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10）

有很多要安静的发会呆，脑子一片空白反而更清晰。

                    一一题记

话说3月10号的半夜，三哥被救护车送往市级医院抢救，秦凤母女也随之赶到医院，她在市级医院看着三哥做了微创手术而后心脏停止跳动的危险一幕，足可见微创手术已经宣布失败，医生走出手术室说手术成功只是一个谎言，欺骗伤心欲绝的家属，掩盖自身的无能。

虽然医生把三哥抢救过来有了心跳，但只是氧气供应着的一点生命迹象而已，市级医院的医生所谓的微创手术并没能止住脑出血，下午做了CT证实了微创手术失败，脑出血依旧出血，三哥纵然被送进ICU又如何呢，生命有保障吗？

现实客观存在，所谓的病情严重掩饰得了其无能吗？

“天使”给沾污了！

秦凤的心揪着，这一切的一切证实了没有好的医术纵有高科技的仪器也枉然，微创手术并不能止住脑出血客观存在，铁证如山，又是人命一条！

秦凤眼前浮现去年陈彬被抢救车送到这市级医院险遭此厄运的一幕，她一个俗妇一张嘴，点点文字，愿冤魂安息！

话说折腾人的一夜，三嫂跟莉莉、陈斌、秦凤母女、彤的两个同学眼睁睁看着三哥整个危险过程只能是睁眼瞎，医院的手续一直是先让家属签名，后果自担，手术失败皆因病人伤势严重所致，与医院无关，医生只是实行操作而已的刽子手。

三嫂跟莉莉都让这血淋淋分的危险场景吓傻了，只知道不惜花钱送三哥进ICU观察，有治疗效果吗？

秦凤心疼着三哥这条活生生的生命转眼间就这样躺在ICU依靠氧气留着一点气息。

11号早晨，兄弟姐妹也都赶到医院探望三哥，“送往ICU了！”

三嫂跟一家族的人说说三哥做了微创手术之后心脏停止跳动而转送ICU观察整个过程。

彤这时候也从外头搭上最早的高铁回来了。

三哥在ICU有医生看护，家里人谁都帮不上这个忙，时间也临近中午，大家各自回家。

秦凤载着大哥陈健林、二嫂周琳、女儿陈楠一起回家。

“爸，我们回家了。”

陈楠一进门就叫唤着陈彬。

“紫菜汤、鸭肉、白菜，请！”

陈彬边端着菜盘边走出厨房，他嘴里念着已经做好的食物，陈彬露一手哦！

陈楠打打陈彬的屁股。

“别玩 ，盘子别掉了，输钱！”

“我是玩的，你又不会痛，盘子哪会掉！”

陈楠看着眼前的陈彬，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父亲渐渐恢复健康，会做饭了。

昨夜，陈楠跟着母亲看着三伯的危险情景，如今看着好端端的父亲，感触颇深啊！

父亲去年遭车祸算是劫后重生，现在父亲生活会自理，还会下厨房做饭、炒菜，父亲还会开汽车、开摩托车，父亲还会跟她下跳棋，好多时候都是父亲赢她。

父亲跟她走跳棋赢她，她可开心哦，证明父亲的脑子在恢复正常中。

“父亲有思维，他又是一个精明会计算的能人。”

陈楠自然欢喜。

陈楠喜欢跟父亲玩，她动手打陈彬一下，他会还手打回陈楠几下，不被她欺负。

陈彬跟陈楠在大厅上大打出手，吵着、闹着、叫嚷着、嬉笑着，秦凤就看着他们父女打打闹闹，她笑了。

“妈，你‘安’打我！”（“安”，丈夫的意思。）

陈楠先动手欺负父亲还要跟秦凤告状？这个家无大无细的亲和，陈彬以往对儿女的宠秦凤哪能不知啊，由着他们嬉闹，或许陈彬能脑筋开窍，恢复记忆。

秦凤看着陈楠先动手打她父亲，她被追打了又反过来跟秦凤告状了。

秦凤看着父女嬉闹才没空管他俩，由着他俩逗逗乐。

秦凤乐得清闲，坐在沙发上休息。

陈楠爱父亲，她就找事逗陈彬玩，让父亲醒醒脑，让他早点恢复记忆，脑筋尽快恢复正常。

去年，陈楠在医院为了父亲身体康复，她买了好多水果哄父亲吃，给父亲补充营养；她还买了纸牌跟父亲打牌，重唤父亲大脑记忆；她又买来跳棋跟父亲走跳棋，她一切行动都帮助着父亲慢慢恢复记忆，就算父亲叫不出陈楠的名字，她也努力做好自己。

