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买了一套刀尔登先生的书,一直没有时间好好读。最近心里空闲了,不觉翻翻。以前也有翻过那几本书,但每每看着看着就看不下去了,不是因为书晦涩或者粗陋,而是因为这书真是不同于以往读过的书,作者以冷峻、理性的笔触地写出了许多东西,自己读着读着,边读边想,有时候心里竟然很难受,然后就读不下去了。不过,昨晚翻看《鸢回头》,顺着作者对《论语》的解读以及对孔子精神世界的探究,觉得实在是很有意思。尤其是《格言的网罗》这一篇,不读不知道,一读才明了,真是涨知识了,
书中总结了孔子的话成为格言的,至少上百条。作者把它们分为三类。
一类是对社会现象或人品的观察以及总结。如“巧言令色,鲜矣仁”“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等。
第二类是精练的道理。如“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三军可多帅,匹夫不可夺志也”“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不愤不启,不悱不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等。
第三类,是立身的信条或道德戒律。如“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学而不厌,诲人不倦”“食无求饱,居无求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等,当然,作者所说的都是《论语》中孔子的言行。
格言,的确如作者所说,格言是人类传递经验和智慧的一条捷径。格言影响着我们对事物的反应、对他人的判断,也影响着我们的思维和表达。汉语的流行格言,孔子一个人的贡献,足有几十条,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不过,在现实中,我们也不能把格言当定律来适用。因为经验本身并不能产生完全普遍的法则,何况格言一种大概其的表述。
同时,格言还有一种特性。那就是,对任何一种行为,都能至少找到两条格言,一条大为赞扬,一条痛加申斥;对任何一个人,都至少可以找到两套格言,在一套里他的离世让人哭泣,在另一套里他的降生让人哭泣。所以,每条格言都有道理,但每一条都有使用上的风险。
孔子有趣,值得深研。《论语》有意思,值得深读。格言有用,值得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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