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凌波寂去钟沽县,顺便造访陵墓台。人早就清干净了,因地处偏远,竟无记录查询,于是更怀疑其中的真假。南国入境似乎增派了人手,境检司的公职者为大七名、小五名。据说是边境驻守薄弱处忽然兴起了些不法组织,凌波寂饶有兴趣,只是这些团体也不是能随便找到的。而半年前,曾有三则新闻,一来是南国学院正式自治,成立学城;二来峒王渠月江夙忙于公事,几个月后才发觉自己的宝贝儿子丢了;三来是醉王梅主意在一次重要剿匪活动前乔装普通百姓在酒馆喝酒,恰好与土匪头子对饮三杯,相谈甚欢,在一同行路时将其捕获。
诸如此类的南国趣事凌波寂闻所未闻,相比之下北国简直就是惶惶不可终日。但工作还是要兼顾,如今有回来当燕道怜的左膀右臂。
“殿下,归淄藻失手了。”他报告道,“是八齐和九佳的疏忽。”
“他们没拖住天机织?”燕道怜的手下分五级干部,二级中按照古韵法又分为上十五和下十五,魔法师占了大部分,而拦截天机织的八齐九佳都是神使,能力超群,属上十五。
“非也。是八齐骄傲了,将天机织扔下就走了。”凌波寂道。
“呵,做事这么久了还不知分寸,年纪轻轻倒能理解,还是让他去干点刺激的活吧。”
“殿下,归淄藻好像是中毒了,但体内有没有毒素,他身上有一颗霡霂英。是敌人给的解药。”凌波寂自认为此言就事论事,丝毫没有显出自己与归淄藻交往甚深,“倘若不是八齐的错误,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啊啊,那你喂他吃了吧。总之,任务完成与否先搁置不谈,重点是他按要求做了,而且如你所见,也尽力了。”燕道怜工作的兴奋劲燃起,取下外套说道,“结果什么的总有办法挽救。来吧,我们的进度要提前了。”
空泫氤氲泣天公,翼上千钧葬雨冢。待得石榴重开宴,歌舞升平晋华侬。
凌波寂且听他吟,想,南国肯定不是雨天,他们那阳光普照,说道:“殿下嫌日子无趣吗?”“嗯?”燕道怜莫名所以。
“您比八齐年轻,他都无聊得紧......”“你跟他不也差不了两岁吗?”“这、您怎么知道?”
燕道怜笑道:“恰恰相反,勾心斗角也好,临阵磨枪也罢,其实无不一样,如今我对自己的位置还算满意。你可知各人的想法有区别,他爱走刀尖,就让他去罢,要么反而是压制了他的天赋,而我目前想拯救几个人罢了。”他亲自驾马,问道:“你可知我往哪去?”“不知。”“看吧,大部分时候你就跟我走好了。”
凌波寂想,可不是嘛,懿景司的干部都似星辰,暗藏实力,兴许其境界燕道怜也难窥知一二,但他之所以从来都是核心,其必曰:无名之珠不离有名之金乌。
婵娟虽短,象日之先。灵赋皋苏,曰:焛阳宫。
大皇子,啊如今已是太子了。燕瑁政到了饮涧书斋,推门而入,坐吊椅的中年人抬起头招呼一声:“殿下,请。”却并未起身,只是转过身来罢了。燕瑁政于是寒暄,问得“老师近来可好,如此突然造访所为何事?”他也懒得答应,为手上的书案做好批注,道:“我看你把《韩非子》也搞得半斤八两,现在且学学李悝吧,我在《法经》上标出了重点,其他就随便读读——那个,这位是谁?”
燕瑁政身旁陡然出现一人,冲老师“咯咯咯”笑了三声,伸出手道:“晚生浅海藏,先生何如?”老师嫌弃地瞄了他一眼,问道:“哪来的?”浅海藏半空中的手顺势指向门口:“不敢冒昧,行得正门,莫非您没看见?”见老师仍嗤之以鼻,燕瑁政上前打圆场道:“这位是本宫的内阁学士,论才学远超普通读书人,且武艺高强,能……”“若是你雇的保镖就不必与我汇报了。”这下堵得燕瑁政无话可说,素来豪爽大气的老师怎么跟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闹别扭呢?说道:“也罢,此番他有事与您商榷,本宫就去了。”或许是微微愠怒,出门时呼呼带风。
浅海藏嘻嘻笑道:“老师,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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