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夫人以前在宴会上看着一副高不可攀的官太太气质,没想到这次非常随和。
“我这女儿呀不随我,跟他爸爸一个样。不爱打扮,不像其他年轻姑娘浓妆艳抹的。”
“我们就喜欢这样的女孩。朴实,坦率,又不涂脂抹粉的。”餐桌上一个气质高雅的中年女人,微笑颔首。
林思齐也随声附和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这妹妹呀,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俨然以宋盈盈兄长自居。宋夫人在一旁眉开眼笑。
没想到本来执意反对相亲的宋盈盈,对男孩子一见钟情,她坐在餐桌旁娇羞无语,目光不时悄悄瞟向屏风隔壁,那一桌坐着一个眉目俊朗的小伙子,对方是一个家世显赫的官二代,小伙子人也长得帅,自然是喜欢的很。
宋盈盈相亲成功了,没想到一场官二代联姻,居然情投意合,大家皆大欢喜。
夏沐晴也非常高兴,这下好了,以后宋局家里那些猫猫狗狗的事情就吩咐他那位金龟婿去跑腿了。
走在回家的林荫路上,街道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风儿吹得树叶飒飒地响。她挽着林思齐的胳膊,“哎!你工作调动的事,有眉目了吗?”
“我怎么知道呢?怎么揣摩得了上面头儿的心思。”
“哦,你天天俯首恭听随时待命。给别人提供一条龙服务。这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林思齐有些焦躁不安。
“陪我去买几本育儿书吧。”夏沐晴拉着他走进了书店。
在琳琅满目的书架旁,夏沐晴挑选了几本育儿书籍。回头见林思齐在书架旁认真地看。她招呼他,他没反应过来。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她凑过去看,见老公正在翻看《国画》。咦,这不是前不久办公室小谯推荐的“宝书”吗?
“呵呵,学会书中取经了,在看官场宝典了呀?”
“唔?你看过?”他有点惊愕。
“想要在官场上出人头地的人、想巴结当官的人,甚至在官场上春风得意的人……都在看这本书。”
被老婆这么一数落,他也不好意思买了,两手空空出了书店,回家去了。
秋叶飘飘,细雨绵绵,天地间一片苍茫。凌冽的画廊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雾中,宛如世外桃源。
这里刚刚举办完一场音乐现场演奏活动。待客人散去,他坐在椅子上小憩。
这段日子,凌冽致力于以“画廊空间”为基础,打造全新画廊空间模式,多方合作运营展览以外的艺术相关活动,目前已举办了以艺术讲座、艺术生活为中心的艺术知识讲堂、音乐现场演奏等活动。
这段日子忙的像陀螺停不下来,此时一个人闲坐在画廊里,听着阵阵冷风雨敲打着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淡淡的音乐在飘荡,他干脆仰躺在画廊的一张沙发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听雨,伴着不惹尘埃的琴弦低吟浅唱,飘逸淡雅的思绪情不自禁飞扬。窗外烟雨蒙蒙,山峦葱茏,若隐若现,耳际余音缭绕,一缕缕情愫随乐音流淌。他静静地聆听,回眸如烟的往事,可叹一切前尘旧梦皆如云烟。
古人也听雨吧,他忘情地吟诵起来:“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红尘沧桑,岁月蹉跎,多少的忧伤或彷徨,人生况味尽在其中。
雨落长空,深爱的人已天各一方,余生谁陪我画廊听雨,谁与我一生共驮风雨?
正在黯然神伤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按下免提键,传来林夕心急火撩的声音,“凌冽,快点来阳光妇幼保健医院,带上5000元现金,算我借你的。”
“你怎么啦?慢慢说!”凌冽如梦初醒,还没听明白。
“快点!到了再说!”嘟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林夕出什么事了?救人如救火,凌冽也顾不得问什么了,急忙起身,带着皮包和车钥匙,大步流星向车库走去。
此时,林夕正在急救室门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时地里面张望着,又踱到外面来向医院门口望着。
凌冽风驰电掣一般驾驶他的车,一会儿到医院门口了,却见林夕慌张地跑过来。
“你怎么啦?林夕。”
“我同学生孩子,顺产困难。马上就要准备剖腹产了!”
“生孩子?她老公呢?她父母亲人呢?”
“她老公电话打不通。父母远在千里之外。”林夕欲言又止,“一言难尽哪!现在救人要紧!我去窗口办卡交费用,你快去签字。”
“我签字?!”凌冽还在迟疑之中,看见林夕焦急的神色,竟六神无主了!
“让我来签字,你去交钱吧。人命关天!”林夕放连珠炮似的。
凌冽来不及思考,更赶快去窗口交钱了。
两个人在医院等了几个小时,林夕一直坐立不安,直到医生宣布母女平安,她紧张的神色才渐渐缓和松驰下来。两个人又跑上跑下,为之忙碌了大半夜,凌冽先回家去了。
林夕陪着她同学守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同学的父母才千里迢迢赶过来。
凌冽忙得也顾不上画廊的生意了,到医院来给林夕送饭。刚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我要找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算帐,敢欺负我女儿!……你这个傻女儿啊,真是有眼无珠啊!”
接着就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丢了我们齐家的脸!”
女孩嘤嘤地哭泣,林夕在一旁好言相劝,“阿姨,别急!说不定他这几天正忙着啦,等几天就来啦。”虽然她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凌冽把饭送进去,吩咐林夕。当知道医院的费用都是这个小伙子交的,女孩的父母千恩万谢!
回来的路上,林夕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凌冽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她未婚先孕?男友不负责任?”
“是她遇人不淑。她男友是一个台湾老板,在k城开艺术拍卖行,是一个有妇之夫。”
“这个拜金的女人,自作自受,你怎么去帮她嘛?”
“你怎么这么说呢?这男的太混蛋了,披着一张人皮,装未婚男人,欺骗女孩的感情。”
不久前,林夕在街上偶然遇见她的美院同学齐琦,只见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提着一个很大的购物袋,于是热情地招呼:“你好,齐琦。好久不见呀!”
齐琦回头看见是林夕,也很激动,“啊,是你呀。”
“你都怀小孩了呀,结婚怎么没请我们呢?”
齐琦露出难言的神色。
“这么大的肚子,还提这么重的东西,一个人走多不安全呀,老公呢?”林夕帮她提过手中的口袋,看见齐琦的泪水流了下来。
后来她才知道,齐琦在一次艺术拍卖会上认识了那个古玩会所的老板,他对她穷追不舍。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怎么经得住那些甜言蜜语呢,只以为遇到了爱情,于是花前月下,恩爱缠绵,珠胎暗结。齐姑娘着急了,要男友带回家见父母结婚,这男人这才坦白在台湾已经结婚了,已经有了一个几岁的女儿。
齐琦一时难以接受自己遇到了感情骗子,要打掉孩子,那个无耻的男人却信誓旦旦地保证会离了婚来把她风风光光地娶回家。可怜的女人孩又陷进了这个情场老手的的温柔陷阱。
“真傻呀!”凌冽摇摆头。
“可不是吗?男人说回去和台湾老婆离婚,这一去就不复返了!唉。”林夕长叹一声,“傻姑娘,那男人生孩子都不来,就是望穿秋水也望不回来了吧。”她心里狠狠地骂道,那负心的男人怕只想着拥有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这渣男简直太可恶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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