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杨万里对于西湖的喜爱,赞美于莲叶的无穷碧与荷花的别样红,这样的西湖,单论诗都爱了,更无论西湖的水光潋滟晴方好。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李白对于庐山的喜爱,惊叹于银河天降,直下三千尺,浩浩荡荡,这样的庐山,单论诗都爱了,更无论庐山的青天削出金芙蓉。
“寒泉飞流,异竹杂华,回映之处,似藏人家。”元结对于九嶷山的喜爱,沉醉于山中泉水飞流、花竹间杂、峰回路转,时见人家,单论诗都爱了,更无论你站在桥下看人家,眺望远处的人家也在看你的意境。
古人因景而爱。那么美食呢?
我们可能因粤菜的取之自然、清鲜嫩滑、博采众长、真气精巧,而爱上了广州;可能因川菜的麻辣烫鲜、炉火纯青、嫩香酥活、出神入化,而爱上了成都;可能因鲁菜的五位之用、因时而异、味鲜形美、儒家饮馔而爱上济南;可能因淮扬菜的平和清爽、时令鲜活、精致雅丽、秀美无双而爱上扬州和淮安;可能因浙菜的春香珍馐、本真本味、因料施技、取法乎上而爱上杭州;可能因闽菜的荤香不腻、剞花如荔、炮凤烹龙、灶君出世而爱上福建;可能因湘菜的切批斩剁、依味造形。腊熏煨蒸、酸辣香爽而喜欢上长沙;可能因徽菜的滑烧清炖、重油重火、山野海味、酥嫩香鲜而爱上合肥。我们会因美食而爱上一座城。
同样,我们也会因人物、因事迹、因历史而爱上一个地方。那么作家呢?
王安忆笔下的上海,不是五光十色的闹市,不是冒险家乐园,也不是正在迅速发展的国家大都会。王安忆的上海,是在里弄身外的,调子低沉的,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茅盾在故乡乌镇度过了少年时代,许多作用都融入了家乡的倩影。跟随胡适走进绩溪,如入百里花园,这里的村镇自古便是徽文化的代表,沿袭千年的村落巷道,古风幽韵,拜年沧桑的徽派建筑,零次栉比,每一块青石板,都承载着亘古的历史记忆。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性格。地方性格的行成,在于文化,在于积累,性格行成之后,又反过来同化、影响住在这个地方的人们。冯骥才如是说:“我和这个城市的人们浑然一体。我和他们气息相投,相互心领神会,有事甚至不需要语言交流。我相信,对于自己的家乡就像对你真爱的人,一定不只是爱它的优点。”
人生在世,总需要一个地方来安顿漂泊的心理,对于这个地方的爱是无理由的。如同故乡为作家创作的心灵源泉,是作家嘴里永远绕不开的话题,是作家的命!随着年龄的增大,对于我们的故土,从来不会怪罪,不论她的贫穷与富贵、底蕴的浅与厚,就如同那句话:子不嫌母丑,够不嫌家贫。
以上都是爱一个地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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