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同学们纷纷从瑜伽(俞家)冲击波中活过来。
同学B:“俞琪呢!”
同学A(揉揉眼睛):“不知道~”
同学C(出门):“我。。。去找找!”
同学们(对英勇好事的同学C背影行礼):“保重!”
俞琪果断跟踪那两人。
“俞琪,你在干嘛。。。。。”
当同学C到达俞琪所在的咖啡厅附近时,发现俞琪蹲在窗口的对面,用一棵小树掩盖身体。
“嘘!别出声……”
同学C也被俞琪拉来当小树……
两人小声嘀咕。
“(可是你这么显眼……)”
“(你不也是吗!)”
“(你要偷听。。。)”
“(别吵!我都听不见了!)”
“……”
与此同时,新羽和风聆(?)对面坐在钢琴的旁边,新羽正笑着对风聆(?)说些什么。
正午,店内客人稀稀松松,所有事物都陷入短暂的休眠,店门前的小铃铛也很少响起。正午的阳光在榆树的树叶间跳动,形成斑斑驳驳的树阴。
她喝着香草拿铁,笑着说:“还是……了解我!”
“呵呵,希望你满意。”
俞琪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了良久,可惜两人的声音被私语的人群和流动的空气声所盖住了。
她因为窗边树木的阻挡看不见风聆(?)的脸。
中午的小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夏末的蝉叫虫鸣也很稀少,可她就是听不清楚。
“kuso~~~你以为老娘因为啥才跟踪你的~~~竟然都听不清!”
“因为八卦吧……”
“嘘!”
“……”
这时乐趣咖啡厅特色的小提琴师踏着轻巧的步伐过来,演奏一曲王菲的《红豆》。
夏末的阳光慵懒地爬上窗户,在杯子上轻轻舞蹈。
只见她慢慢放下小匙,揉了揉眼睛。
“华祺。我失恋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
于是那身影渐渐在榆树枝的缝隙中清晰起来。没错,那熟悉的面庞和气场果不其然是华祺的。
至于他为什么把华祺错认成风聆,一是两人在外形上差不多,二是都具有俞琪不具有的上进素养。
俞琪(猛地起身):(纳尼?!)
(华祺回来了!而且新羽竟然……认识华祺!)
同学C(抑制住将起身的俞琪):(淡定!!!)
“哈哈,我以为是什么事呢,真是没办法。”
确实,那不是风聆的声音,因为风聆不会那样子开怀大笑。
“过分!人家失恋了你还笑!”
“好吧,但是一失恋就找男闺蜜这做法也有点过分呢。”
“气死我了!!打你!”
“禁止暴力!”
这时的华祺和新羽好陌生。
他们认识吗?
笑得那么开心,谈得那么亲密。
呃!两人到底是何关系……
咦?为何心疼了一下?难道……
“不过,真是的,就为了这点事叫我过来,你还是长不大啊。”
盛有蓝色玛格丽特的杯子和桌面轻轻碰撞的声音。
他看出她有心事,轻笑,温柔地低语,
“什么事啊?”
“其实想拜托你……”
新羽握紧放在桌面的手。
被夏天心急焦灼的小手微汗着,不断摩擦。
“说吧。”
“借我点钱。”
空气突然凝重了。
“好,要多少。”
他毫不犹豫。
“两万。”
“行啊。”
“……是办什么事?”
华祺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给一个朋友……”
“知道了。”
华祺缓缓地站起来,俯下身,吻了吻新羽的额头。
他咬着她的耳朵,
“我一定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两小时后。
“大姐,我可以走了吧。。。。。。。。腿都蹲麻了。”
扮成小树的同学C对俞琪说。
……在得到大姐同意后那龟毛男追赶光速跑没影了。
“其实我也是个路人甲,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自言自语。
俞琪目送着他和她离去后,自己也站起来,拍拍灰土,朝咖啡厅走去。
夕阳下垂的黄昏里,有一种莫名的寂寞,昏黄色的光洒在俞琪棕黄色的海藻头发上。
她进了咖啡厅,在刚才两人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不加糖的苦咖啡。她那棕色的瞳孔和睫毛在光纤映照下金灿灿的,眼瞳清澈见底。
悠然的广播和着温柔的钢琴声“春之歌”响起。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唐]王维《红豆》
俞琪伏在桌面上。
有长风吹过,金色的海藻头发轻轻摇曳。
“失恋了吗?”
侍应生不知什么时候在她对面坐下,浅浅地轻笑。
她依旧伏在桌面不肯起来。
“唉呀,得了重病。”
她终于起来了,胡乱抹了一下鼻涕和眼里流出来的液体。
“感冒了?”他递给她一叠纸巾。
“是啊。”她接过纸巾,狠狠用力擤鼻涕。
“都秋天了还放春之歌。”
她在刺眼的阳光下眯着眼,似笑非笑。
第八篇
(1)
“怎么了?”
“没怎么……”
“下午的课竟然不上!这叫没怎么?”
晚上,俞琪回家时,发现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拨回去,是华祺的。
“有事吗?”
她的声音可以冻住电话线。
“俞琪,你有心事吗……”那边传来华祺关切的声音。
“没有。”
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感情。
可再压抑也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的,她知道。
“那怎么……”
“华祺去年得奖了,是吧。”
“是啊,你知道?嘿嘿。”他笑出了声,“小菜一碟。”
“恭喜你。”
看来话题转换得成功了。
“谢谢啦。”
沉默了许久,她问,
“你的腿没事吧?”
