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夕
从没想过拔次牙齿，会像是渡了一场劫。
之前拔过一次智齿，各种体验还算不错，主要是不痛，因此还总向朋友们推荐九院。想来这次也没什么可怕的，也就从容等候。
当被叫进手术室候场的时候，看到一个姑娘晕躺在那里，有点不太明白拔牙怎么会晕倒（怎么也想不到接替她那个位置的人会是我）。
在候场区没坐一会儿，就叫我进手术室。一位护士让我把牙片和号牌给她后，便直接让我躺上手术台。
手术台的照灯特别刺眼，情不自禁地用手遮住眼睛，医生看到后，很体贴地把照灯暂时调弱并且遮盖住我的眼睛。
医生温柔地说，放轻松，我们现在准备器械。
之后，耳边就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是打麻醉环节。不知道是有失误还是怎么的，有些东西喷洒到下巴，伴随着一阵刺痛。同时牙龈也一阵刺痛。一时，我慌了。医生估计感觉到我的紧张，他温柔的说，别紧张，打麻醉是会有点痛的，现在好了吧。
确实。
医生说，开始拔了，别乱动。马上就感觉有东西在牙齿上敲。 不知为何这次的牙齿比上次难拔，上次两三分钟就拔好了，这次似乎花了十几分钟。
让我困惑的是，另一边不需要拔的牙齿反而像是受挤压了，有疼痛感。我试图表达出来，医生却让我不要大惊小怪。好吧，你们是专业的，我便安静下来了。
终于，医生说，好了。
我默默地走下手术台，拿好东西，回到候场区。一切好似和上次一样，只是时长增加了。有护士小姐姐找我确认一些问题，我也轻松应答了。
不曾想，没过一会儿，墙开始转圈，人也开始晃，周围的声音渐渐模糊，想吐。觉察自己要倒下的那一刻，赶紧抓住路过的护士。
最终，我躺在之前那个姑娘躺过的位置。
几个护士匆忙围过来，按摩虎口的按摩虎口，盖被子的盖被子，扶头的扶头。还不忘提醒我，要吞下口中的血。
躺在那里，身体所有机能不受控制，眼泪自动从眼眶流出。尽管处于晕眩状态，却能清晰察觉周边状况。对角的那个帅哥，不时投来的目光；外边大妈不时投来的关怀；护士小哥哥，阻挡了小姐姐过来和我沟通病历事项的步伐。
既然控制不住身体机能，只能把头顶的帽子拉下来遮住眼睛。
不一会护士阿姨把帽子拉起说，不可以这样。我很想说，能让我最后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吗？
感觉好些的时候，立马让护士小姐姐把我扶起，拿好医嘱单和输液单后，赶紧撤离。抵不过身体晕眩，只好在挂号区再次坐下。
旁边的大妈看着我停不下的泪问，是不是很害怕？由于嘴巴含着纱布，我艰难地说，不是，只是晕。
过会儿，她朋友或是亲属过来，她说那小姑娘很害怕吧。
嗯？？？
歇了会儿，感觉还好，又落荒而逃。因为起猛了，踉跄了一下，更显得有些狼狈，明显感觉到大妈怜悯的目光更甚了。
晕晕乎乎来到注射室，做了皮试，需要等二十分钟。等候的时候，那该死的泪腺还是不受控制。
旁边又是一个大妈，她不经意间受到惊扰，我对她笑笑，未想夹杂着泪眼的模样，一言难尽。她说，是饿了吗？饿了就去外面吃点东西吧。自己生病了吗？你还很年轻，没事的。
一副你是不是得了绝症的模样。
我很想解释，我也理不清为什么眼泪会出来，我其实挺好的，就是拔了两牙齿。
可是泪眼婆娑，咬着纱布的我，根本无法多言，只好作罢。
二十分钟一到，我赶紧冲回注射室，确认没问题后，去拿好药，直奔输液室。
这时，总算是拿回些机能控制权。脑袋虽然还是重得可以，转个头都好像脑浆什么的晃动了。
不过还好，泪腺控制住了。
输液过程中，因为在这码字，没发现一袋注射液注射完了，血液倒流了一下，但是有过经验的，自然可以从容，轻松关闭注射模式，按铃叫来护士。
此刻，还剩最后半袋注射液。
回去后，一定要买个冰淇淋犒劳自己，不，要三个。
2019/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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