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9日)
“记得自己终将死去,是帮助我在生命中做出重大决定很重要的工具。因为几乎所有的事情——所有对身外之物的期望、所有的骄傲、所有对于出丑或失败的惧怕——都会在死亡面前分崩离析,只有真正重要的会留下来。记得死之将至,是我所知避免患得患失的最好办法。你已经孑然一身。”
——苹果公司创办人 史蒂夫.乔布斯
这是昨晚睡前,在书上读到的一段话。早上5点多,女儿把我叫醒。抱了一会,她又安稳睡着。将她轻轻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我睡不着了,想起昨晚的这段话,非得摘录下来不可。
我是个怕死之人,昨天老妈听到一个消息,她的同学得癌症去世了。我依稀能记得那人的样子。记得儿时,村里遇见,他说话总是很大声,恶狠狠的。整个人矮矮、胖胖。在我脑海里,五官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这么些零星记忆。
其实,我听到的只有“死”这个字。读大学的时候,我的奶奶死了,猛姥姥死了。我毕业、结婚、生娃,这几年时间里,我的二姨死了,三姨死了,这都是我至亲的人啊。
我那精明能干的二姨,退休后,还经营各种事业,最后几次见面,我不敢看她那化疗后几乎掉光的头发。她翻箱倒柜,找出自己亲自织好的布料,挨个送给孩子们。看她坚强笑着的样子,我更会跑到厕所偷偷哭。擦掉眼泪,又重聚,我知道那将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如果当年的我有现在的勇敢和敞开,我会要求抱抱她。
我那隐忍、温柔、不多话的三姨,总是很爱护我们这些孩子,给我们做好吃的,陪我们打扑克牌。小时候,在村里,孩子不被重视,总被大声吼叫,像是半成品、附属品。三姨是个例外,与众不同,她已经很尊重我们,让我觉得有种平等的尊严感。每到过年,她都会为孩子们也做上一桌跟大人同等丰盛的饭菜。如果说我生命里开始有了仪式感,大概就是三姨那盛宴给予的。我们给她起外号,叫“好姨”。一个“好”字包含了我们这些娃娃们对她的爱。娃娃们长大了,我的好姨不在了。
这几年,我还听说,姑姑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死了,后来,姑父也死了。也有身边好友的亲人突然意外离世的消息传来。
我不能接受。无法想象。音容笑貌,都那么清晰。这些死去的人,到底去了哪里?至今为止,我不是任何教派的教徒,所以,我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还会听到更多的死讯,直到我也死去。
这会,我把乔布斯的这段话,抄录下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记得自己终将死去。这会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每一天,每个当下。会更珍惜父母家人朋友,会用更深邃更豁达的角度看待身边发生的一切。
大清早的,总是谈死,好像很不适宜。恰恰相反,现在的我,发现“死”跟“幸福”相关。记得终将死去,才是活好这一生的幸福秘籍。
早安,这世界!
苏霞:记得自己终将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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