“嗯,安上假肢了。还好。”他简短地回复了两个字。
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的事不在乎,对朋友却百般关心。
“俞琪,你心情不好吗?”
“啊……是有些累了。”她不经意间说谎。
“是吗,早点休息。我明天去……”
“嗯那就挂了……拜拜。”
俞琪没听清楚他最后说的是什么。
她感觉她的世界在塌陷,在崩溃。
一切都是美好的幻象。
新羽和华祺是男女朋友。
对啊,没什么错的,小羽总是那么吸引人,这是自己所不具备的。
问题是,到底从什么时候,对华祺变得那么在乎……
(2)
第二天,俞琪逼着自己照常上课。
放学后,她呆望着昨天看见华祺和新羽路过的窗口。
夕阳西下,空无一人的教室,只有一个少女在深深地凝望。
她陷入沉思。
华祺的背影很像风聆……
那么坚定,那么决绝。
两人都毫不犹豫地贯彻梦想,而我……
正在她思考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俞琪!”
说曹操,曹操到。
华祺?!他怎么会来……
俞琪保持着背对华祺的姿势,不敢回头。
“华祺,你怎么会来?”
她抑制颤抖的声音对他说道。
“昨天在电话里和你说了呀”,她能感到华祺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昨天处理了些事情,今天就来看看你了。”
“……和女朋友?”
完了,我怎么竟然问出这种问题。
“啊,不是啦!”
“不好意思,是我一厢情愿。”
华祺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他沉浸在一个人的幸福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俞琪的反常。
世界静止,万念俱灰。
心在挣扎着,还不肯放开。
“久别重逢,你就好好看看我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
熟悉的脸庞,依然瘦弱吗?纤细的皮肤,依然苍白吗?
那颗孤独的心,依然孤独吗?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因为人是会变的。
本来他变开朗是件好事……可她感觉,他和她的心,就像两艘反向行驶的帆船,渐行渐远。
即使这样,她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胖了一圈,脸因熬夜而浮肿,看起来很滑稽,不过,眼睛依然闪烁有神。
仔细一看还长高了,变黑了。
不如想象的那般帅么。
她为自己的花痴感到好笑——嘴角上扬,一丝眼泪却落了下来。
“咦!你怎么哭了!”华祺慌了神。
“没事……”她擦干眼泪,笑着说,“你的样子太搞笑了。”
“不,是喜极而泣啦。”
“哦”,他想了一下,“那也不能笑成这样吧!哈哈……”
他和她笑了一会,他开口说,“你还好吧?”
不等她开口他就说,“一定要按时上课哦!”
“嗯。”
她在泪花中点头。
“不要勉强自己,适当放松一下!”
“嗯,嗯。”
“实在不行的时候,就放弃,再重来一遍。”
“练钢琴就是这样的,世界上什么事都是一样。”
“嗯、嗯、嗯。”她不住地点头。
“有时间多想我哦~”
“嗯……啊?!”
“哈哈上钩了~”
“你知道吗?俞琪”,他静静地坐下,娓娓道来。
“这世界不幸的人有很多,我还不算最不幸的。”
“我中学时,见过得小儿麻痹的人,天天坚持上课。”
“还见过失去双臂的人,用脚弹钢琴。”
“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给你关上一扇窗,就会给你打开一扇门。”他眯着眼遥望着夕阳落下的地平线,又把视线拉回到她身上,“所以……不要难过了,俞琪。”
“你不要输给那些比你更不幸的人。”
“……嗯。”
他的这句话,使她她久久沉思。
“那我就走了。”
“还有一堆制片人等着我呢!”
“抱歉,这次走得仓促,圣诞节再请你吃好吃的!”
华祺不知什么时候下到一楼,朝2楼的俞琪摆手微笑。
“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哦~~~~~~”
他双手握成圆圈,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对俞琪喊道。
“嗯!”
“暗恋加油哦!”
“嗯!好的!我会尽力!”
然后,她低语道,
“再见。”
——再也不见。
那真的是她的心愿。
夜幕降下,星河点点。
留下少女一个人在杂乱的教室独自思考。
“本来是因为他烦恼的,又被他打气了,呵呵~”
(3)
又是一天黄昏。
俞琪在被“召唤”到高等部时看见风聆和一些同学在讨论着什么。
“风聆!”她喊他,然后向他走近。
“你病好了?”
“嗯。”风聆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不过似乎很忙,在和同学们研究些什么。
“新羽呢?”
“这里,画……这样不行啊”,他似乎没听见,“抱歉,你说什么?”
“嗯……你在画什么?”她跳过了上一个话题,问起好似家常便饭的话。
“哦,这是师生一同参展的作品……”,他笑得很灿烂,“还没画完呢!”
“这是个机密哦。”然后,调皮地在嘴边竖起食指。
“新羽……”
“嗯,她去办点事。”
他暧昧地回答。
老师从办公室里探出头,“哟,俞琪来啦!”
“哟神马,我等了你大半天,就为了跟你说一句话!”
这时讨论的同学和风聆都静了下来,等待着那一句话。
俞琪也注意到情况不对,于是不由得憋红了脸。
“看什么啊!继续讨论!”
于是同学们就继续讨论……关于俞琪品味的问题。
佟大伟:“没想到俞大姐竟然这么奔放~竟然当着众人面表白~”
严小妍:“喂!小声点!大姐素8素喜欢老师啊!”
