖鞋底子打屁股。

边打，边“叫你撒谎，叫你撒谎。”我疼得直哭，我妈打着打着也哭了。在她心里，向来乖巧的我，怎么学会了撒谎呢？

打完我，我妈突然急速收拾起东西，打开大门，作势不要我了。见势不妙，我赶紧认错，检讨。我妈勉为其难“以后再这样，就不要你了。”

那时候真的慌张，万一我妈不要我了，没妈的孩子像个草。以后可怎么办呐？

4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妈没少强迫我。

刚上一年级，我妈就扔给我一本黑色仿皮质的厚日记本“写日记！”尚不知日记为何物，那本子又丑又笨重，第一次写，我是极不情愿地。当然后来，也不怎么情愿。潦草敷衍，偶尔认真地写到了五年级结束。

这期间伴随了不少诸如“我今天看了一个成语故事，说的是哪个成语，明白了一个什么道理”。

也有脑子不对路，写一些莫名其妙诗歌的时候。那时候喜欢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甚至在一次联欢会上朗诵。写出来些小诗，就洋洋自得。

刚上初中的时候，文笔还不错，于是认识到这是写日记的好处。后来这项任务确确实实被搁置了，就导致文字水平直线回落。

高中时候的作文，要求上套路居多。三段论，举例说明，散文类型等。举例总是举不出三个，散文又不够唯美。我的作文分数总是不高。

大学更是几乎没写出什么。

现在工作一年，沉淀下来，沉下心写一些小事，一些人的时候，发现自己很喜欢去追溯些过往。想来老的时候，这是个不错的回忆。

重新开公众号，写东西，最高兴的就是我妈。最近每次视频，我妈都兴高采烈“多亏了小时候让你写日记了吧！”我就嘿嘿一笑，偏偏不想让她骄傲。

最近还有件大事儿，就是在我磨磨蹭蹭，我妈威逼利诱，不对，只有威逼的情况下。我终于考下了驾照。

大学时候我妈就让我考，我以时间太紧搪塞。

毕业后留家待业。终于给了我妈强迫我的机会，我妈强迫我时候，句式如下“那谁谁谁都考下来了，你有啥不行的？”“你就平常心，有啥害怕的！”

可我真的害怕呀！我不光怕被车撞，更怕开车怼人。而当我反驳“我有心理障碍！”我妈“有什么障碍？”

经历了若干次角斗，争吵，我哭得稀里哗啦无果之后，我妈还是背着我报了驾校，然后把教练带到楼下“你快下来，跟我和教练去弄报名的东西。”

我竟无言以对。好在驾校离家极近。顺利考了科目一科目二之后来到北京。卡在了路面科目三上面。那也是我最大的障碍。

所以我妈就每次视频的时候“你赶紧联系教练，把科目三过了，都考过了就完事儿了。”

天高皇帝远，你能奈我何？我就一直拖着。

直到接到通知，十一之后驾考改革，而我的驾校已经报名两年之后，上个月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考了科目三，还要亏得在北京多次骑车，练出了胆量。十一前夕考了科目四，甩下了这个大包袱。

唯一没能让我妈满意的，估计就是游泳没学会了。三年级时候去北戴河呛过水，以至于对游泳也是很恐惧。高中毕业后，我妈几番催促，让我学游泳，她甚至要亲自教我，在我一再拖延之下，每次都是以不是她特殊情况，就是我特殊情况而不了了之。

在北京搬家之后，楼下有个游泳池，夏天的时候跑去玩。玩了好几次，最终也不会换气，看着别的小孩子嬉笑玩耍。着实羡慕。问我妈怎么游，我妈一贯的语气“你就这样，你就那样……”虽然我依旧不会，但有时就想，要是原来我妈教我学会了游泳。大概我也能自由地玩耍了吧。

前段时间看了篇写蒋方舟的文章，从小她也是在妈妈的逼迫之下写日记，然后爱上文学，写了很多字，出了很多书。

有人说，蒋方舟是她妈妈塑造的一个艺术品，是她妈妈将自己的理想投射到蒋方舟身上。

可是，蒋方舟优秀是真的，文字好是真的，而她写字的过程中很快乐也是真的。

反思一下自己，算不上艺术品。约莫是个半成品。

5

我妈总是口是心非。

大学时候养了只刺猬，唤名大锤。我妈一向洁癖，不喜欢我往家带动物，所以从小到大别人家里养着小猫或是小狗的时候，我也只有干巴巴羡慕的份儿。

大锤是先斩后奏的产物。我在学校养了一段时间，到了假期。拎回家，跟我妈保证这货跳不出来，比其他动物干净多了，我妈一松口，大锤就成了家庭成员之一。

然而事实上，大锤虽然跳不出来，不代表她不尝试跳出来，也不代表她不想逃跑。所以每次当她“不慎”从箱子里跳出来，在厨房散步，甚至走到客厅的时候，我妈“你快把她送走！”“你快把她放生！”“从哪买的送回哪去！”

