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到二十五岁这年,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那天中午,在经过半个月的前期准备之后,我们公司新调来的一位副总,终于把她的手伸进了我的裤裆。我可耻地硬了,但一想到当晚还约了广告部新来的妹子看电影,从健康角度出发,还是一把推开了老富婆。转过身我发现窗户外有不少同事在偷看,还有人拍照,于是上前又给了富婆两耳光。当晚我被广告部的妹子放了鸽子,工作也丢了,便决定开始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并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随机上了一趟不知通往哪里的火车,补了票后蹲在两节车厢的接壤处。刚放好行李,前面人群突然吵了起来。
“你不要无理取闹,钱不够,我怎么卖票给你!”只听到女列车员大声说。
我走上前,发现那是个很青涩的女孩,已经满脸通红:“你就不能给我出三十块钱嘛,我的钱包真的丢了!”她跺着脚说。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列车员翻了个白眼。
“我把我的手机给你吧,这个肯定值三十块钱!”女孩从包里扯出手一个旧手机,带出一捆充电线和耳机。
“你这是偷来的吧。”后面一个胖女人喊道。
女孩回头吃惊地看着她。
“你不要装,这手机怎么也值几百块,你愿意这么抵掉,肯定是偷来的!”
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留着齐刘海,长发披肩,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只是打扮有点朴素——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旧衬衫,胸口的蕾丝白内衣隐隐若现,一条寻常蓝色牛仔裤,裤脚处露出雪白的脚踝。她像大山的女儿。
我掏出三十块钱递给列车员:“这钱我出了,你赶紧把票给她!”
女孩动情地看了我一眼,拿过车票,哽咽地说了声谢谢。
人群散开后,我们一同蹲在车厢接壤处。
她说她叫苏娅,今年十八岁,贵州人,少数民族,钱包是在车站的厕所被人抢走的,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我递给她一张纸,她伸手接的时候,我看到了那隐隐若现的白嫩胸脯。天啦,一股欲火顿时在我血管里燃烧起来了!她起身去上厕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对我笑了笑,那朦胧的眼睛,那鲜嫩的嘴唇……啊!这样的车厢接壤处真让人开心。记得我上一次蹲在这样的地方,也发生了很美好的故事。
那年我大四,半夜在操场认识了一个读诗的女孩。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小梅,她让我叫她小梅,来自贵州的布依族女孩。
小梅性格单纯,独来独往,诗歌的世界让她似乎脱离了现实。我们刚认识一个星期,她便跟着我上了一趟通往青藏高原的无座火车。蹲在车厢接壤处的一天两夜里,我把她摸了个遍,以至于到达雪域高原后,我们什么风景也没看,三天时间两天关在宾馆里做爱,还时常在高潮来临前缺氧。回来的路上我跟她说,早知道在学校开房就好了,青藏高原的避孕套太贵。她咬住我的耳朵,说我一点也不懂爱情。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她。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下午在一家海拔3000米的小宾馆里,雪山下金黄的阳光照着那白净的身子,她娇羞地我说,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从厕所回来的苏娅打断了我的思绪。
“在想女朋友吧?”她蹲在我对面,笑着说。
我说我没有女朋友。
她叹了口气,低下头。
“你是不是要给你男朋友打电话?”我说着起身要走。
“不用了,他接不到。”她摇着头说。
“他在哪里?”
“在监狱替我坐牢。”
火车驶出一个涵洞,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像只哀伤的鸟。
苏娅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02.
