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已至,朵儿姑娘坐高铁返乡时途经上饶,高铁沿线的风景尽收眼底。上饶自古有上乘富饶,豫章第一门户之说,养育一方人,也接纳八方客。眼前的景色挑动着朵儿姑娘的思绪,她想象着当年净身出户后的姨婆秋月,何来勇气一人远赴上饶。
图片源于电影《情人节》自打姨婆秋月出生后,就和胡云生定了娃娃亲,他们俩青梅竹马。小时候,秋月和云生一起读书,一起放学,也一起玩耍,那时学堂费用全由胡家支出。想来这儿媳妇胡家是选定了,可也世事难料。
辗转多次,我又从朵儿姑娘那里得知这一段跨越60年的爱情故事。此时坐在高铁上的朵儿姑娘更思念远在它乡的男友。回家前,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彼此相互拉黑了微信,删了电话,互不往来。其实都记得彼此电话,可是谁也没用勇气站出来原谅对方,也就一直僵持着,可是憋在心里朵儿又难受。
60年前,那是文革还没有开始的前十年,富人已经陆续遭殃,云生的家族也被牵连进来,曾经钟鸣鼎食的胡家,此时已经家财散尽。在当时动乱的大环境下,个人的恩怨情仇、聚散离合,终究抵抗不过时代的步伐。云生带着一部分物资远逃他乡,从此却和姨婆秋月天各一方。
云生的父母在故乡饱受非人的折磨,终于抗不住压力,双双离世。
在那个不知道明天会发生的什么的日子里,人们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机会。云生逃去上饶市后,一直潜藏着,从此杳无音信,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姨婆的母亲要婆姨趁早断了嫁给胡云生的念想,另嫁他人。即使云生能回来,胡家也今时不同往日了。
“虽然婚约在前,但是如今你胡云生逃得人都找不到,就不能怪我把女儿嫁给他人。”姨婆的母亲指着天说给秋月听。
秋月对自己母亲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介绍来相亲的人她绝不见面。姨婆越是不听话,她的母亲越发觉得自己失去了掌控力,越是变相的加以管制,经常把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直到有一天,云生的一封信寄到姨婆家。只有从小和云生一起读书的姨婆才看得懂,信里隐藏着云生的地址信息。也从那个时候起,姨婆开始了自己远赴上饶的计划。
临走那天早晨,姨婆在穿好自己的衣服后发现房门竟然一直是敞着的,她在什么也没有带的情况下,只身离开了自己的家,去寻找她未来的家,胡云生。后来听人讲,姨婆沿路乞讨,历经半个多月才走到上饶,最终得以和姨夫相见。
1956年,这一年云生和秋月在上饶结婚,没有父母的祝福,没有亲人的热闹,没有喜宴。
只有天地为媒,只有指天为盟的誓言,只有一对新人的深情,只有四目相望,只有两心相守,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即使在如此艰苦的日子里,姨爷云生依旧想尽一切办法去读书,学习,做研究。白天找工作,卖体力,晚上读书。那时的胡云生,把带出来钱用在买书和上夜校,自己生活再潦倒,也要给姨婆买一些好吃的,偶尔他还要上山采摘菌子疗饥。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名师的指点后,云生选择了一个冷门的专业;他从事食用菌的研究工作,而这项研究方向姨爷一直持续做了多年。
1957年姨婆秋月怀孕,生下第一个的女儿。以后的三年里,姨婆还生有一男一女,组成了五口之家。当时姨爷云生依靠种植和贩卖食用菌发家,三年里生意越做越红火,家境殷实了些。
“时光冉冉,秋月和云生如今双双八十高龄,他们彼此六十年的长相厮守,亦六十年如一日的陪伴,见证着爱情的成长。那个好命的女人秋月,也就是我的姨婆,在年轻时遇到了爱情,并通过自己的努力嫁给了爱情60年。”朵儿姑娘说。
朵儿姑娘似乎记起来什么了,她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图片源于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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