陈小涛:“品味真差……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我是5辜的!”
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八嘴九舌中……
风聆:“不会吧!那我怎么办(泪目)?”
众人:“法办!”
老师:?
俞琪:“…………”
“你们讨论当事人敢小点声吗!!!!!!!!!”
众路人:死
死因:同上回。
…………
“死人都散了散了~~~~”
等众路人全都复活以后,俞琪开始赶人了。
而后转身又对风聆温柔地说:“风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众路人:“天壤之别啊啊啊!!!!!!!!!!!!!!!!!!!!!!!!!!!!!!!!!!!!!!!!”
俞琪:“乃们有木有完!!!!!!!!!!!!!!!!!!!!!!!!!!!!!!!!!!!!!!!!!!!!”
于是众路人自行瞬移了。
“哈哈……”风聆见状,不禁朗笑。
俞琪见他笑,也笑了。
风聆笑着笑着咳嗽起来,于是俞琪强制把他撵回家了。
从头到尾都看在老师眼里。
“哎,你们闹腾死人。”他顺手从上衣口袋中牵出一支烟,点燃。
“呵呵。。”俞琪不好意思地笑。
“俞琪,你喜欢风聆吗?”老师叼着烟(不怀好意?)问道。
“不喜欢。”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老师吐出几个悠长的烟圈。
“那就别对他好了。”
“会伤着他。”
“此话怎讲?”
“人生也跟这烟圈一样,有大有小,始终是不公平的,但是又相对公平”,他摘下眼镜,眯着眼仔细观察。
“——爱情也一样,是不公平的。你给他的希望越大,想像得越美丽,也消失得越快。”
“不要对谁都好。要学会保护自己。”他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朝俞琪笑了笑。
他23岁时毕业时就成立了画室,白手起家,堪称年轻有为。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衰老的气息,他大概是有朝气的、阳光的吧。
——总是用很专注的目光去聚焦他所关注的东西。可是这时他的样子显得格外成熟……
格外苍老。。。。。。。。。。。
特别是他那日渐圆满的大脸。
无视他这点,他的话还是值得一听的。
“哦。”俞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话说回来,你要告诉我那句话是什么呀?”老师抽完一根烟,重新戴上眼镜。
俞琪先观察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时,才捂着嘴悄悄地说——
“——……是小偷。”
“首先,她偷偷摸摸观察我的时候很可疑。”
“其次,我在风聆家玩,看见他的房间里有很多手机……恐怕那是画室同学的手机。”
“最后,没猜错的话,她今晚还要来偷东西……”
“因为我们每一次放学她都要消失一段时间”,俞琪冒汗,“应该是趁老师出去的时候下手。”
“现在女人都这么生猛啊。”老师叹了一口气。
“好,明天咱们就实施那个计划!”
他的小眼睛突然像中学生一样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壮志未酬,干劲十足。
可是……
“明天是星期天。”
………………
下礼拜。
第一天俞琪和老师就开始实施那个计划。
傍晚,俞琪和老师躲在门口的一堆空画板后面,悄声言语。
俞琪:“我总觉得不太好呢……这样做,对风聆好吗?”
老师:“你不用担心。出事我担着。”
俞琪看来,此时老师的侧脸是那么果断,帅气。
“不过,说是女朋友,亏您能想出来。。。。”
“哦”,他面不改色,“我确实喜欢她。”
“神马?!……”
她一激动,差点站起来。
“嘘!……”
听到她大喊,他连忙制止。
“啊?”
“……来了!”
俞琪顺着老师的视线一直看去,一个戴着帽子的黑衣人悄声进来,还带着超市的便利袋……随即就往袋子里装(偷)东西。
俞琪:“……”
老师:“……”
天色暗起来,夜幕拉开,有几颗星星登场。
画室外的夜晚蛮清静,偶尔有几声虫鸣响起,里面却寂静无声。
俞琪(冒汗):“现在还不行动么。。。。。。。。。”
老师继续淡定地说,不。
俞琪:“……”
老师:“贸然行动不好。也许对方有凶器。”
俞琪满头黑线。您原来是个龟毛……
正在俞琪感叹时,老师突然发声:“看!”
只见黑衣人的帽子中露一缕头发,脸也暴露出来。
“啊?!”俞琪失声大叫。
没等她反应,老师就站起来,用防身手电筒直直地照着她。
“赵小倩!”
星光闪闪,可是,被银河的光芒削弱。
在小小的高级教室里,三人气氛紧张。
俞琪吓得魂不守舍。
小倩慌忙丢掉袋子。
老师放低了手电筒。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敢说话吗?”
老师这时显得格外勇敢。
低沉的男声在小小的教室里回响。
“放心吧,我都看到你的脸了。现在解释还来得及!”
小倩暗中摸出手机,想给什么人打电话。
“你想给风聆打电话,让他替你消灭罪证吗?”
“放弃吧!”
“……你……”
小倩终于开口了。
“凭什么说我是小偷!”
“哦?我可一个字都没提啊!”,老师坏笑着,“要不是你不打自招,我还不知道你在干嘛呢。”
“那也没有证据啊!”
她垂死挣扎。
“证据?”,他从已昏死过去的俞琪旁边拿走她的手机,点开照片,“这都是!”
手机里满是风聆房间里偷来的手机……画室的未打封的毛笔,颜料……
兴许,最多的是现金。画室的经营状况最近莫名其妙的亏损了很多……
“这不是小琪的手机……”
“对,我叫她帮忙,长期调查你,偷东西的果然是你!”
