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原来是他
日落西山,倦鸟投林。柳三娘望着西天最后一抹霞光对李华等人说:“不知你师父此刻在何处,我们今晚就露宿此处。”
众人席地而坐,纷纷解下各自携带的干粮带和水壶,开始晚餐。杨俊拎着干粮袋和水壶来到竹青身边坐下,两人边吃喝边说笑……
胡云嫉妒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过头兀自啃起干馍 ,心中涌起一阵相思之情;李华羨慕地瞟了她们一眼,转瞬把目光投向翠姑,翠姑和秀莲坐在一起,她正在解自己的干粮袋,落日的余辉中她如满月的面庞显得更加端丽恬静,李华面色平静心中却是波涛翻涌,他拎着自己的干粮袋凑了过去;牛二眺望着苍茫的远天山,眼波中流漾着无限落寞与凄凉。
……
刚入梦,柳三娘被一阵打斗声惊醒。虽然打斗声依稀隐约,但在柳三娘的梦里却是惊雷怒涛。武功修为得到一定境界的人听力异常敏锐,稍有风吹草动都能感知到,翠姑、竹青、牛二几人的武功已登堂入室,他们也听到了微弱的打斗声。
柳三娘坐起身:“远处有人在打斗!”
翠姑说:“我们也听到了。”
“把秀莲叫醒,我们去看看。”柳三娘说着推醒身边的阿娇。
柳三娘率众人循声寻去,她们来到一座山岗上,打斗声从下面传上来,月色下她们看得很清楚:齐熬与蒙面人打得激烈凶险。
柳三娘轻声说:“蒙面人的武功奇高,要想抓住他,须我们一起上。可是若我们一起冲下去,蒙面人见人多会被惊跑 ,我 先上去和齐大侠缠住他,然后你们再冲下去。”
柳三娘去掉后背招牌式的斗笠,从斗笠的头窝里抽出一条紫色面巾蒙住半个脸。双剑也是她的招牌,她抽出一把剑掷给杨俊,“冲下去时别忘了带给我!”柳三娘纵身飞下陡坡,“齐熬老贼休要逃走!”
齐熬吃了一惊,疑为是蒙面人的帮手来了;蒙面人则疑为是齐熬的仇人来了。两人猜疑间柳三娘冲到了他们的战圈里,挺剑刺向蒙面人。
看不到蒙面人是怎样的神情 ,他躲过柳三娘的剑用腹语说道:“他才是齐熬,你弄错了!”
柳三娘一声娇叱:“没错,我要杀的就是你!”
齐熬这才认出柳三娘。明白了柳三娘为什么喊齐熬老贼休走这句话。
“齐大侠缠住他,不要让他逃去!”
李华、翠姑、杨俊、胡云冲了过来。杨俊手舞着两把剑 ,他把其中一把掷向柳三娘。柳三娘接过剑,一招“蝶舞天涯”刺向蒙面人,蒙面人这时才认出柳三娘。此刻他想逃去,已然无法脱身,他被一张剑网死死箍住。
他的左臂被柳三娘刺中一剑,紧接着齐熬点中了他身上几处大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胡云急切上前要揭蒙面人的面罩。齐熬制止了道:“云子,放过他吧!此人未伤人命,罪不致死。”
胡云说:“揭开面罩看看他是谁,然后再放。”
“揭开他的面罩,就等于判他死刑 ,他的真容暴露,势必要与我们鱼死网破。若山中还藏有从山下抓来的姑娘,我们放了他,希望他能把她们放掉。禁欲对修练武功并没有多大的促进和禆益,禁欲练功说破了就是童子功的微弱延化,就像愤怒、仇恨、悲伤、思念等情绪一样,也都可以激发动力化为功力,还有醉意,人在微醉时也能激发潜能。这些所起功效极其微弱。”齐熬说着解开了蒙面人被封的穴道。“你走吧。”
蒙面人疑惑地看了齐熬一眼,抱了抱拳,转身飞奔逃逸而去。
众人困惑不解,柳三娘问:“齐大侠,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蒙面人,为什么不揭开蒙罩看看他是谁,就这样放了他?”
齐熬望着蒙面人的背景还未来得及回答,胡云语含怨气地说:“我师父就喜欢做这样的事!”
齐熬看了一眼胡云,“此人我已知晓是谁,他虽有小人之劣,但不算大奸大恶之徒,如揭开他的面罩,他势必恼羞成怒,与我们过不去,日后麻烦不断。”
柳三娘问:“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通州府衙门捕快总班头邱松杨!”
啊!众人无不惊诧。
胡云问:“师父怎么认出来他的?”
齐熬说:“从他的牙齿上认出来的——他冷笑时,露出一嘴雪白整齐的牙齿,唯有一颗门牙像一扇半开的门斜立着,为师由这颗牙上认出他就是就是邱松杨。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怎么也想不到我从他的牙齿上也能认出他!那次大雨中的擂台上与我酣战的蒙面人也是邱松杨。当时为师并没认出他,他多次龇牙冷笑、龇牙用力,那一嘴雪白整齐的牙中有颗微斜的门牙给为师留下很深的印象,后来为师留心观察了邱松杨的牙齿,发现他的牙齿与蒙面人的牙齿一般无二。由此为师断定邱松杨与蒙面人是同一个人。”
杨俊问:“邱松杨的武功与师父的武功不分轩轾,为什么在英雄榜上他的名次是第一,你与师伯的名次却是第二呢?”
齐熬说:“当年你师伯与了空大师比试仅以半招之差输于了空大师,而邱松杨与了空大师比了一个平手,为师与了空大师比试时,因你们师伯输他半招在先,为师不好全力以拼,只好佯装不敌退场。为师和你们师伯与邱松杨也比了一个平手。就这样我们的名次就被排在第二。邱松杨一直都想打败我们,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第一名。可他又不敢当众与我们比,怕输了遭议论丢面子,怕丢掉第一的排名。于是他就借擂赛蒙着面与我交手,输了就神秘消失,不丢面子,赢了就摘下面罩炫耀一番。”
柳三娘不明白齐熬为什么认为蒙面人不是大恶之徒,难道非要是烧杀抢掠无所不具的人才算大恶之徒?邱松杨连武归山也不如,阿娇可差一点就被她遭蹋了。齐熬放了邱松杨柳三娘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内心对齐熬以生不满,殊不知自己在洞里问瑶姬的话齐熬囿于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礼教一句也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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