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球六早上的七点半,我未和往常一样在梦乡,而是行走在上班途中。是的,双休,早八点晚六点,中午休息三个小时的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前路虽然艰辛,但此前的生活方式已不再留恋。相比现在的生活,之前的四年,除了看了些书,悠闲的同时却也荒废了。这种荒废不免让人有一些心慌,有人慌而废,有人慌而动。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动了就有可能,在不确定的世界中,无非就是追求这种可能。
清晨的风凉爽,把最后一丝睡意也吹散了。我走着,看着,看看这深圳的早晨有什么不同。望着已高悬的太阳,不由得想起了科比那睿智的反问“你知道洛杉矶每天早上四点钟是什么样子吗?”而默然一笑。

对自己笑后,步子也加快了。这时才注意到前方10米也有一个人在走路,因为膝盖问题,小腿往内凹,走路外扒。想着,生活不易,星球六上班也不没什么不可接受的,这么多人艰难,还是在欣然接受生活赋予的种种。
正想着,不想,他摔了一跤,但手中拽着的一小个黑袋子并没有脱手,先前我未注意到。正想快步上前去扶一把的,然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用右手撑地,迅速地站了起来,但姿势显然是歪向右边。没有拍拍灰尘,没有环顾四周,转进放着一排车的右内道了。并未看到他的脸,瘦高身材,较长的黑发,一件牛仔裤搭白t恤,要是腿正常,该有175cm的身高。这一刻的这一幕,触动了我内心的某根弦,竟然莫名被深深感动。
我说,深圳,你好。补上我迟到的问候。

曾经,从溯源的角度看,我认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到这个可敬的哥们,在这个迅速发展且突变的社会,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人艰难的状态并不具有溯源性,或者溯源分析原因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正如歌里唱的,生活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就不要再拆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生活没有强者、弱者,只有活着的和已经死了的。每个人在社会上都会扮演某一个或多个强者的角色,也有呈现自己脆弱或可怜的一刻,只不过有些人是在内心深处,有些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人在白天,有些人在夜深人静时。
我走到了前头,凭着自己健全的躯体。可是,我好想回头去看他的脸,又怕眼神对视时会如很多人一样伤害到他。所以,我并没有快步上前,快步走开,待走到距他前方20米处,匆匆回望,但看不见他身影了,车辆和树木恰好挡住了。而身后的一切,依然如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确实,对除他和我之外,那一刻那个地方,没有发生任何事。

到地铁站,我打开网易音乐,听着民谣,随机播放状态下,一首《去大理》响起,我觉得,我该写点什么了。
这首歌,唱出了很多人当下的生活状态。对生活不太满意,很久没有笑过,不快乐又不喜欢这里,有诗和远方但又长久窝在一个小地方过着勉强的生活,而故事正在别人身上发生着。这种矛盾的状态和令人窒息的境地其实更可怜,而且这种可怜并不令人同情。从较为正面的角度来说,这是生活方式的选择而已,从批判的角度来说,这是画地为牢,因为这种状态并非自愿,被房子和车子束缚着,渐渐没了想法,没了独立精神。

一场旅行或许可以治愈一个星期,但不能治本。那如何治本呢?
我不知道,但我在尝试一种不同的方式,趁着自己还想尝试、还能尝试的时候。再也不一条道走到头,尽听着别人讲前面的种种,要知道,这群人是在往回走的,或者已停下,不再走了的。转身走进一条岔道,需要勇气,需要能力,需要努力,或许能歇息的时间很少,能看风景的时间很少,或许的或许,谁知道呢。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既然选择了,便只顾风雨兼程。
早上六点二十,地铁驶过,载着一群奋斗的人去奔忙;晚上零点二十,地铁准时驶过,载着一群辛劳的人归家。一天十八个小时,深圳的繁华,是他们在造就。
作为一个后来者,现在的我只能说:深圳,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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