“我的电话也丢了。要不要打一下试试?”他指了指俞琪的手机。
小倩缓缓地坐下了,掩面,颤抖。
“因为……”
“小聆的手术费……不够……”
“所以我……”
“早点告诉你好了。”
老师丢下手电,从上衣里摸出一根烟。
“新羽借了两万块,从我们手里和学校再拿出一万,正好三万。”
“老师……”姐姐终于抬起头,泪眼朦胧。
老师掐断烟头。
“别谢了。”
“要谢,谢俞琪吧。”
…………
翌日早。
“………………?”
俞琪揉揉在地板上趴了一晚的眼睛,想不起昨天的事。
严小妍最早到,她看见蓬头垢面的俞琪,说,“咦!俞琪你怎么这么早!”
“我也不知……”
“不好意思,俺们更早!”
老师搂着小倩姐姐的肩膀出现在她们身后。
“诶~~~~~~~~~?!”
…………………………
人到齐后,老师正式地宣布:“大家丢的东西都找回来了!”
“是落在写生基地里了,不是赵小倩偷的!”
众人面面相觑,甚是紧张。
不过孩子还是孩子,随即爆发出“耶~~~~~~~~~~”的欢呼声。
“下面要宣布第二件好事!”
众人微微渗汗。
“即日起,我和小倩正式交往~~~预定半个月内结婚!”
“。。。嗯”姐姐也害羞地应道。
众人炸开了锅。
陈小涛:“这算是哪门子的好事!”摔(老师:你轻点,那是画室的东西……)
严小妍:“哇~老师恭喜啊,不愧是老夫少妻天仙配~”(老师:……头半句谢谢)
佟大伟:“有喜酒吃吗??????”(老师:你就不能减减肥啊。。。)
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三姑六婆中……
新羽笑着,俞琪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笑。
风聆见到大团圆结局,松了一口气。
……他看见老师和姐姐,下了某个决心。
于是他们闪婚到爱琴海度蜜月去了。
第九篇
(1)
8月29日。
上午9点。
美术楼高等部教室。
空气中凝结了紧张的气氛,同学们都忙于处理参展作品。
没有人乐于说一句多余的话。
“啊……”
陈小涛在拿画时,发现两张油彩的画布被弄破了。
而且那两张是风聆、新羽的油彩,代表全美术部的压轴作品……
“不、不是我干的!”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
与此同时。
俞琪正在初等部给大家讲笑话。
同学A:“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啊~~~”
俞琪:“……”
同学A:“好冷哦~”
“俞琪你真没幽默感~哈哈”
众人:“。。。。。。”
俞琪:“气死我了!你小贼,竟敢不服!吃我一拳~~~~~”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高等部的“召唤”。
于是她不得不离开,临走还:“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她甩下灰太狼的终极no face台词之后,转身大步离去。
众人(汗):“………………”
………
她这一“走”,还真没回来。
(2)
开学了。
秋季开学,新生入学,在校学生都升了一级。
高三某文科班到处弥漫着火药味。
同学们窃窃私语。
“据说俞琪是小偷同伙?”
“不止,她还嫉妒新羽和风聆,故意撕破他们的画。”
“我听说的是她走私画具。”
“啊?!不是杀人吗?”
俞琪弄破画布的事不知是谁传的,竟然在全校不胫而走。
“大家安静”,新羽也参与其中,“俞琪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
“啊?!就她?她毛手毛脚的,不知害了多少人呢!”一个被俞琪借英语书结果归还时只见一页洒了菜汤的女生说道。
“哼,她说不定是装出来开朗,其实见不得人好!不然怎会……”风聆粉条组成员之一说。
“……”新羽沉思,“这也说不一定呢。”
“她总是那么爱管闲事,自己的事还管不好。像个大妈似的,我有时候都不好意思说她。”
她说完便立即开朗地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
“9494!俞琪就是个八卦还虚伪的欧巴桑!”众女生的意见达到了一致。
班主任走上讲台,“怎么回事?!”
风聆和新羽都回头盯着俞琪。
“对不起……”
她不知怎么解释好,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有道了歉。
在她旁边亲昵的微笑的新羽,用严厉话语给她打气的新羽,那时的笑简直美得惊心动魄,配上她那讽刺的话语,简直像魔鬼扮成的天使。
小羽,原来是那么想我的啊……
女孩间的友谊说不定就是一层被揉的破破烂烂的纸,充满了误会与不解,直到那张纸完全捅破,彼此的感情也就断了。
自那以后,俞琪便离新羽、风聆越来越远。
高三越来学习越忙,还要画画,俞琪和同班同学也越来越疏远。
她虽然孤独,然而想到自己犯下的过错,包括同学对自己的不信任与歧视也忍过去了。
我本来就是孤独又寂寞的啊……
但是,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在习惯一个人了呢?
眼泪止不住。
以往美术生都是高三出去集训,文化课免上;今年不是,又上文化课又上画室。
今年高三,真的伤不起……
某天。
在画室画画时,一个童声在耳边问道:
“姐姐,你想考哪座大学呀?”
“暨南大学。”
其实她心里也没什么底。考哪什么的……都迫在眉睫了,她依然感觉不到。美术班的同学都胸有成竹,开始拟填志愿单了。但是只有俞琪打心眼没自信。她以为,能考上一个本科就不错了。在她眼里人生不是追求更高的目标,而是平平淡淡无风浪的一辈子。
那个童声却变成一个冷酷的女声,不断在她头上耻笑着。
“听到了吗?她想考那个211工程大学!”
