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菇凉
说到最喜欢的动物,我们一家人想到的第一个就是猫。
父亲偶尔会发母亲逗猫的视频,视频里猫咪时而卧在车上,时而站在桌子上。母亲站着或坐着,两只手对着猫来回比划着。
猫咪的视线随着母亲的手势左右摇摆着,两只爪子试图想抓母亲的手,可是怎么都是徒劳的,站的时间长了,好像两只脚行走的人。
这只猫很黏人,母亲上楼便跟着上楼,母亲下楼猫扒拉着小腿下楼;母亲做饭,围着母亲的脚踝;母亲坐在凳子上,它便跳上来坐在母亲的怀里,并撒娇似的蹦一蹦;一会看不到母亲,便楼上楼下的找母亲,像个幼小的孩子。
前几日突发奇想给猫咪买了一个猫窝,母亲道:“别买了,我给它整的都拉走了。”“我给它买个拉不动的窝窝。”并提议给猫孩子买几身衣服,母亲赶忙制止,不能太显眼了,家里来人多被别人抱去了。
我这才想起,以前的确有只养的白白胖胖的猫不怕人,后来不知被谁给抱了去。
两天后买的猫窝到了,母亲便发给我一段视频,猫已经卧了进去,并抓着上面的毛球玩得开心,时而抓,时而咬,玩累了就乖乖卧在里面睡觉。
看着猫咪玩的开心,我能感觉母亲的开心。
一只妖娆的猫过年时,家里养的也是一只橘色猫,它不怕人,我去了没两天便跟我熟了,我抱着它拍照,它无精打采的低着头,要么望着远方,我发朋友圈说这是一只有心事的猫。
也许是命运使然,这只猫两次从外面抓死老鼠回来吃,我两次都从它的嘴里夺出来。为防止它再次出去偷吃,便用一根红色的绳子栓在了屋里。像是和我赌气,不吃也不喝,就连母亲喂鱼肉也无动于衷。
除夕的前一天我回家了,我叮嘱母亲不要放那只猫出去,(毕竟救了它两次,不能再三了,再出去就是找死)。我走后,母亲还是把猫放了出去,母亲说怕这只倔猫饿死。
大年初二的下午,母亲告诉我猫没了,我的心里一颤抖,热腾腾的眼泪瞬间下来了。母亲声音沙哑的告诉我:“猫是被打死的,而且是朝头部一下毙命。”我骂道谁这么狠心。母亲说肯定是猫闯祸了,偷吃东西了,这么可爱的猫邻居都喜欢的,捉老鼠可在行了。
这只猫的气数已尽,接连两次都是想死,没曾想是已这种方式离去。这只在我看来有心事的猫,其实魂魄已经被勾走了,只是我不曾发觉,我怪自己粗心大意。
我家养的最久的一只猫叫妙蝶,妹妹取的名字,用我妈的话说,妹妹爱这只猫胜过自己。
那时候家里条件还不好,母亲为长身体的妹妹买小面包,火腿肠,还有牛奶。而妹妹都是偷偷藏起来,用来喂猫。也许是长期喝牛奶吃面包的缘故,猫从一只脏灰灰瘦小的猫长成了雪白干净且皮毛顺滑。
多次用手喂猫吃东西被咬到流血打针,尽管多次被母亲大声呵斥,妹妹还是对猫咪爱到来骨子里。
偷偷抱着猫睡觉,而猫也乖巧的陪着妹妹写作业。
当然也有犯错的时候,每当对着沙发磨爪子的时候,一听到呵斥声:“再磨就把你爪子剪掉。”那猫便一溜烟的不见了;有时也像疯了一样到处跑,一不小心打碎了窗台的镜子,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等我们打骂。
时间久了这只猫便成了精,有时我们早上还没醒来,便在门口叫门没锁,便跳上去打开门,爬到床上,叫我们起床。
后来这只猫长大了,便偷偷溜出去玩。一天瘸着腿带着血在门口大叫。我们担心坏了,以为活不了。经过包扎处理,命保住了这只猫却瘸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走路拖拉着后腿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这只猫从初中到高中,一直伴随到我结婚,七八年的时间,已经不仅仅是只猫,更像是家里的一份子。
有年冬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到处白茫茫的一片,白的刺眼已分不清哪里是路。猫在下雪前跑了出去,平时几天就会回来。
而这次一个星期也没回来,一家人都在为猫担心,回家的第一句话都是问:“猫回来了吗?猫回来了吗?”言语里除了关心还有不敢说的担心。
“雪太大了,或许是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再等等吧!”“已经是老猫了怎么可能找不到路,肯定是被别人捉了起来。”“猫有吃的吗?这么冷的天,不会被饿死吧!”“不会的,猫肯定还会回来的。”“希望这只猫不会被路上的车撞到,不会不会,猫有九条命呢?”我们一家人这种讨论着。
我们无时不刻都在担心猫,希望它能在门口扒着门,喵喵的叫着。一个星期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我们还是没有等到猫的回来。
我们渐渐接受了它从这个家的离去,接受少了这么一位家庭成员,猫肯定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下这么大的雪干啥,早知道下雪我就不放它出去了,开始怨恨自己。
看了《一日三秋》文中有一只十五岁的狗,最后身体已经老了,器官已经老化。出去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它知道自己不行了,偷偷跑出去绝食,等死。
正如文中所说:有的狗,愿意死在家里;有的狗,不愿意死在家里,死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有的狗,临死时,也要尊严。”
我才发觉那只陪伴我们七八年的猫已经相当于人的50岁,猫的一岁顶人的七岁,这只猫已经到了晚年。
也许是迫于现实,不想让我们太过于难过,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主动死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这也是一只有尊严的猫。我不免为这只用心良苦的猫再次难过。
后来不管养多少只猫,再也没有一只可以替代这只猫,我的手机至今还存有那只猫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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