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再联系的一个男生最近突然给我点了几个赞,都是很久之前的动态。朋友洗了好些照片,看了好久以为背后的场景仍然年轻,数一数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三四年。春夏秋冬的顺序没有错乱,时间却将生活打乱。跨度二十五年的生命长度,好像每一段的路都是不同人的陪伴,得到又失去,或是失去又得到,反反复复没有停歇,就像Mia说的,生活就是不断地重复它自己。
梁子走的时候没有说的再见,是不是就是想给以后的自己留下回家的伏笔。晋生从煤矿的小老板到上海做风投,辗转又去了澳大利亚,是不是最后还是想回到汾阳。涛儿父亲的最后一秒留在了候车室,最终的丧乐也是在路边响起,他是不是也在询问路人何处是归途。
当多年以后到乐的脖子上仍是挂着涛儿给他的钥匙,他记忆的某个地方一定也在悄悄放映过去的场景:一辆慢车,摇摇晃晃的车灯和雪白的床单,涛儿拿着那串钥匙微笑地告诉他,你应该有家里的一串钥匙,因为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也许梦里到乐常常回到那个寒冷的、充满哀乐的冬天,但醒来之后,那冬天变成他的白日梦,他与周围步调一致地讲着英文,过着与家乡相反的季节。可是九十年代的那首老歌一放起得时候,他记起他以为的前世,他记起那皑皑白雪,也记起波涛的“涛”。
梁子也许走了,晋生也许又离婚了,到乐也许最终和Mia在一起了,他们都刚好,恰如其分地陪伴了涛儿一程,送她走过了山,又踏过水,看过雪,也听过风,最终,又恰如其分地消失。
一道道轮回,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怀念,可还是隐隐期盼时间可能给予某些微弱的转机,让你再听一曲那故歌,让你再走回那孤独的车站。是谁说的,道别要用力地说再见才好,那些人啊,不知何时就突然退出你的生命了。
二十五年后的涛儿,发迹略白,“咚咚咚”剁着饺子馅,背后迷糊传来的叫喊突然沉默了空气。她放下了菜刀,牵上了狗,走过雪地,在文峰塔下跳起二十五年前的舞,一个人替过去的一群人重复那一场梦。脸上的笑容温柔地将雪融化,一点一滴落下再轮回,不知几十年后,这雪花是不是还会落回汾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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