“是啊,估计省考就过不了了吧!呵呵呵~”
“呵呵,400的来分艺术偏科生做500来分的美梦,这梦也做得不错嘛!”
在她们的笑声中,这简直像是一场噩梦。
她抬头一看,竟然是风聆粉条组!
“哼,那你们呢?”她知道她们也好不到哪去。
“我爸是教育局长啊~”
“我妈在她爹手下当秘书。”
“我姑是央美教授。”
“……”
真是败给她们了!当今是拼爹时代吗?!坑爹啊!
俞琪满头黑线地想到。真心内牛满面!
“俞琪无依无靠好可怜~~~~”
“哈哈哈哈~~~~~~”
她们仨一块笑道。
气走了俞琪。
她到六楼天台眺望风景。
望着夕阳西下,顿时想起风聆和新羽的眼神,她不由得悲从中生,大喊道。
“混蛋!!!!!”
5、6级的海风,吹乱她的海藻头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夜空笼罩着大地,万家灯火通明。
——照亮了我那迷茫的心。
她想起两年多前跟华祺定下的约定……应该说是一种赌注。
我真的能遵守约定——不,我能坚持到那时候吗?
5点下班,电梯关闭。俞琪只有走楼梯。
楼梯上伸手不见五指,让她有些害怕。
经过六楼时,从安全门透过丝丝凉风。
她心头一紧,想起美术楼的各部门老师都曾叮嘱……严禁去5、6楼。
为什么呢?……
她感觉着脚下的凉风,裙摆被吹得起舞。
她打开那扇安全门。
她奇怪,明明这扇安全门平时都是关着的。
……
哇!
豁然开朗,上闭下通,视界都清晰起来。
只有楼梯间和走廊联通,剩下都是镂空的。
一不小心就会失足坠楼而死。
安全门被打开,大风吹得更甚了。
美术楼的5、6楼原来是烂尾楼层。
俞琪坐下,神清气爽。
她思考着。
是不是,像这楼层一样,放空自己就好了呢?
放空……
她低头遐想。
自己仿佛长了双翅膀,在郊区上空飞翔。
越过草地,越过海洋……
“俞琪。”
“俞琪……”
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嗯。”她抬起沉重的眼皮。
我睡着了么……?
隐约看见……
风聆?
“是啊,你怎么在这里,多危险。”
风聆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给她披上外套。
俞琪感到全身酸痛,腿脚发麻,站不起了。
“哈哈,用不用我背你?”
“不、不用!”俞琪脸一阵发烫,说罢,自己颤抖着双腿在他的搀扶下起来。
“腿更麻了。。。。。”
“呵呵,站一会就好了。”
“你在这里干吗?”
“放松……”
“最近学习压力大。”
“……还是那件事?”
风聆话锋一转,一针见血。
“你把我和新羽的画布弄破了,全高等部的好基友等着讨伐你呢。”
“对不起……”
俞琪最近不怎么去高等部,原因之一是老师不在了,之二就是这个。
“杀人道个歉就完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我快疯了!”
她再一次蹲下,痛苦状揉头。
他也蹲下,说,
“做我女朋友就行。”
她停了手。
“喂,给点反应行不?”
外面天阴了。
她的心声随着泪水颤抖。
“……为什么?”
滴答、滴答。
为什么失恋不到一个月就逼我。
滴答、滴答。
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关系。
滴答、滴答。
为什么要在这时……!
滴答、滴答、滴答。
雨声掩盖住泪落的声音。她恍然醒悟,风聆又——精神分裂了吗?!
“我可以辟谣,和大家解释,那件事不是你故意的……”,他咽了口吐沫,有些语无伦次,“然后让你得到谅解。”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小孩子还是小孩子,会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不管对错,不顾现实。
她看了一眼他那惨白的面孔,被微弱的绿色安全光灯照射的瘦弱眼眶。
他那瞳孔里失去了任何昔日的风采,淡薄的肩膀也更加羸弱,仿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颓废的气息……没错,像是死人的信息,危险的信息。
她站起来,尽量采取不打击他的方式,轻声细语。
“先保护好你自己再说吧。”
她把外套还给他,想要离去。
安全门开着,他精神不正常,弄不好我将被波及……
我得赶快逃离这里!
可是被他拽住胳膊,抱进怀里。
“啊?!”她不禁失声……感到危险就在眼前!
“什么……”
他转身拉开安全门,顿时风雨交加。
“风聆,危险!”他现在还抓住她的两只胳膊,不肯放手。
随即他就掉下去……
夺命的姿势,空虚的心灵。
“你疯了吗!”她对他大喊着,眼泪和雨水都打了过来。
她把住安全门的把手,他拉住她的另一只手。
“这样咱们两个都会……!”
从6楼顶到5楼底,不摔死也是半残。
楼顶的红色灯光忽明忽暗。
周围高耸的建筑物在瞬间显得那么冰冷而无情。
“我要死了。”
他低头嗫嚅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要死了!”
这回又仰头,大声来了一遍。
“没钱做手术!我就要死了!”
他喊着哭腔。
“没钱可以想办法啊!!”
她同样喊道。
“我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了!”
他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和着雨,显得朦朦胧胧。
“——我这种情况,做了也有可能死!”
“但是还有活的可能啊!你不要放弃!!”
