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有宋一朝,千年文华,万古风流,在这一时期,虽然在军事上令人诟病,但无可否认的是,这是汉家文化最为璀璨最为繁盛的一朝。
悠悠年年碌碌,岁岁朝朝空空,子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青莲亦云: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道经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汉民族的智慧,在天地光阴万物中存有,在过去未来中存在,而现在之宋,承上启下,在文化传承中在古往今来中,浓笔重墨,肆意挥洒着属于汉宋文明的灵光。
汉家文明在历史中跌宕起伏,在一次次的外族入侵中损毁,在一个个仁人先贤手中复现,对于汉家文明来说,它既能爆发的璀璨,又能不屈的薪火相传。
似乎任何一个朝代都是以武建国,而后又偃武息戈,马放南山,终止于文华盛世,一句“东华门外唱名者方为好男儿”,可谓是将文武冲突推向了一个显之又险的境地
第一回:福祸无门惟人召 乞儿无心碳中金
“哎呦……哎呦……痛死我了!天杀的王二虎,这是想要打死我啊,哎呦……哎呦……”
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床的上面,一个少年仰面躺在在上面,一边慢慢的揉着自己的臂膀,一边叫苦不迭。
“该死……不可如此继续下去,不然,迟早我会被活活打死,今日若不是我见机的快,只怕一身皮肉便交代了过去”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为了区区二两银子便要让我去做刘三德的娈童,简直是岂有其理,小爷我仪表堂堂,怎有那种断袖分桃之癖?”
少年想了想,没错,是这个词,当时虽然是趴在人家墙头上偷听私塾先生的课,但这个词是没错的。
犹记得当时,私塾先生讲到这个词时,一脸的嫌弃和愤慨,自己记得没错!
“既如此,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少年乌黑溜圆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的灵活,时而沉思时而恍然。
“好,就这样做了,时值多事之秋,那些军爷们定然在为粮草发愁,这事大有可为,哈哈哈,啪!哎呦……”
少年心中拿定主意,想到得意处,情绪亢奋一巴掌拍到自己胳膊上,却忘了,自己身上伤痕累累,不由得再次痛哼出声。
次日清晨,将养了一天的少年,跌跌撞撞的跑出门,一是报仇心切,二是,家中已无米下肚
走到街上,少年径直穿过集市,来到城门处,这时,城门处几个帮闲的见到少年,打起招呼
“韩皮儿,来的忒早,城门处干净的能跑马,来这作甚?”
“刘三,可别瞧不起韩小郎君,小郎君昨日的闹挺可真算是这个”亮出大拇指,接着说道
“九门十八寨,谁不知道王老虎的名头,小郎君硬气的很哩!”
“屁的老虎,今天个小爷就要让这只老虎变死虎!”
“咦……小郎君,莫不是今天犯病,怎的满嘴的糊涂话?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怕不是昨天被打出病来了吧!”
“张三,你不信,我也不与你细说,我只告诉你,小爷我现在清醒的很!”
“韩皮儿,你又在咂摸啥主意,小心牛皮吹大回不了头!”
“哼,小爷我心中早已定计,今日,就是这王二虎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时候”
“呵!这话硬气,只是不知道小郎君有何分说?”
“这话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只告诉你们,过了今天,小爷就要在这道上闯出个名头来!”
说罢,韩皮儿便走出城门
“韩小郎君且慢,不知小郎君方才说的话算不算的数?若算得数又有几分把握”
方才搭话的人问道
“小爷我昨日被惨打,若没把握,又怎会分不清形式,无端的再去触霉头,这事是小爷我千般思量后的,把握么,这事要是不能成,小爷何故只身犯险?”
“当真如此确定?”
“确定!”
“好,咱们都是一条道上分食吃的,韩小哥以往也没做过糊涂事,王二虎这人做事做人忒不讲究,咱今日便与韩小哥去见识见识,也好看看韩小哥手段!”
