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之际,月圆之分,万物和鸣,一派盎然,暑夏难消时节,却是离别之秋。未免心生怅惘,甚有所谈。
自余求学之初,仍是童稚模样,所学者,不过文理,但求文有所知,理有所解,浅尝辄止,不求甚解,盖如陶公之志耳。然入高庭以来,若入雾失之楼台,月迷之津渡,雁过欲北上,梦醉入潇湘。学不称心,终捶胸顿足,悔恨不已。由此以来,胸中郁结,系之已久,然驿旅蛰伏,只因阴雨霏霏,今朝晴空万里,宜将拍马而行。此间过往,荣辱偕忘,惟一碗清酒,敬回首之故乡,便携一身之所望,赴他日之未然。
余长闻古人云:男儿志,于四方也。每每忆起,无不愧色难掩。大国江山,幅员万里,圣贤之志,家国社稷也;水通路达,商贸盈溢,商贾之愿,富贵繁华也;余既无庙堂之心,又无豪奢之愿,惟求居有定所,需有所足,一案一椅,写眼见之事,书耳闻之说。实乃小人之苟安,毋属大丈夫之抱负。然浩浩天下,心随我愿,不羁他者,得几人乎?奈何江潮东去,身不由己,却把年华倾尽,叹作归去来兮。故有诗云:轻风若知心,碎花请沾衣,十年莫夺志,却把花来提。
皑皑月光,胜景自有无眠者赏之,四年于笔下,寥寥数字耳,其间或有所得,尝与友人同游,访山问水;尝品青葱滋味,懵懂易碎;尝高声吟唱,尝著写文章;尝遇不平之事,诉正义之言;尝俯身落寞,知人间冷暖。所知,所爱,所遇,所感,俱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愚见情既知所起,一往却不过千言。佳人至友,此生得识,吾之幸也,惟愿此生星彩炫然,岁月嫣然。吾之夙愿,不以吾喜,不以吾悲,所忆生平二三事,一笑而泯然。借诗人泰翁之语作结:湖光云影漾清流,忽而登高望去,独不见扁舟。
作者:鱼安
写于2018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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