“嗯!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迷茫,悲伤。不甘心。
那种感觉一股打包向他冲来。
脑海中一个个亲人、朋友的记忆在复苏。
化作积极的力量,化作无声的语言,催促着他。
我想活下去……
我想治好病!考上理想的大学!
找到心灵的朋友,一起谈论艺术!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然后,赚钱!
养家!回报父母!
许多稀松平常的人生目标在他心口涌现出来,化作轻薄的水,顺着他消瘦面部的轮廓一直淌到空中。
“我……改主意了。”
“我想活下去!”
安全门的门轴发出一声断裂的响动。
“啊!”
不行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只温暖的小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俞琪。
“呃!新羽、谢筱敏!你们怎么……!”
俞琪见到他们,特别是见到新羽,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涌现出来。那种情绪,暖色占多。
她们身后还有一堆高等部的好基友,他们替了俞琪,把风聆拉上来。
看到这些熟悉的人,她心中的暖流代替了暗流。
人,果然是群体动物啊。
时刻地需要互帮互助,需要互相打气,甚至有时也伤害彼此,但内心还是会记得他的好……
这样的友情才更真实。
谢筱敏拉着她的韩版百褶裙抱怨道,“真是,我新买的小清新都打湿了!”
“不好意思……”新羽和俞琪同声说道。
“乖小聆!你找死也不减肥!累死我了!”比风聆胖50斤的佟大伟抱怨道。
陈小涛&严小妍安慰道:“没事,呆会有好吃的……”
好基友们把风聆连扛带拽的拖走了。
“我不在,这蠢货就胡来!”新羽把某人脱下的外套给俞琪披上,“让你受苦了。”
“谢谢!……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从小到大,捉迷藏时他总被我抓到。”
“因为我总是能第一个发现他在哪。”
新羽自信而沉稳地说道。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少了你,我怎么能安心。
晚上8:30,医院
风聆做着最后准备。
新羽、俞琪和同学们在走廊里等。
谢筱敏她爹原来是院长,她去说情,可以免红包……
“这世道真是的……”俞琪汗一个。
“没办法啊,因为是这世道。”
新羽说,她显得格外成熟。
没错,要顺应这个社会。否则,总有一天,你会不适应而灭亡。
俞琪抓紧外套,小心翼翼地问道,
“风聆的手术……成功率是多少?”
“70%。”新羽轻轻说。
俞琪:“不容乐观。”
严小妍:“还算可以啊!”
陈小涛:“对啊,那小子那么紧张,我还以为世界末日了呢。”
好基友们七嘴八舌。
佟大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发声:“有~~~没~~~~有~~~~好~~~~~~~吃~~~~~~的~~~~~~~鄙人~~~~~~快~~~~饿死了。。。。。。”
众人安慰道:“一会儿就来麦必基的激辣芥末披萨了。”
佟大伟:“我去!!!!!!”
“哈哈……”
众人皆乐。
一护士长从病房里出来。
“肃静!”
“怎么样?!可以手术了吗?”
众人皆凑上前来问。
护士长无视他们的话,直接上前一步,说,“病人想见俞琪!”
俞琪(自指):“我?”
她大手一挥,“进来!”
护士长:“快点啊!5分以后手术。”
然后就“砰”地关上门走了。
只剩落汤鸡似的俞琪和身着病号服的风聆。
病房里只有一面玻璃窗,被百叶窗挡着,各种繁杂的仪器在轰鸣,占据了1/2的空间。
明亮的荧光灯管让人畏惧,仿佛俯瞰着一切生命。
俞琪:“……”
风聆:“……”
她才发现自己快撑不住这局面,而对面在病床上坐着的风聆也很憔悴。他身上连着心电图传感器。
虽然精神不好,可是眼神依然坚定……不再迷茫,不再犹豫。
“你那样不冷吗?”
“呃……还好。”
“容易感冒。”
风聆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紧张得颤抖无力。
“别动……我过去。”
俞琪说,靠近风聆的床边。
她蹲下,凝望风聆。
心电图机、吸氧机等各种规则的声音在响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因为是跟生命有关的,不禁让人遐想。
俞琪余光看着心电图器的血压、脉搏、心跳。
她看到风聆的线在规则的跳动。
俞琪和风聆,新羽和华祺,还有世上所有的人,千千万万个生命,都是从这里开始,又从这里结束。
“你还好吗?”
“还好。”
“说吧,找我什么事?”
她心疼地看着风聆。
为什么你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人都是有联系的,你死了,你的亲人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老师叫我别关注你,可是你这样,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
“够了!别再那样看我!”
他一把把她搂入怀中。
“呃!等一下!你干吗……”
于是他搂得更紧。
“想你了。”
“……抱歉,我”,她还没等说完,他就抢着说——
“我怕手术失败,再也见不到你和新羽,还有大家……”
“不会的。”
“一定不会。”
“会成功的,一定。”
他看不见她的脸,但感觉到一股坚定的信念在他心中油然升起。
“可恨。”他软声说道。
“……”她闭上眼睛。
有时候温柔也是一种陷阱,可以让人掉进绝望的蜜罐,让人永远睡去。
她也许犯的是最不应该的错误。
所以她静静地要接受他的惩罚……
“你的自信,你的骄傲,是那么可气,可恨。”
他把她抱得越来越紧,甚至让她窒息。
“俞琪。我恨你。”
越来越紧。
“嗯。”
“我恨你!我恨你!”