陈楠费尽心思为父亲，她相信父亲会记起她的一天，如今不就叫她“大猪”吗？还是那宠爱之名，随口而出。

秦凤也心疼陈楠，她为父亲付出全部心血，连工作也不要了，一心陪伴父亲走过这段阴暗的年月！

事实客观存在。陈彬是一个开颅两次才抢救过来的撞伤严重的病人，如今他能够行动自如，还能够做饭炒菜，的确是值得庆幸的事。

秦凤眼眶湿了。失而复得的脆弱的生命，是她果断送他上A省医院抢救才有今天活生生的陈彬，她哪能不欢喜？

一家子都希望陈彬早点恢复正常，这与实际情况还存在距离，陈彬不但有点神经质，而且认死理，一条筋。

陈彬每一次煮饭必定煮了一大锅，不管秦凤怎样让他不要煮那么多饭，他口里头说好，下一顿又煮一大锅饭。每一天倒了喂猪的饭菜一大锅，谁都没他奈何！

陈彬每一天都踩着单车出去买油条、咸菜、包子。他天天买这些食物，就不会停一天或者少买一点。孩子两天就吃腻了，不想吃了，而他继续买，让他不要买，他口里头说好，第二天又是继续买。

陈彬每一天买来油条、面包、咸菜，他持续买了近乎一个月，孩子两天就不吃了，他自己也不过是吃一个包子，吃一两根油条就不吃了，剩下的食物不就浪费了？他只会花钱买东西而不会思考，这丢了的食物岂不是浪费钱了？这大锅饭倒了岂不浪费钱了？

陈彬想做什么就这么做，这就是陈彬，一条筋。

秦凤不得不一再强调，“面包、油条、咸菜不要买了，没人吃！”

“我有吃！”

陈彬就是这样折腾人，他有吃自己买的食物，孩子不吃他不管，秦凤让他不要买，他不会听，孩子不让他出去买这些，他这才消停。

每一次秦凤一开口说他哪里不对了，他做着立正的姿势而又大叫着：

“是我不对，接受领导批评！”

陈彬那严肃认真的没有思想的神经病的确让人接受不了，陈楠看到母亲的眼眶湿了，那无可奈何的苦陈楠也感受着。

家里人会偶尔心酸陈彬的神经质，他再也不似以前对她们贴心、关心了，不会主动问她们有没钱花了？

陈彬不会思想，但孩子会思想。她们知道父亲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如今活过来就是万幸，虽然脑子转不过弯，虽然说话直冲，但父亲毕竟做了两次开颅手术，如今所表现的行为举止可以得出，父亲还算有六、七成的人，就算父亲不可能如以往的精明能干，但能够生活自理，他点火、用电都是小心谨慎，这些都是好表现。

陈楠反而觉得母亲有点痴呆、健忘，出门忘记关了炉火，多危险的事。那一次父亲起床早，他见到锅冒烟，他立马关了煤气炉，父亲挺灵精的，有了父亲，这个家笑声多多；有了父亲，家里的孩子还是幸福的娃娃。

陈楠此时刻回到家随即躺在沙发上撒撒娇，“想睡觉哦！”

“起来，吃了饭再去睡。”

陈彬走过去打打陈楠的屁股。

陈楠右脚踢出，陈彬闪开了，“打父啊！”

陈楠哈哈大笑，陈彬也嘻嘻哈哈，秦凤看着也无可奈何，摇摇头，“你俩啊，够能玩的，我吃饭了，我此刻又困、又累、又饿！”