我家在贵州一个很偏远的山村,我是我大伯和大娘养大的,他们都是很普通的农民。记忆中,我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我大娘,但她总告诉我,家里神位前的灰色照片上,那个留着长发的漂亮姑娘才是我娘。她是个大学生。
我从小受我大姐影响,还没上学就认识了很多字。我大姐是大伯的独生女,比我大七岁,成绩好得没边没际,留下的课堂作业本几乎是我的第二套教材。她是我们村迄今为止唯一的大学生。受她的刺激,我的成绩也一直很好,小学毕业后被保送进了县城最好的初中。
我是在初二那年认识我男朋友林河的,说起来你不信,我们的缘分开始于我来初潮的那天。我们初中是一所寄宿学校,学校里的女孩子都很保守,平常再要好的朋友,也不会谈论生理上的事。
不过男生们就恰恰相反。
我们班那几个男生,他们甚至自己凑钱买了个MP4,专门用来看那种电影,弄得女老师来上课都不愿意走下讲台。尤其是我们那位刚刚大学毕业的生物老师。
李老师是班上每个男生的梦中情人,负责得每节课都会带大家到学校唯一的多媒体教室上课,为大家准备PPT动画演示。不过她那么害羞,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教初二的生物课。我早就听穆穆说,班上男生开学起就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生理课上李老师会放什么东西。
备受期待的生理课来了,可李老师用的却是板书,男生对此失望极了。不过失望归失望,对于老师讲的月经、遗精等等问题,他们还是听得特别仔细。快下课的时候,李老师照例布置了几道课堂作业,一个后排的男生突然举手,李老师问他什么事,他站起来忍住笑,说:“老师,我想知道初潮和高潮有什么差别。”
我看到李老师的脸瞬间通红,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回家问你妈去!”
全班爆笑。
下课铃一响李老师就走了,好像落荒而逃。男生们在一阵欢呼后,由几个不要脸的带头,针对班上女生发起了一个无聊透顶的调查:你的初潮是什么时候?
女生们当然都只是羞红了脸不回答,但脸越红,提问者越兴奋。
他们挨个座位问,问到我闺蜜穆穆时,趴在桌上的姑娘一跃而起:“老娘还没来!问个鬼啊!”这话立即引起一阵狂笑,穆穆于是被称作“没见过涨潮的女人。”
我那时在班上是个高冷的班长,又因为成绩好,很受同学尊敬,成了那天唯一的侥幸者。但不幸的是,半夜时分我在睡梦中感到腹部一阵绞痛,醒来后发现自己“涨潮了”。
第二天早上我把秘密告诉了穆穆,求她帮我去买卫生棉。穆穆在小卖部门口游荡了半个多小时,上课的预备铃响之后,总算咬牙下了决心。可去了半天,带回来的却是一根热狗:“他们都看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嘛!”
我决定请假去校外的超市。
一个上午我都“钉”在座位上没动。中午去吃饭,刚站起身,忽然发现糊了报纸的座板上竟然有一片血迹!这要是被那几个男生发现,我就不用活了。于是连忙一屁股坐了回去,让穆穆帮我带饭。然而令我差点用削笔刀切腹自尽的是,五分钟不到,校广播又响了起来,要求全体班长马上去开会。
我用草稿本遮住了座位上的红印子,最后一个到达年级会议室。没有多余的凳子,我跟老师说我站着没关系,万幸地得到了同意。
可偏偏,隔壁班的班长林河,一个和我没有任何交情的讨厌鬼,突然起身从角落里搬出一把满是灰尘的凳子,找了一张报纸铺在上面,笑嘻嘻地让我坐。坐你妹啊!我当时真恨不得咬死他。
半个小时的会,我像是坐在一个板栗的外层壳上。老师总算宣布散会后,我假装疯狂地记笔记,眼看着所有人都走出会议室,才松了口气。可我刚站起身,该死的林河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又跑了回来。不可避免,他看到了我印在报纸上的大片经血,立即目瞪口呆,一张脸黑里透红。
我只感觉一把火从额头直烧到耳根,连忙扯下报纸冲出了教室。
从会议室出来,我向老师请假去了校外的超市,如愿买回卫生棉。经过一上午的忐忑,我下午的课都听得特别认真,以为一切总算过去了,直到快放学时,林河突然笑容可掬地出现在我的座位边。
这个讨厌鬼把一包卫生棉丢给我:“这是你需要的卫生巾。”他声音响亮地说,男生们立即停止打闹,全部回过头注视着我。
几秒钟过后,一阵爆炸般的哄笑声响起,可林河却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声嚷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啊,有什么好笑的?”
男生们于是全部涌到我座位边:“林河,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班长发生了正常的生理行为啊?”“林河,你的是不是戴了透视眼镜啊?”“我操你个林河,你一定是爱上我们班长了。”
这些话像一个个耳光打在我脸上,我愤怒地冲出教室,第二天毫无悬念地得到一个响亮的外号:“一生潮起潮落的女人”。我当即发誓,以后凡是和林河有点关系的人,都将是我的仇人。
穆穆�.��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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