越来越紧。
“嗯,嗯。”
“我恨你。”
“嗯,嗯,嗯……”
也不知说了几回。
然后,突然他松开手,解放了她。
她咳得流泪。
他恢复了以往的镇静,无奈地微笑。
“又要麻烦你们……”
突然风聆察觉有人的气息,门闪着缝隙。
但是已晚……
他呼啦一声拉开,众人之塔应声坍塌,轰然倒地,看来他们竖起着耳朵偷听好久了。
同学们一见被发现,反倒大方起来,未经许可就踏入病房重地,“没事啦!客气什么!”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嘛!”
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坏笑,风聆一时失语,满脸通红。
“你们也要还我的,等着我!”
护士长“砰”地一声进来,说,“时间到了!”
于是风聆被五花大绑。
俞琪担心地看着风聆,“风聆……”
她担心他承受不了。
风聆对她眼神会意,没问题啦。
在病床推进手术室的那一瞬间,众人喊道:
“乖乖,活着回来呀!”
终篇
(1)
在这三年,我们一起长大。
一起谱写那有关青春的回忆。
一起变得成熟。
经过失恋、失措、彷徨、迷惘、再重新变得坚强。
用坚定的信念打破阻碍,用不泯的理想迈向未来。
风聆家族的一切灾难终于平息了。自从老师与小倩姐结了婚之后,爸爸也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妈妈裁缝网店的生意也旺起来,一切安好。
风聆的油彩得了一等奖,在省厅展展出并颁奖,他的作品题目叫《飞翔》,却没有任何生物在飞,而是刻画了不同种类的天空与云层。用不同微妙的色彩,涂的很仔细。
仔细看去,左下角的位置,还有根金色的羽毛。
那是有关他与她,与所有人重生的故事,带着新的希望飞向远方。
“灵感的碰撞,色彩的交汇,让人幻想,很精彩。”
评委这样写道。
“嗯,不错,很好!继续努力!”老师一边看着风聆拿回来的奖状一边不停地揉着他的头。
“姐夫。。。。。。。。。”他极力忍耐。
每次老师带着小倩姐回家,都要对他实行不同种的暴力……完后,还逼着他叫他姐夫……
不仅如此,天天在画室见面,真是恶心……呃,噩梦啊!
“在这里叫老师!”老师极其严肃。
“……老师,能不能停手了……”
不是你逼着我叫姐夫的吗!
“这个BT姐夫!”他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啊?”
“我没听见,再说一遍?”老师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没人能读懂他眼神里面暗藏的杀机……除了风聆以外。
他慌忙找借口:“啊!我说biostime!合生元奶粉无任何添加剂,以后给您的宝宝饮用……”
“鬼才信!!!!!!!!!!!!”
于是他被揍了一拳。
“呵呵,不过我还以为,你永远不可能画出这样的画。”他看都没看就掏出一包烟,随意地递给风聆,被断然拒绝后,自己吸起来。
“看来是小看你了。”
他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久久望着它。
风聆也盯着烟圈看,他在那里仿佛看到了他的幸福。
他知道,老师其实看的不是烟圈,而是天空。
苍穹一直包容着守护着大地,可是却从来没有索取,只是要求这人们的保护。
其实每个人都是远视眼,看得清远的,看不清近的。
只有岁月流逝,暮然回首,转身才会发现其实有着温暖的幸福在一直等待着他们。
突然老师咳嗽起来。
“少抽点哦……”他起身离开他,回眸一笑,把另一只手盖在嘴边慢悠悠地悄悄说道,
“——姐夫。”
关于俞琪
俞琪好不容易升级到中等部,一天的忙碌使她很少胡思乱想。
偶尔想起华祺……
她知道他与她的赌注一开始胜负已定,但是她还是不后悔与他相见,恋上他,然后长期痛心。总有一天,她会面临死心的时刻。
不过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她把思绪拉回笔尖。
其实多想对你倾诉隐秘的情感,多少无尽的思念,可惜错过了机会。
如天上的星河般浩瀚,如海平线般遥远。
就让我远远地凝望着吧,仰望天空,眺望草原。
不服输的我,现在要心平气和地承认……
我输了,华祺。
华祺
圣诞快乐!
今年的冬天真冷呀,除了刮风就是刮风,就下了不一点雪,到了圣诞节还没下雪,真没意思~
中国的圣诞节过得十分俗套,不是表白就是被表白,一点神圣的气氛都没有。好像中国人爱过与爱情有关的节日,除了2月14号情人节和3月14号白色情人节以外,一年竟然有12个情人节,中国人真是寂寞死了,受不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圣诞礼物都给你买好了,你还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吃了啊。
啊?问圣诞礼物是什么?当然是去年情人节从超市sale来的巧克力……放心,中国巧克力过个十年八年也照旧新鲜的。放心吃吧(*^_^*)
上帝保佑你。
俞琪
华祺在飞机上吃着速食巧克力派,看着俞琪的信,不禁失笑,还有点反胃。
机场。
华祺一下飞机,俞琪就找到他了。
“华祺~~华祺~”
她横、纵向不断挥手,疑似hawaii的ALO~HA~(夏威夷当地土著女跳草裙舞的一种动作。诶?不知道?百度去!)
