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总是图快乐和愉悦,多人喝酒则为热闹和友情,所以,酒席间总是欢声笑语不断,古代还有音乐相伴,民间则以行拳猜令助兴。但如果一场酒宴只闻啜喝声,不听人语声,那就是一种“闷头酒”,内中人物必有难言之隐,甚至会“于无声处听惊雷”。春秋时就有过这么一场喝“闷头酒”的故事,那是一种没有音乐声的“闷头酒”。
鲁国大夫郈成子有一天到晋国去,经过卫国时,卫国的老朋友右宰谷臣,盛情邀请郈成子出席酒宴。席间,谷臣还摆设了乐队演奏的乐器。谷臣面露笑容,向郈成子频频动酒,但是,乐声没有响起。郈成子很有礼貌地举着酒杯,饮下主人倒人的上等美酒,说一些客气话。然而,酒喝了许多杯,菜上了好多盘,乐器却仍然没人演奏。这在当时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因为音乐和乐器都代表一种权势、威望和地位。郈成子心想,也许演奏员还没到来吧?
郈成子打量了谷臣一阵,隐隐觉察出他笑容中还含有一种忧怨与苦涩。“莫谈国事!”郈成子作为老练的政治家,知道此时不宜多开口,也不宜多询问。
两人喝了好一阵子的“闷头酒”。酒已过三巡,乐声仍未响起,音乐人也无影踪。谷臣却起身拿出一件礼物,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璧玉。他双手擎着礼品,诚心执意要郈成子收下。郈成子接过璧玉,感到它外温内凉的质地和沉甸旬的难以测出的分量。他没有推辞,爽快地收下了礼品。他知道,这不是寻常物。郈成子又ー次举起了酒杯,最后敬了谷臣一杯,但没说什么话,因为他知道,这时,无声胜有声,干言万语抵不住一杯酒!
“闷头酒”结東后,郈成子重新上路。路上,随员们都不解刚才的那种场景。郈成子作了解释。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情意请我,让我酒,是对我的亲近;他摆设乐器却不演奏,是向我暗示一种衷情;送给我璧玉,是寄希望于我。这切都表明:卫国将有一场动乱!
果然,郈成子离开卫国后只走了10里路,卫国就发生了政变,谷臣被杀死。政变刚刚平息,郈成子就派人将谷臣的夫人送至鲁国,将那块壁玉还给她,此后,谷臣夫人在鲁国与郈成子隔宅而居,重新生活。
“闷头酒”,蕴含了人生无尽的心酸与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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