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木犀瞪大了眼睛,“夫人这里也有一些水鱼?”
“是啊——”蘼芜点头,然后故作恍然道,“是了——想必王爷也一定赏了嫡夫人——我家夫人真是糊涂,”她转身,“我这就去回了夫人——”
“等等——”木犀走近几步,“其实——嫡夫人府里确实有王爷赏赐的水鱼——不过——东厢房有一个不懂事的丫头养了一只混猫,教它给偷吃了——我原本想把这事禀告给嫡夫人——可是,她在休息,翠兰仗着自己受宠就拦着不让我进去。”
“是吗?”蘼芜微微垂眉,“木犀姐姐可听蘼芜一言——这事情,姐姐不易告诉嫡夫人——虽说这事是下面人的错——可是东厢房的食肆房向来是姐姐掌管——嫡夫人若追究起来——只怕姐姐也难逃干系。”
“可不就是这句话——”木犀点头叹息道,“虽说嫡夫人很少吃鱼——但若哪天心血来潮要吃——我恐怕也瞒不住——嫡夫人追究起来,又变成是我知情不报的过错——真是两难。”她看了一眼蘼芜,“你说——侧夫人那里,可肯悄悄给我一尾?”
“这——”蘼芜犹豫道,“只怕要姐姐亲自去夫人跟前求一尾——”
“这是自然——我只觉得,夫人像极了金曌宫的——”木犀咽下了半句话,心领神会地对蘼芜笑笑,“不管是不是同一人——侧夫人看着倒比嫡夫人和善许多——既然侧夫人都想请嫡夫人一同品尝水鱼——不如做了个好人,偷偷赏我一尾——瞒这事情过去。”
“确实——侧夫人温柔亲善——你去讨,她多半不会推辞——”蘼芜掩嘴一笑,“只怕,还好帮姐姐掩盖了这事——”
“好好——那我们快去吧。”木犀说着变拉着蘼芜的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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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
“翠兰——”阮慕言掖着被角倚在床边,如云的乌发披散脑后。她拧起秀气的弯月眉问道,“刚才谁在外面吵闹?”
“夫人——”翠兰拿着狐皮大氅小跑着披在阮慕言的肩头,“是木犀——”
“她——”阮慕言眉尾一扬,“她叫唤什么?”
“好像是提到王爷赐的水鱼——”翠兰又端来一杯热茶,“这木犀太没眼力介儿。一些芝麻大的事情,她却不分时候叫嚷——扰了夫人午睡。”
“她现在在哪里?”阮慕言扶着额角。
“她出去了——”翠兰俯下身子,“奴婢看见——好像跟着什么人——往清心阁的方向去的。”
“哦?清心阁——”阮慕言略略沉了一下眼帘,“她去那里干什么?”
“夫人不知道——往日里就听着木犀总为西厢房的那位说话——”翠兰见机怂恿了几句,“木犀在东厢房这边骄纵一些也就罢了——可是,我最最见不得对主子不忠的人——前些日子,我还听到木犀说,西厢房的侧夫人心慈面善——难道是在暗讽夫人您对下人不厚道吗?”翠兰冷笑着,“到底是金曌宫出来的下贱人——眼瞅着侧夫人渐渐得了王爷的宠,所以就见风使舵——保不准正在为自己谋新的路子——”
“她敢——”阮慕言气恼地一手落在床榻上,发出一声闷响。
“夫人不要动怒——”翠兰扶着阮慕言起伏的背脊,“夫人往日里的私膳交给木犀,实在不妥——不如,换了她,让她做些其他的活计。”
“明日的赏梅,可是木犀准备私膳?”阮慕言问。
“是——夫人的菜单也是木犀和为夫人安胎的秦郎中一起商讨的。”翠兰答道。
“是了——翠兰——明日的餐点可要警醒着点。”阮慕言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眼底闪着寒光,“可不能让外人得了空子,有半点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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