“不错,王二虎此人确实不当人子,作奸犯科,逼良为娼,咱早就看不过去,今日,便随韩小哥壮壮声色”
“没错……”
要说这王二虎,平日行事也太过霸道,早已惹得一干城狐社鼠心中多不痛快,只是,平日碍于形势,多是敢怒不敢言,今日,虽然嘴上说的痛快,也只是一些见风使舵的把戏
“各位,这事,人多了就做不来了,小子在这里谢过各位高义,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桥是我架的,稳不稳当还要我自个趟,若各位实在有心,不若摆好酒食,已来庆功!”
“莫非韩小哥这事还存有诸多变数?怎的如此不痛快?”
“变数是有的,而且这人一多,这变数也就越大,也不是我韩皮儿信不过大家,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那王二虎提早收到风声,被吓跑了就不好了!”
“韩小哥心思太繁,也罢,便依着小哥,我等便在此处为小哥提前摆酒庆功了”
城狐社鼠最门清,尔虞我诈能称雄,在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韩皮儿说的痛快,但话里话外都是一种拒人千里的意味,这些人还是能品出来的
出了城门,便是一道坡,一坡连一坡,城外分金窝,所谓的九门十八寨,也只是一个被美化出来的名头,其实也就是一帮匪寇,平日里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而这王二虎,则是这些匪寇推出来的“体面人”,负责这些贼寇的销赃和放款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是有些头脑的,知道一锤子买卖做不长久,竟学着大相国寺放些印子钱,达到细水长流的目的
不过,匪终究是匪,就算扔掉手中的刀,做起生意来也是不讲究
王二虎仗着自己背靠九门十八寨,又有着对衙门里的皂衣毛吏打点出的人事,明着是放些印子钱,其实也还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这韩皮儿从小无父无母,跟着一个老乞丐胡乱过些日子,与这些城狐社鼠甚是周密,对这王二虎的一些勾当也是了然于心
只是那日,老乞丐旧疾复发,韩皮儿无奈之下向那王二虎借了二两银子,去给老乞丐抓药,谁知,老乞丐还是没能挺过去
韩皮儿自己在自家旁边,一下一下的给老乞丐挖出了一个墓穴,又置办了一个薄皮棺材,总算是让老乞丐入土为安。
谁知,没多久,那王二虎借着吊唁之名,跟韩皮儿说到那刘三德的事情,并且拍着胸脯说,这是他可怜韩皮儿日后无依无靠,给找了个好去处,而且,那二两银子也不用还了
韩皮儿当时便炸了毛,对着那王二虎说:
“二两银子的事,很快就还给你,只是,你给找的好去处,自己福分薄,享用不了,你给自己留着用吧”
话没说完,就被一巴掌甩到地上,临了又被啐了口浓痰
“小子,你怕是记错了,二两银子是我借给你的,有借就有利息,现在,你要还我二十两,你呢,要是现在能拿出来,我王二虎立刻就走,这借条给你撕咯,你若是拿不出来,那你就乖乖的听我的”
“我呸,小爷我一身的啷当肉,你看值不值二十两,要说让小爷伺候那刘三德,不如你自己做做这等风流事,依着你的成色,怕是不止二十两!”
“哼,嘴硬的小子,给我打,让他也知道知道,这个世上求一口热食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这一顿打的韩皮儿鼻青脸肿,咬紧牙关,也不让自己哼出来,只是,那种恶狠狠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王二虎,像是要将他死死地刻在眼里。
韩皮儿脚步越走越快,脑中不断的闪出王二虎那张阴狠的笑脸,娈童的侮辱让韩皮儿青筋迸跳,一道狰狞之色显露在韩皮儿脸上
很快的,韩皮儿便来到一片空地上,这是一个临时扎就的营地,不时的可以看到一堆堆的巡防士兵。
再往远看,临时营房错落有致,依山而建,不远处一条活水蜿蜒而下。
韩皮儿深吸一口气,就是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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