我就灰溜溜地把大锤拎回箱子，对着我妈“嘿嘿”乐。

我妈也就不再说什么。

时间久了，就发展成了，我妈待大锤越来越好。每天总要“小猬猬”“小猬猬”地跟大锤唠上几句。定时定点喂大锤吃饭，甚至也敢直接用手托起大锤。

大锤眼睛总是闪着精光，滴溜溜直转。我妈就会很兴奋“你看小猬猬能听懂！”

我知道我妈为什么不想让我养宠物，怕养出感情来，宠物去世太伤人了。毕竟动物的寿命要比人短很多。

她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大狗。一家人都对那狗很好，每天姥姥去上班的时候，大狗都会跟在后面，把姥姥送到单位，姥姥挥手，告诉“你回去吧！”大狗就自己又回到家，很是通人性。

后来狗患上了不名的病。家里人看到狗实在是难受，不忍它受着苦离去，就让它安乐死了。

一直到大锤以前，我妈也没再养过动物。

大锤有段时间病了，我妈很痛心，就会埋怨我“你就不应该把她带回来！”跟着大锤的病，我妈也上火。大锤病好了，我妈更是百般照顾。

我是不太清楚大锤死因的，但是觉得那次应该是留下了病根。很久之后，我妈告诉我“小猬猬死的时候，我把窗子打开，哭到不行！跟着就病了好几天，这些都没告诉你。”

前段时间，我写了《我为什么不再养一只刺猬了？》我妈看了之后分享了出来，写道“今天我在厨房做饭，偶然间眼前浮现了那只远去的小刺猬样子，晚间女儿就写了这样一篇文章，想必真的是母女连心，亦或是天堂里的小刺猬也有灵性吧，它一定知道尽管它已远走，但我们的思念还在万物皆有灵性，虔诚的祈愿天堂里的小猥猥安好”。

我想，我不会再养宠物了，为大锤，为我妈，我妈这样善良的人，尽管她总是说着把大锤送走，但是投入的感情远远超过于我。

6

但凡我妈自己，或者我给她买了新的东西，她总是断断舍不得用的。

印象最深的是之前她买了双新的鞋子，可是却没舍得穿，一直放起来，放了两年多才穿。

去年有次逛街，碰到一家材质特别棒的睡衣打折，想起她睡衣很久没买新的了。就给她和我爸各自买了一套，邮寄了回去。当时特意告诉她摸着手感特好，肯定舒服。电话里埋怨我“买什么睡衣，家里都有。”

寒假回家一看，果然睡衣好好地躺在衣柜里，一看就没穿。

那时候恰逢春节，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没给她买礼物，我就在大悦城买了个KS的手包给她带回去。怕她觉得贵，更怕她因为觉得是好东西就送人，我就把价签给扯掉了。回去拿给她，问了我好几遍多少钱。

我不善言语，只会说“反正买给你了，你就用呗！”

那时候我妈已经非常娴熟地使用微信了，于是给小盒子拍了照，发在了朋友圈里。这次国庆回家，我特意瞅瞅她有没有用，压根不用多想。完全找不到影子。

她总是很珍惜我给她买的东西，所以那个手包只在她的朋友圈出现过。

说个段子，我妈这种好东西留着以后用的做法，还体现在一套床上用品上。

那是我小学时候，她单位发的一套，当时的东西质量好。可是我家又没有单人床，所以我妈说“等你上初中用。”

上了初中，发现标配白床单白被罩，我妈“等你上高中用。”

上了高中，标配还是白床单白被罩，我妈“等你上大学用。”

上了大学，标配是蓝格子床单白被罩，我妈“等以后给我孙儿用。”

我：@#￥%……

说实话，在我妈穿着上，我没做过大研究。但是知道围巾和手包，是她很喜欢的两样东西。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年双十一，淘宝的时候刚好发现有一个她很喜欢的围巾牌子在打折，又想着她叨咕黑色的围巾。就拍了一条。

未曾想，过了好久也没邮寄到。而物流信息显示被签收。我电话遥控我爸去申通快递，才得知当时家周围一片区域的件全被弄丢了。那时候不了解赔偿机制，就让申通赔了钱。

和我妈说起这事儿，就觉得颇为遗憾，因为那个牌子质量很好，而平时确实不便宜。

后来也并没多想。过了不久，周末回家。我妈兴冲冲地拿出一条围巾，跟我在网上想给她买的一模一样，我就很纳闷，这是在哪买的呢？我妈告诉我，在实体店。我就说，实体店多贵啊，当时那个件要是没丢就好了！