“知道了知道了~”
华祺看到俞琪的样子,不禁被雷到了。
“姐姐,要不要来个平安果呀,1块一个,情侣1块5两个便宜的。”
道边有个卖果的小女孩在叫卖。
“……”
“哈哈,就当咱俩是情侣了。人家小女孩也不容易嘛。”
乐趣咖啡厅。
圣诞的……准确来说是平安夜的夜晚,在中国十分热闹。
“Merry X`mas!”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俞琪和华祺各点了一杯不合时宜的冰红茶。旁边摆着用红包装纸包着的平安果。
俞琪咬着吸管,“对了,暗恋成功了么?”
“可惜哦。”
华祺转动辄细长的小勺,
“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
“不过也是单相思。”
“也就表明我还有机会咯~”
一边喝,一边笑着。
他变得更健壮,肌肉有棱有角。
曾经白皙的皮肤换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嗓音变得更低沉,五官排列变得有点滑稽。
“你没有以前好了。”
“哈哈,是吗?”
她吮着冰块,笑着流泪:“不过,我还是喜欢你。”
“嗯。”
“我也喜欢你。”
(2)
圣诞节
星期天
上午10点
新羽与风聆在书店偶遇。
风聆:“新羽,买参考书?”
新羽:“嗯,第一名呢?”
风聆带着灰色的sony耳机,穿着尼龙外套,把双手放在头后面,慢悠悠地说,“我不是哦。”
新羽上身穿着绿色蕾丝的短毛衣,下身着蓝色皮质裙,保暖袜,酸酸地说,“真好,油彩画展也是第一,一模也是第一,你不管什么都是第一!”
“我什么都是第二!画展也第二,一模也是第二,我不管什么都是第二!”
还和两年半以前一样,喋喋不休。
但是风聆无奈地已经习惯了。
“不知省考你还会不会是第一!”
“谦虚谦虚,我只有一样不是第一。”
“什么?”
“打人呀……疼!”话音未落就被新羽点穴了。
在家挨姐夫欺负,在学校又被她暴力……
哎,我命苦!
“活该。”新羽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如是说。
“一点同情心都没……”
“嘿”,他瞥了一眼新羽抱着的书,高高在上地对她说,“要不我指导你?”
“哼!只不过差0.5分……”
“你别忘了,你还没打败我哦!”风聆调侃道,“你不是说要打败我的,然后……”
“停!”换个话题!”新羽满脸通红。
“你到底买什么书啊?”
“哦,是俞琪的书哦。”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于是在座位上坐下要睡。
“……?”
他自从手术以来不但变得懒散,脾气也好多了。以至于他养成了翘课的习惯,学校的老师也不能说他什么,因为他每次都是第一名。
当同学们向他讨教学习方法时,他总是说,
“凭感觉了。”
当同学们对他羡慕嫉妒恨时,他总是笑着混过去,其实在家学到十一、二点。
因为他知道,不付出是一定不会有回报的。
没有人会等你,大家都在庸碌中哪怕丝毫也在前进。再亲密的人也不会不离不弃——比如父母,比如俞琪,比如老师,比如同学……
——还有和我并肩同行的这个女孩。
他偷偷斜睨一眼旁边那精致娇小的侧脸,忽然一种掺杂了心疼的爱意涌现出来。
“喂!你怎么啦!”新羽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于是便红着脸故意牵强地展开话题。
“没办法嘛!先天缺氧引起的嗜睡,多看看PLMM就好了……”,他笑着说,不料被新羽打了一拳,“好疼!你干什么……”
“俞琪的书到底写了什么啊?”
“据说写了这三年……不到,这两年多的,关于我们的事。”
“这家伙还挺闷骚的。表面看不出来啊,其实很会观察人的。”
他扯开嘴角,望着飘转着雪花的灰白色天空,叹出一口白色的水蒸气,再看着它消失在空气中……
他的眼神像是和老朋友说再见一样亲切。
巴赫的小步舞曲在耳边静静地流淌,像这对称旋转的优雅的雪花一样。
人生就是如此吧!
他沧桑地想道。
看到雾蒙蒙的完全化作一道白烟消失之时,他才安心地并且快乐地朗笑。
他从来没这么无所顾忌地笑过。
新羽看着风聆。突然发现他开朗了好多。
“话说俞琪真TM变态哦~~”他返回常态,搓着手,直呼“冷~冷~”。
“谁叫你穿那么少!”
他瞟了新羽一眼,“你穿的不少啊!”,继续搓手,“不过要算分,性感度70分吧!”
“疼……第三拳了!……我又怎么啦!”
“不许骂人!不许看!”
“我骂骂那疯婆子怎么啦,招你惹你啦!”
“再说你不是希望我多看你两眼嘛,还是你更希望接触的好?……”,他色眯眯地。
“好好好我不说了别打我…………”
俞琪19岁,华祺20岁,风聆18岁,新羽17岁。
我们都要一直不停地走下去,向着未来,向着希望。
即使有困难、有障碍也要一直向前。
因为那样,就能够把梦一直做下去。
因为那样,才能体会到幸福的滋味。
因为那样,才会遇到人生新生的美丽。
那样,才不枉此生。
写后感
咿呀~这回也是好害羞好矫情~写的时候都会脸红心跳,可还是写出来了,总感觉还缺点什么,我文笔退化了吧~~~
这回值得吐槽的疑点也不少,重点集中在第九篇,那个见鬼的美术楼5、6层真是让我费了不少脑细胞,一般高层才会有的红灯都写上了~
这回每一篇都没写题目~不是因为神秘感,而是因为我太懒了!
有关俞琪这三部写的真是虐心虐肺-(+﹏+)~如果有兴趣还准备写倒叙,请继续关注哦!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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