陈彬跟陈楠就是彼此敌对的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两下的父女“斗仇”的凶相，他两父女就喜欢这样搞笑、闹腾，嘻嘻哈哈的追来赶去，父女真情表现！

秦凤吃她的饭，“别玩得凶！”

“妈，你‘安’打我！”

“你‘走仔’打我！”（“走仔”，女儿的意思。）

他们父女俩在秦凤面前告状，互相指责。

秦凤都给逗笑了，“你俩够能闹的！”

秦凤知道的，陈楠爱父亲，心疼父亲，对于父亲的失而复得她加倍加倍的珍惜，她陪着父亲出出进进医院住院治疗两个月，而又一整年在附近打杂工，争取时间多亲近父亲、帮助父亲恢复记忆，陪伴父亲多点欢乐。

陈楠全心全意呵护获得新生的父亲。

秦凤眼前浮现3月7号半夜赶到省医院，陈楠跟陈悦已经站在医院大门口等着秦凤跟陈彬。

“爸，你到A省医院了，你放心吧，医生医术高明会救你的！”

陈楠、陈悦等啊盼啊等来了救护车，她姐妹俩终于看到父亲，陈楠摸摸陈彬的脸颊，跟父亲说说话，企图唤醒父亲，用骨肉亲情叫唤昏迷的陈彬。

那一刻，虽然是昏迷不醒的陈彬，他的眼眶湿了，滴出了泪珠。

“爸，你知道我说的话了？爸！”

秦凤眼泪直流。陈彬左边的耳朵从上午11：15分被撞直至到省医院住院治疗还流血不止，原来是脑骨折断，左边的耳朵流血了二十多天才稍稍止血！

陈彬直躺在病床上那一幕，陈悦看着吓傻了，就算在缴费处办理入院手续还是禁不住的发抖。

凌晨时分医院里很冷，陈悦受惊吓而浑身发抖，她的手抖得厉害，老是点错数字。

那时刻，陈楠、陈悦的男朋友李凯跟着助理推着陈彬做核酸测试、查CT，陈悦跟秦凤办好了入院手续直接进入13楼的神经外科，陈彬是神经外科1号床的重症监护室的病人，陈彬从3月7号半夜办理入院到4月5号才转到神经外科的普通病房，医生虽说陈彬已经脱离危险，但他神志不清，明明没有洗澡还跟秦凤吵着，他已经洗澡好，病房里有厕所，他偏偏半夜出去公共厕所，惹得秦凤每个晚上没办法休息，看守着他还是当她迷糊入睡时溜出去了……

秦凤的眼眶湿了。一幕幕惊险镜头浮现眼前，埋在心底里的苦楚随时冒发，借钱救人，钱并不容易借，陈彬受伤严重更是一次又一次让医生抢救过来，这个家并没有因为陈彬神经残缺而受影响，孩子们为陈彬的重生而感到家庭之幸，知足于陈彬健在，家庭完整。

陈彬虽然外表看起来跟以往差点而已，但两次开颅手术残疾遗留，他说话神经质，没思维，冲口而出，常常刺痛着秦凤，惹得她暗暗垂泪，但他活过来，这个家还是完整的家，幸福快乐的家。

秦凤看着眼前陈彬，他还是神经兮兮的，她刚才打电话给他，他才说:

“老三那么严重吗？我想去医院看他，又不知道情况如何？”

这就是陈彬，说话颠倒，他想去医院看三哥但并没有实际行动，秦凤打电话给他，她准备回家，他就在家做饭给秦凤母女吃，并没有强调非到医院看三哥不可的担忧表现。

秦凤回到家有会儿了，陈彬跟着陈楠玩耍、嬉闹，他就没脑子存在三哥的病情严重与否？

陈彬就是陈彬，他想怎样就怎样，秦凤接受他的一切神经质。

秦凤想到这禁不住又是泪滴。这个家怎么了？怎么会伤的伤、残的残？如今三哥生死未卜，二哥在医院透析，大哥咳嗽厉害！

这个家的男人，你们都怎么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