“那有啥的，我姑娘高兴就行。”所以那条围巾，后来就落到我的手里。

她总是想把最好的给我，于是这次回家，我又收获了一条别人送她的围巾。

记得今年年中的时候吧，她做的直销业绩不错，上面奖励她一个iPhone 7 PLUS，微信上她问了我不少关于手机的问题后，突然蹦出来一句“等你回来，咱俩换吧，我把这个给你！”

我说“我这够用呢，你留着吧，给我干啥？”

我妈“我不好意思。”

7

常常有人跟我说，你从小到大，大事儿这么顺当，都是你妈给你积德了。

说来神奇，小升初、初中升高中、高中上大学，人生三个大的节骨眼上，都有人帮助我们，转班或者报考一个好的专业。

初中和高中后来转的班，都对我的人生起着重要的影响，都是极好的班，以及一群优秀的同学。

大学报考专业，也是受了贵人指点。

我深信，这是我妈做了很多不求回报的善事带给我的。

妈妈在医院的朋友多，所以很多其他朋友生病，总是找到我妈帮忙。而最多的，就是生孩子的。

常常有人让我妈帮忙找人，料理生孩子住院的事宜。我妈从不推辞，总是一股脑的冲在前面，风风火火地帮助别人。这些年，我妈也真的抱过不少别人刚出生的孩子，甚至一大票吵着要给她当“干女儿”“干儿子”。

让我欣慰的是，我妈总是拒绝的，她老说“我有我闺女就够了。”

熟人生病住院的时候，我妈会帮忙找到附近那个不错的医院，不错的大夫。然后接下来进行一条龙服务做饭加上送饭。

冬天的早上，五点多钟她就起来，做好热乎乎的饭菜，亲自送过去，或者让我爸或者我去送。

在她眼里，没有帮过我们的，有事她会帮助。帮过我们的，有事她会百倍的帮助。

她总是说，要是中彩票多好，中五百万我就捐出去。别人说这话，我未必信，但是从我妈妈那听到，我定是深信不疑的。

因为在她心里，认为是对的，她定然会去做。而帮助他人不求回报，更是她给我上的重要一课。

8

我几乎未曾见过我姥姥。只知道姥姥是个极其优秀的教师。

我妈生完我，姥姥来伺候月子。当时她正在带高三，心里放不下学生，在我出生十四天的时候，就踏上了返程去往火车站的客车。

她的生命，定格在我出生的第十七天。

家里其他人，瞒着我妈，直到我百天。所以后来家里有人跟我说“要不是你，你姥能没吗？”我觉得无力辩驳。

前年初，姥爷癌症去世了，我还记得我妈强忍着，我走上前去的时候，她抱住我大哭“女儿啊，妈妈没有爸爸了。”

所以我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在我身上投放她全部的爱，因为是她唯一至亲的人。

去年来北京前，我跟她进行了长达两个月的冷战。因为得知有这样来京机会之后，待业的我一心想过来。而我妈，是真真的不放心。

我知道，她太害怕了，从小就在身边的孩子，一旦放飞，不知道会去经历什么。

她怕我低血糖晕倒，怕我吃不饱，挤地铁，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这两个月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直到一起来北京。

当时姐姐给定了酒店，但是我们没有找到。我和同行的大大去找地方，我妈在魏公村的十字路口看着行李。

二月的北京还很冷，她穿着绿色的户外服，就那么站在街头。我没来由的心烦意乱起来，看着那么多的车，那么多的人，我怕在我们去找酒店的时候她被车碰到，被坏人带走。

看过太多可怕的新闻，所以很害怕。

找到酒店后，返回来看见她还在那里，戴着帽子，双手插兜。想起当时的心情，真的是很难过。

来京一年多，我妈变化甚至大过于我。国企单位的她，之前其实一直很清闲，早早地下班，回家吃完饭，溜溜弯，十点不到准准就睡觉了。

而现在，为了给我挣钱，早上不到六点，她已经开始发朋友圈，做起了生意，晚上常常到十一点之后。

她太累了，如果不是一个月就染一次头发，头发就是全白的。

回家看到忙得都没空出门的她，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大包袱。

之前一直想着学点什么，这次回家正好赶上一个班报名，我看了下学费，三万。上班快两年却没什么存款的我，觉得难以启齿。

她知道了，给我拿了钱，“妈这个月挣了两万四，你都拿去，你只要是学习，多少钱妈都供！”

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但确实是怨恨自己的。自己的固执与不争气，成了妈衰老的催化剂。明明已经赚钱，却不会好好省钱，大额的还要从家里要。

她头顶的白发分明那么刺目！

我更从心底深深恐惧着自己的不争气。可她对我信心满满“我女儿最优秀！”

我没有生在一个一掷千金的家庭，但我从来没后悔当她的女儿。

当我过得安逸、舒适的时候，是她为我承担了太多。

明天是她生日，我希望她不只生日快乐，而是每天快乐！

我爱她！

BY 面瘫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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