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景色应该是金黄色的、或者是深红色的,却也是一派五彩斑斓的丰收景象。
关于秋天的景色,初唐诗人王勃在《滕王阁序》中写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幅色彩美、动态美、虚实美和立体空间美的多维画面!令人不禁顿生无限的遐想与情思。堪称千古绝唱。
唐代著名诗人王维在《山居秋暝》中写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暂且不论诗人于诗情画意中所寄托的高洁情怀和对理想境界的追求,单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却也是一句描写晚秋的神来之笔。
1925年秋,毛泽东在《沁园春·长沙》中写道:“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寥寥十二个字刻画出一位站立在寒秋的橘子洲头,时值而立之年的青年形象。他回忆起自己1911——1923年在长沙求学时的生活和社会活动,想起了期间发生的辛亥革命、五四运动、五卅惨案和国共合作领导权之争等大事件,感怀之系写下这首抒发革命青年心系国家命运和以天下为己任,蔑视反动统治者,改造旧中国的豪情壮志之词。全词融情入理,情景交融,展现出一代伟人远大的救国理想和抱负。
从唐代到民国,中国最著名、最伟大的诗人们跨越了千年,分别对秋水、晚秋和寒秋的景色有感而发,抒发了各自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赞美与追求理想的宽广情怀。
当时代进入到2018年的中秋之际,作为一名普通的经过努力奋斗才从农村进入城市生活的公务员,在“不惑”与“知天命”之间的年龄里我再次回到乡下陕北,同依然健在的父母双亲共度我国传统的中秋佳节。
妻提前两天就请假回到了乡下老家。作为大嫂,她把分散在不同县、市里打拼生活的弟弟、妹妹、弟媳和妹夫们召集起来,约好了共同回去帮我年迈的父母亲收几天秋。儿子和女儿还在上学,等我八月十四的全天班一上完,便在中秋的一大早由我开车再带着他们兄妹俩一起回老家过团圆节。
我的童年是在陕北府谷的外公家度过的,直到上小学的年龄才回到神木的农村老家。中学一毕业,就又到新疆当兵去了。所以说农活对于我来说基本上没有干过多少。更没有直接体验过盘中餐得来的辛苦滋味。我的儿女,他们从出生那天起就一直生活在城市里,对于老家的概念、对于农村的概念、甚至是对农民的概念,也只是在逢年过节之际、寒暑假期之际,才由我和妻带着他俩回到乡下匆匆小住上几天,了解到的也只是个表面而已。
当小车从蜿蜒的盘山公路转入到狭窄的乡村水泥道路上时,繁华的城市已经被我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的山那边,展现在眼前的是那岚烟缭绕下的辽阔无边的大山峦。在那山峦的下面,是一个个沟壑纵横的山川里散布着的小小村落——其中就有我魂牵梦绕、割舍不断的家乡啊!
而今的陕北乡下已经不再是处处荒山,也不再是那贫穷与落后的代名词了。真正呈现出一派退耕还林、还草后的植被覆盖着的青山绿水的景象,却也是一幅五彩斑斓的金秋图啊!
陕北,这片古代中原民族与少数民族拼杀争抢的边塞高原上,不仅出生过我国古代四大美人之“羞花”的貂蝉,也曾有过明末农民起义的领袖高迎祥、李自成和张献忠等人,更有西北红军的杰出领导者刘志丹和李子洲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们。而且,中国抗日战争的红色指挥中心和转战陕北时期的首脑机关,就曾设立在陕北的延安和榆林等地。
在这片有着光荣历史与革命传统的红色高原上,从西至东正在进行着一场以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为主的“国家能源重化工基地”的工业建设热潮;和以“四妹子”品牌为主的“五谷杂粮”,特别是以糜子和谷子为特产的绿色生态农业建设已经尘埃落定。为我国的能源战略和农民的脱贫致富闯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山区经济发展的道路。
剖土豆回到了村里的地界上,我把小车停靠在紧挨我家自留地的水泥道路边。母亲和大姑两位老人正带领着她们的儿子、女儿,还有儿媳、女婿们,以及孙子和外孙们,老少十好几口人都在土地上挥舞着䦆头剖土豆。
趁着天气好,不管大人还是小孩,也不管腰酸腿困与汗流满面,就连正在上小学四年级的小侄儿也在土豆地里剖挖着,一䦆头下去能挖出泥土上携带着的两个、三个,或者是四、五个洁白的如同拳头般大小的土豆哩。
地畔上已经堆积起一个小小的土豆堆来,小女儿也加入到她母亲和表姑夫的劳动行列中去了,按照个儿的大小和新烂程度往尼龙编织袋里分拣土豆。大约在正午时分,承载量两吨重的农用三轮车厢里被我和二妹夫码放进去满满当当的一车装好的土豆袋。
母亲笑着说,墒半山药(土豆在陕北的另一种叫法)终于剖完了。把䦆头插进农用车厢的旮旯里,母亲点够了䦆头的把数,招呼一声——回吧!大人小孩分别乘坐进四辆小轿车里,我们一家人要赶回家吃炖羊肉、过中秋节去喽!
高粱穗小车行驶在进入村庄的山道上,黄土高坡上满眼都是一块块儿金灿灿的糜子地和谷子地,和那梯田上一株株头顶着红褐色棒穗儿的高粱地,以及地畔上那培起土塄的一壕壕依然青绿的大红葱。整个山野里到处弥漫着掺杂在一起的各种果实的丰收味道,简直能把人给醉美哩!
谷子回到二弟家的新院里,父亲和大姑夫两位老人的身体不大好,正坐在房前阳光下的椅子上唠闲话哩;二弟和三弟留在家中杀好了鸡、宰好了羊,已经是满院香飘;三弟媳则从母亲的菜园子里采摘回胡萝卜、西红柿、青辣椒和黄瓜等新鲜蔬菜,接过我从市里买回来的卤牛肉、卤猪肚等熟食,切剁好,办闹下满满当当两大桌子凉菜。
单等那院墙边春灶上的大铁锅里的山羊肉炖够了两个小时,一大家子二十多人的中秋团圆午餐就可以开吃啦!
打从去年中秋回家过节开始,从镇政府到老家的这条不足十公里的黄土山路被镇政府给铺成了水泥道路,我的心里就甭提有多舒坦了!再也不怕从前回家时小车爬不上坡、下不了洼,就连那天阴雨湿也不用再惆怅了!
记得父亲在中秋节的饭桌上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家、人家,活的就是个人和家。有了人自然会有家,有了家人才活的富有生气。显然,父亲很满足时下的生活——膝下儿孙满堂!
(2018.10.09写于陕北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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